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人,沒有回答她。
雲珍半眯着眼睛,透過門縫望去,卻只看到一小片衣角。
想到之前她被關進柴房,魏舒靖也趁夜來看過她。見外面的人不說話,雲珍就權當做是一種默認了。
“魏大哥,謝謝你來看我。”
雲珍靠着門,重新坐了下來,“今晚的事,我有幾個地方想不明白。你說,少爺是如何知道珠兒一定會逃走的?”
外面的人,沒有回答她。
雲珍將心裡的疑問說出來,也不是真的想要外面的人給出答案,她只是在梳理腦海裡的線索。
“畢竟,山莊這麼大。如果不敢自首,直接找個地方把東西扔了,也不會牽扯到自己身上。”雲珍又道,“你說,少爺是自己想到的,還是有人向他暗示了什麼?”
如果是前者,倒也沒什麼。
若是後者,那那個暗示趙煦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整件事的操控者。就算不是操控者,那也跟這件事密切相關。
還有珠兒的連夜逃跑,到底是她自己的意思,還是有人給了她提示?
這兩個疑點,是還原事情真相,非常好的兩個切入點。
可問題是現在,她既不能去問珠兒,也不能去問趙煦。
除了他們,便只剩下孫翠娥和春芽。
孫翠娥應該知道得不多,可春芽就不一樣了。
“魏大哥!”
雲珍突然道,“你說春芽是如何知道,蘇妃娘娘丟的東西是一根髮簪?”
春芽站出來誣陷她的時候,說她跟珠兒合夥偷了娘娘的簪子。
可是,不管是東西剛丟那會兒,還是之後珠兒的招供,都沒有人提起過,蘇側妃掉的東西是一根簪子。
那麼春芽,是如何知道的?
除非,她纔是真正偷走蘇側妃東西的人!
“啊!我知道了!”
雲珍突然大喊了一聲,趴着門縫,雙眼放光地望着外面,興奮道,“魏大哥,我知道了!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娘娘的簪子,是春芽偷走的!今天上午,我跟珠兒、果兒在院子裡漿洗衣裳,春芽突然過來,說肚子不舒服,讓珠兒將鮮花送去娘娘屋子。當時果兒打岔,我並沒多想。可現在回想起來,卻覺得哪裡都不對……”
蘇側妃雖然被送到南荒“思過”,但她好歹是寧王府的側妃娘娘。
他們到了清涼山莊後,這規矩依舊沒廢。
珠兒是四等粗使丫鬟,按照王府的規矩,粗使丫鬟是不能進主子房間的。即便是平日裡打掃的工作,也都是由三等以上的丫鬟負責。更何況,是像送花這種雅緻的活兒。
所以那日,春芽讓珠兒代她送花,便是個明顯的錯誤。不管她的理由再對,都不成立。
至於後面,珠兒是如何“偷走娘娘的簪子”,雲珍就不得而知的。她現在唯一能夠確定的是,簪子的失竊,跟春芽有莫大的關係。
或許最開始,春芽因爲某種原因,想要除掉珠兒。
後面,雲珍卻陰差陽錯地捲了進來,春芽又意外得知她拜託孫翠娥的事情……所以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除掉兩個人。
“魏大哥,你說春芽除掉珠兒的理由是什麼?”雲珍問。
她問完之後,便愣住了。
因爲她發現門外的人,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就已經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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