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齊聲跪拜之後,青韶才落了座,感受着周圍或嫉妒或羨慕的目光。
所有說有時候參加宮宴還真的是需要定力的事情……
“貴妃娘娘如今孕像可好些了嗎,聽聞前幾日胃口不佳。”坐在青韶旁邊的是如今的德妃,她穿着正經的宮裝,看上去卻有些顯得偏老,不過好在眉眼溫和,倒是讓人覺得親切。
“已經大好了,只是如今嗜睡的很。”青韶喝了一口巧葉帶來的牛乳說道,這宮宴上的東西她可是不敢隨便吃的,所以帶些牛乳當茶水用罷了。
德妃笑着說道:“那也是正常的,當年我懷着長怡的時候也是如此……”
德妃親切地和青韶說着懷孕的事情,不過現在的嬪妃中能和青韶談論這些的也就是她了。
雖然德妃是皇后的表妹,但是性子和皇后不太一樣,雖然青韶不會和德妃過分親近,但是說說話打發時間還是可以的。
畢竟,按照位分,她想要聊天的楊月姝卻是坐在德妃的下首的,兩個人總不好隔着德妃聊天。
那邊的小姐們也開始聊了開來,說的當然更是這位剛進來的貴妃娘娘。
“錦芍姐姐,你姐姐可真是漂亮的很呢!”一位心直口快年紀不大的小姐說道,“她真的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人啊!怪不得陛下那麼喜歡她啊!”
“是啊,貴妃娘娘真是太美了……”
“我也從來沒見過這麼好看的……”
聽着衆人的誇讚和豔羨,錦芍臉上也不由得帶上了一些笑容。
她姐姐就是好看的呢。
唯一臉色不好的就只有樓心婉,尤其是那些誇讚着貴妃的話聽在她耳朵裡面真的太難堪了。
不過現在這樣的時候,卻再沒有旁人會注意到樓心婉的臉色了。
不多時皇后終於姍姍來遲。
“參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秋!”
衆人齊聲跪賀,而唯一不需要跪的便是青韶了,莫不說貴妃僅次於皇后的位分,本就不需要跪,便是如今青韶有孕在身,挺着肚子也沒有人敢叫她跪。
“多謝諸位了,平身吧。貴妃妹妹也快些坐下歇息,莫要勞累了。”宋元蘅面上看着一派慈軟,她可不敢讓這位貴妃跪她,不然若出了什麼事兒來怕不得怪罪到她的頭上去。
“多謝皇后娘娘。”青韶直起身子,然後被巧葉扶着重新坐了下來。
衆人都重新又落了座。
不過不少年輕的小姐們以前沒有這麼近距離見過皇后,如今纔算是看清了後宮中最頂要的兩個人,皇后有權,貴妃有寵,真真是後宮中兩個高峰。
不過相比之下,不少人想着還是貴妃娘娘那般更招皇上喜愛,皇后的容顏五官與貴妃比本就遜色,而且年紀大了,雖然撲了厚實的粉,卻也能看出些老態了。
不過不管心裡面如何作想,眼下是沒有人敢表現在臉上的,不然可就是殺頭的罪過了。
皇后既然來了,在座的人自然就要拘謹一些了,畢竟在皇后面前失儀可不是好事兒,所以行事上自然要小心,即使用飯也都是規規矩矩的。
所以一頓晚宴倒是用得格外安靜一些。
之後皇后許是也看出來衆人的拘謹了,便提出先行離開了,讓衆人可以自行活動,也可去御花園等處遊玩,這裡離御花園也不遠,而且御花園佈置了不少精巧擺件和花燈,也算是值得看的景兒。
“主子,咱們回去嗎?”巧葉問道。
青韶點了點頭,這不過出來這麼一會兒她就覺得有點兒累了,而且這樣熱鬧的樣子她心裡面倒是覺得有些沉悶,不如回宮休息。
“那要不要叫二小姐一起回去?”巧葉詢問青韶的意思。
青韶往那邊瞧了瞧,見錦芍被幾個看上去年紀差不多大的女子圍着一起說話,臉色看上去十分不錯。
“罷了,你告訴杏兒,讓她跟着二小姐吧。”青韶自己累了,卻不想讓妹妹也一個人沉悶的回宮去,所以讓杏兒跟着應當不會有什麼事兒。
巧葉應了一聲。
因着貴妃是沒有人敢來隨便攀談打擾的,萬一惹了貴妃不悅美人能擔得起這樣的責任,所以身爲貴妃的妹妹的錦芍自然成爲衆人簇擁的對象。
好在能來參加這樣宮宴的人都是人精,和錦芍說起話來也是讓人愉悅的很,錦芍也沒有生出什麼厭煩來。
錦芍正轉頭往自己姐姐那裡看,結果卻沒有看到姐姐的身影,不由得有些着急。
“二小姐別擔心,主子傳話了,讓我陪着二小姐呢,不用跟主子一道回去。”杏兒忙湊上去說道。
錦芍這方鬆口氣,然後便和着幾個向她發出邀請的世家小姐們一起往御花園去了,杏兒寸步不離地跟在後面。
樓心婉雖然不喜歡樣貌勝於她的人,但是大家現在既然都同往一處去了,她總不能一個人去逛吧,所以只能跟在後面。
不過樓心婉纔剛走了沒有兩步便被人攔住了。
“請問是定國公府的嫡小姐嗎?”一個宮女攔住了樓心婉。
樓心婉有些疑惑地點了點頭:“小女正是。”
“奴婢是皇后娘娘身邊的,皇后娘娘想要見一見樓小姐,請樓小姐同奴婢過去一趟。”那宮女說道。
樓心婉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她之前聽她母親說過,好似等她出了孝之後要把她定給宋國公的侄子,那也就是皇后娘娘的表弟,莫非皇后娘娘這是……
樓心婉對着那宮女點了點頭。
那宮女領着樓心婉到了一處宮室,然後樓心婉便看到了坐在上首的人。
“小女給皇后娘娘請安,皇后娘娘千秋。”樓心婉忙下跪行禮。
“快起來吧。”宋元蘅笑得十分吻合,既然未來要成爲她的表弟媳婦,那麼她的態度自然是不會差的。
樓心婉站起身,低着頭,看着好似一朵含羞的嬌花。
宋元蘅看着面前女子嫺靜的姿態還有姣好的面容不由得暗暗點了點頭,她姑母倒還是很有些眼光的,這位樓小姐的確是不錯,而且最重要的當然還是她身爲定國公嫡女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