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境下前面出來個人,別說張達了,換做誰也一樣魂飛魄散。張達腿一軟,“撲通”一聲坐在地上。
雖然絕望,但他還是想盡力看清黑影的模樣。藉着黑夜裡的一點光亮,大概看清那是一個女人的輪廓。再仔細看:一身紅衣、絲襪高跟鞋、豐乳肥臀,不是蘭蘭又是誰。
張達又氣又樂。真他媽邪門兒了,找了半天沒找到,原來人家先出來了。好嘛,虛驚自己這一大場,差點就得得場大病。
張達埋怨道:“蘭蘭,你剛纔跑哪兒去了。讓我這頓找,你看全身颳了好幾處口子,還在流血呢。”
蘭蘭還是站在原地沒有回答。張達一看她不作聲,心道:“人家必竟是個女人,這大黑天的,剛纔也一定把她嚇的夠嗆,我就別在說三道四了,弄好了一會兒我們還有戲。”想到此,張達不再說什麼,接着向蘭蘭靠近。
“張達,別來無恙吧。知道我是誰嗎?”蘭蘭脫口而出的這幾句話和她平常說話的語氣大不一樣。顯得十分的從容,聲調也變得平緩。
張達停在原地,蘭蘭剛纔出口的這句話就像天空中突然打了個悶雷。
原因很簡單,她這句話的音調、語氣太像一個人了。誰呀――自然是徐會計。
蘭蘭哼了一聲,接着說:“達哥不會這麼快就忘了我吧。我走也不過纔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張達整個人呆住了,恨不得接着一屁股坐在地上。因爲現在身體對他來說是個負擔,讓兩條腿有些支撐不住。
“達哥,想起來了吧。我是斯文呀。”
果然沒猜錯,張達“啊”了一聲坐在了地上。他感覺自已的頭皮都在發炸。明明是蘭蘭,怎麼就變成徐會計了呢。她倆的長相有相近的地方,但必竟不是一個人呀。而且徐會計不是明明已經死了嗎,連公安局也確認過了,怎麼可能又在這裡出現呢。對了,難道是“鬼上身”?
看樣子像,蘭蘭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完全以徐會計的思維和狀態在對自己講話。原來徐會計果然是通過附體來找自己,發泄她對慘遭橫死的不滿。
“張達,你大晚上把我約到這裡你是何居心。你說,你爲什麼要害死我。”蘭蘭的聲音變得尖厲起來,語調不高,但在這漆黑的大山中足矣把人嚇得魂不附體。
張達嚇得沒了魂兒,鼻涕一把淚一把。跪在蘭蘭面前:“斯文,我對不起你,不該把你約到這裡來。可是我絕對不會害你呀。那天是你先來的,等我來的時候你都已經死了。我真不知是誰下的手。”
“看來不鋸掉你一隻胳膊,你是不會說真話的。”蘭蘭向張達逼近。
張達的恐怖已達到了臨界點,看着蘭蘭一步步地靠近,終於暈了過去。
蘭蘭緩慢地走到他的近前,默默地注視着他。四周悄無聲息地圍過來幾個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