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盤旋着一股鬱氣,盯着摩惜兒的臉半晌,顧淮安抿了抿脣,轉過身離開了。
摩惜兒一個人站在那裡,她臉上的笑容,慢慢在陽光下淡了下來。
她看向海面,輕輕閉了閉眼睛。
陽光很暖,不知道她明天還能不能繼續曬太陽了。
在知道陸夜白還活着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
這或許就是命運也說不定,這個世界上,註定他們之間只能活一個人。
不是他死,就是她亡。
她心底冷冷的,輕輕嘆了口氣。
已經認命了。
做到這種地步都逃離不了他的手掌心,還有什麼事情,能比這個更加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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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慢慢深了下來。
摩惜兒的房門,緩緩被打開了。
月光清冷,顧淮安站在門口,目光陰冷的看着蜷縮在牀上的摩惜兒。
躺在牀上的她,看起來小的可憐,就那麼小小的一團,像是年幼的小獸,讓人覺得憐惜。
露出來的手腕和腳踝,纖細而脆弱,好像一折就斷,附着在上面的皮膚,在月光下白得透明。
他走過去站在牀前,垂着眼簾看着她,這樣不設防的姿態,實在是讓人想要做點什麼。
在他同意把摩惜兒送過去的時候,陸夜白的攻勢就停止了,彼此損失慘重,陸夜白更是割讓了歐洲大部分的市場給他,完全是不惜代價,一定要把摩惜兒要回去。
明明這場對弈,他是贏了,但是他心裡面卻毫無任何贏了的喜悅,反而越發的憤怒起來。
想要做點什麼。
他心裡這樣想着,垂下眼看着躺在牀上的摩惜兒。
她暴露在空氣裡的皮膚,白得耀目,他心裡輕輕一動,一種莫名的情緒從心底瘋狂滋長上來。
他突然很想要她,然後拍成片子給陸夜白寄過去,讓他嚐嚐恨之入骨的滋味。
這樣瘋狂變、態的念頭,一旦升上來,就很難抹去。
這或許是最好的報復方式也說不定……
顧淮安陰毒的想着,嘴角勾起一抹陰鬱的冷笑,伸出手緩緩碰觸了一下摩惜兒的臉。
摩惜兒淺眠,被他碰了一下就醒過來了,她睡眼朦朧,見到顧淮安站在她旁邊,揉了揉眼睛,擡起頭輕聲問道:“你睡不着嗎?”
“……”
摩惜兒困得看不清他,只是往牀的內側翻身過去,給他讓了一半的牀位。
顧淮安看着她的舉動,心底那股瘋狂的念頭慢慢平息下來,他靜靜看着摩惜兒的側臉片刻,然後翻身上牀輕輕的把她摟到懷裡。
她身上有淡淡的香氣。
顧淮安心裡想,他或許一輩子也見不到她了,但是或許他一輩子也忘不了她身上的氣息。
或許真的是有好感也說不定,但是那絲好感,還沒到爲了她毀天滅地在所不惜的地步。
他終究還是跟陸夜白不一樣,做不到他那樣瘋狂。
所以他才生氣。
他是在對自己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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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夜晚,很快就過去了。
摩惜兒如常的起牀吃了早飯,吃完早飯,便有保鏢帶她上了快艇,往另一個公共碼頭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