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曦整個身體的重量，都靠在了雲珍身上。似乎只要放開她，他就會立刻倒下。
“你別再逞強了。”
雲珍低聲道。
“逞強？這又怎麼會是逞強呢？我啊，不過是最後想再幫你一把……”趙曦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在其他人看來，兩個人湊得很近。
關係看起來，也很親密。
“只要你放開她……”
這時，趙煦開口。
雲珍和趙曦，一個擡頭，一個回過頭，朝他看去……
“那還真是，情深義重。”
趙曦勾了勾嘴角，不過很快，他就咳嗽起來。
雲珍想要轉身扶住他。
“別動。”
趙曦手裡的匕首，死死地扣在她的肩膀上，“朝後……朝後退去……”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雲珍一邊說着，但還是依了趙曦意思，慢慢地朝後面退去。
他們一動，趙煦以及趙煦身後的人，也跟着他們在動。朝他們圍了過來。最後，雲珍和趙曦退到了懸崖邊上。
“其實這樣，也挺好的……”
就在這時，趙曦鬆開了她。
雲珍下意識地回過頭，便看到趙曦笑着朝她張開雙臂，然後慢慢地朝身後倒去……
“不……”
雲珍的眼睛，猛地睜大，擡手朝他抓去。
“記得，要好好活着……”
趙曦的聲音飄進了她的耳朵裡，而他整個人而像是斷了線的風箏，快速地往懸崖下面掉落。
那張猶如山精鬼魅般勾人的臉，以及那雙瀲灩迷人的眼睛，漸漸消失在雲珍的視線裡。
“不要”
就在這時，雲珍身後竄出一個人影，朝懸崖撲了下去。同一時間，有人放箭，朝那人影身上射去。
“不要射箭，不要射箭”
雲珍轉過頭，朝身後的人大喊道。
趙煦看着她，擡手做了個“停”的手指。
箭雨停了下來。
雲珍轉過身，不管是那抹黑色的身影，還是那抹耀眼的紅色，都消失在了茫茫的霧氣裡……
鴉殺。
最後一刻，朝懸崖撲過去的人是鴉殺。
趙曦算到了今天自己的死期，故意將鴉殺支走。
而鴉殺，應該是走到半路，突然反應過來，回到山中。發現周圍已經被趙煦的人佔領，知道不好，一路追到這裡，正好看到趙曦跳下懸崖的那一幕……
然後，便是生死追隨……
記得，要好好活着。
趙曦最後的話，再次迴響在她腦海裡。
……
不知道過了多久，趙煦來到她的身後，將落到地上的斗篷撿起來，拍了拍上面的雪，披在雲珍的肩膀上。
“走吧。”
趙煦看着她的側臉，說道。
那雙眼睛裡，神色不明。
雲珍在心裡嘆了口氣，然後轉過身，跟着趙煦朝山下走去。
下山的時候，經過那座小屋的時候，雲珍停了下來。她轉過頭，遠遠地那座那座小屋。天空中，不知道什麼時候飄起了雪。新下的雪，又給小屋鋪上了一層新的白色。雲珍還記得就在前不久，她跟那個兩個人還在院子裡，打着雪仗，忘記身份，忘記時間……
只是憑着自己的喜好，玩耍着。
可是轉眼間，就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就這樣立在雪地裡。
一陣風吹來，恍惚間，有人站在那院子裡，朝她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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