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妾近日…”楚淺芹傾身向凌子墨靠近。看着他面上溫和的淺笑,嗅着他身上好聞的龍涎香味,他方纔的兇狠,早已被他拋諸腦後。
然,就在她快要靠到身旁人身上時,一道不適時宜的聲音,忽然打破了兩人間“溫馨”的氣氛。
“皇上!皇上,不好了!”安德順急急忙忙地踏着階梯奔入涼亭,“出大事了!”
“何事如此慌張?”凌子墨不悅地蹙起眉頭,“順勢”推開向他靠來的楚淺芹,起身向安德順走去。
楚淺芹因着被凌子墨推開,氣惱地看了安德順一眼。要不是這個死太監,她現在可就靠在皇上身上了,說不定…
她一廂情願地認爲,是安德順壞了她的好事。但她卻沒有注意到,凌子墨推開她時,眼底迸發出的那抹喜色。
安德順僅瞥了一眼在旁邊生氣的楚淺芹,便上前一步,附在凌子墨耳旁低聲道,“唐瑾公子那邊,有極重要的消息傳過來。您…”
他話未說完,凌子墨便快步向涼亭外走去,“走,回去看看。”
“喏。”
安德順應下後,便連忙跟上了自家主子的腳步,同他一起,以極快的速度向上清殿而去。
轉瞬之間,涼亭中就只剩下楚淺芹一人了。
清風還是那清風,百花還是那樣嬌豔,但涼亭中的人卻由含情脈脈變成了咬牙切齒。
上清殿中,凌子墨面沉如水地看着手裡的紙條,那隻拿着紙條的手,用力到指尖泛白。
“哼!”凌子墨怒哼一聲,五指狠狠一握,便將紙條揉成一團。再一擡手,那皺巴巴的紙團,便被他砸在了地上。
他這般怒氣衝衝的模樣,着實把安德順嚇了一跳。
主子向來不把喜怒擺在臉上,若是遇到什麼令他不悅的事,也最多不過是眯着眼睛冷笑兩聲。
到底是什麼事?居然讓他發這麼大的火?
閉目倚在貴妃榻上沉默良久,凌子墨終於啓脣道,“去把扶燁叫過來。”
“喏。”安德順低頭應下,然後又假裝收拾“垃圾”,把那團皺巴巴的紙拾起來後,才退出上清殿。
出去後,他一邊向扶燁呆的地方快步走去,一邊悄悄打開手裡的紙團。能讓主子大發雷霆的事,着實令他好奇。
只見紙條上寫着,“師弟!小汐瀾說她不認識你!她不記得你是誰了!她把你忘了!不僅如此,你現在還有個情敵!你趕快過來看看吧,不然你媳婦就要跟別的男人跑了!荊州,陽城。——唐瑾。”
安德順目瞪口呆地盯着紙條上密密麻麻的小字,顏常在把主子忘了?!還要跟別的男人跑了?!
太沒有良心了!
他憤憤然地把紙條又揉成了一團,擡手就要扔出去。可動作剛做了一半,他又驚覺,這裡面的內容不能被別人看見!
畢竟,現在宮裡還有個“顏常在”好好地在棲雁閣裡呆着呢!可不能露出馬腳!
兩個月前,唐瑾公子忽然派扶燁和臨雲來麗城與他匯合。並告知他,主子體內寒毒爆發,需要馬上醫治。而顏常在則因爲在主子重傷時爲其引開追兵而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