鹿悠看着她快樂的笑臉,摸了摸她的頭:“吃飯了。”
他心裡有些發慌。
看着柳鳴枂如此單純幸福的模樣,他真的很害怕。
害怕東窗事發的那一天。
如果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他或許真的不應該回來找柳鳴枂。
她不應該因爲他而感到痛苦,傷害她的人,不應該是他啊!
一個晚飯,鹿悠吃的魂不守舍,然而他演技好,並沒有被柳鳴枂察覺到一點端倪。
吃過了晚飯,一家三口窩在沙發上看恐怖片,柳藝和柳鳴枂是恐怖片的忠實愛好者,一出現恐怖鏡頭兩個人就笑得東倒西歪,好端端一個恐怖片,愣是被母子兩看出了喜劇效果
看完了電影,柳鳴枂帶着柳藝上樓睡覺去了,鹿悠留下來負責善後,收拾餐廳裡的狼藉。
他回到樓上,柳鳴枂已經洗好了澡,正坐在書桌前看着一本書。
見到他進來,柳鳴枂偏過頭來輕輕的笑道:“我剛纔看了一句話,你要不要聽?”
“什麼?”
“你對愛情已司空見慣,已讓許多女人寵愛和嬌慣過。可對我卻不同;我的一生缺乏愛,缺乏這最美好的東西。
要是我終究還是知道了什麼是愛,那就得歸功於你。你是所有人中唯一我能夠愛的人。你無法衡量這意味着什麼。這意味着沙漠中的甘泉,荒原裡的花樹。我的心沒有枯萎,我的靈魂中還留下了一個可以爲聖恩所到達的地方,這完完全全得感謝你。”
輕緩的女音,在臥室裡流淌,她語氣裡帶着笑意,感激,還有溫情。
鹿悠怔愣在原地,看着柳鳴枂。
柳鳴枂放下書,走過來站在他身邊,輕聲道:“你給我的東西,我是這輩子所擁有過的,最美好的東西。謝謝你。”
鹿悠的手指輕輕的顫動了一下,他擡起手,撫過她的臉,然後手指向下,一下子握緊了柳鳴枂的手腕,他深吸了一口氣:“鳴枂,我們出國吧。”
“啊?”柳鳴枂有些錯愕。
“去找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帶着小藝,我們一家三口,住在那裡,”他頭腦裡很亂,心裡難受的要哭出來,他怎麼就淪落到了這種地步,他怎麼可能對不起柳鳴枂……
“我們結婚,我們在生一個孩子,我們……”他深深的看着她,眼底一絲淚光一閃而過,“我們不要再回來這裡了。”
柳鳴枂臉上的笑容,有點愣然的僵硬在那裡,過了片刻,她纔好奇的問道:“鹿悠,你在說什麼?我沒走聽不懂……”
鹿悠深吸了一口氣,他低頭看着她被他握住的手腕,輕輕的閉了閉眼。
“爲什麼要走呢?在這裡不好嗎?你不喜歡這個城市?”
“沒有。”鹿悠打斷她的話,他勉強翹了翹脣角,“我開玩笑的。”
是啊,他怎麼可以帶柳鳴枂離開,又有什麼資格帶柳鳴枂離開?
他簡直是個懦夫。
不僅辜負了她,還欺騙了她。
柳鳴枂看着他臉上的笑容,狐疑的皺起眉頭:“鹿悠,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