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天不歡而散之後，江遲和宋清歌第二天都默契地沒去學校。
楚澤工作室。
“你好小姐，請問你找誰？”
“楚澤。”
“請問你有預約嗎？”前臺的女生臉上帶着標誌性的笑容，看着面前的人儘量使自己冷靜下來。
“沒有。”說完，宋清歌頓了下，拿起手機隨手播了一通電話出去。
等待電話接通的同時，宋清歌跟前臺解釋，“我有他的電話，我直接打給他。”
前臺微微一笑，內心卻在詫異，這個女生居然認識老闆，還有對方的私人電話，這兩人什麼關係？
“你已經到了嗎？”電話那頭傳來楚澤的聲音，前臺的表情瞬間有點微妙。
這女生好漂亮，簡直比明星還漂亮……是老闆的女朋友嗎？
不過看年紀有點小啊，難道老闆喜歡年紀小的？！
這時，電話那頭的楚澤不知道說了什麼，前臺聽見面前的女生淡淡說了聲“好的”。
掛斷電話以後，宋清歌回過頭看向前臺，“他說他馬上下來。”
“好的，那小姐你要不先去旁邊的休息區坐一會？”不管這個女生跟老闆什麼關係，總之先打好關係準沒錯。
宋清歌微微搖頭，“謝謝，我在這等就好。”
差不多兩分鐘以後，楚澤從電梯口走了過來，“接下來要麻煩你了。”
“沒關係。”宋清歌沒什麼起伏地說道，臉上完全沒有一絲看到大明星的雀躍和歡呼。
前臺盯着兩人的背影，好奇心強越發強烈了。
楚澤把宋清歌帶到了三樓的樂器室。
裡面似乎有人在工作，楚澤帶着宋清歌走進去的時候，瞬間吸引了一大波注意力。
宋清歌神色淡然，不卑不亢。
調音師許威停下手上的動作，對楚澤挑了挑眉 好奇問道，“這位是？”
楚澤看了宋清歌一眼，見對方沒有什麼反應，便主動開口介紹，“這是宋清歌宋小姐，是我專門請來爲新專輯演奏鋼琴的。”
“原來你就是老闆心心念唸的那位彈鋼琴很棒的小姑娘啊！”
人羣中，不知道是誰插了這麼一句，頓時整個室內的氛圍瞬間熱鬧了起來。
衆人你一句，我一句，圍着宋清歌好一頓誇讚。
對此，宋清歌只是微微地點了點頭，臉上看不出其他情緒。
衆人不由得多看了她幾眼。
這小姑娘怎麼看上去那麼高冷。
打過招呼之後，楚澤把宋清歌領到了一架鋼琴面前。
“這是需要演奏的曲子。”楚澤把五線譜遞給宋清歌，“你可以先熟悉熟悉，過幾天再正式開始錄製。”
這次的專輯光是籌備就花了足足三年時間，楚澤對它的重視不言而喻，所以爲了追求絕對的視覺盛宴，楚澤每一個細節都要求極致。
考慮到這首曲子本身並不容易，再加上需要合奏，楚澤一開始對宋清歌的要求沒那麼嚴苛，後期可以慢慢來，只要質量能夠保證就行。
宋清歌沒說什麼，乖乖接過五線譜，隨意翻了幾下，然後兀自坐了下來。
楚澤手肘撐在琴架上，居高臨下地看着宋清歌的動作。
下一秒，柔美的琴聲從少女修長漂亮的指尖緩緩流出。宋清歌從容地彈着，身子放鬆，隨舒緩的音調起起伏伏，清冷疏離，高貴出塵。
楚澤慢慢閉上眼睛，原本有些浮躁的心漸漸隨着音樂平靜下來。
清澈明淨的琴聲潺潺流動，猶如來自空山的幽蘭，靜靜流淌，淌過四月的原野，淌過山澗的溪流。
慢慢的……奏鳴曲柔和、抒情的曲調開始進入高潮，激昂的琴聲如大雨般傾注而來，熱烈又強勢……
一曲終了之後，楚澤意猶未盡地睜開了眼睛，緩了會心神之後，楚澤看向宋清歌的眼神瞬間驚喜萬分。
滾了下糾結，楚澤的聲音有些難以置信，還伴着些許激動，“敢問宋小姐接觸鋼琴多久了？”
宋清歌從椅子上起來，聽見楚澤的聲音，立馬回道，“初二開始接觸的，斷斷續續學過幾年。”
宋清歌這話沒撒謊，原主確實是初二纔開始的，至於她自己……她已經不記得什麼時候接觸過了，反正時間挺久遠的。
通往神明的路並不容易，爲了成爲那萬分之一，他們很小的時候就需要學習很多東西，而宋清歌比較幸運，她稍稍比別人聰明瞭一點，學東西也比別人快很多。
以至於在成爲神明的路上，她除了學習基本的知識以外，還接觸過許多其他世界的東西，鋼琴只是其中之一。
宋清歌說完，明顯察覺到楚澤的眼神變了，“有什麼問題嗎？”
“嗯？”
見楚澤有些莫名，宋清歌不由得耐着性子重複一遍。
楚澤聽完後搖頭，臉上滿是笑意，“你彈得很好，好到我有點捨不得放你回去了。”
這話說的有些曖昧，然而宋清歌明白他的意思，並沒有多想，“沒拖後腿就好。”
“看不出來你還挺謙虛。”楚澤半開玩笑。
宋清歌沒回答，而是淡淡來了句，“我今天來這的事不能告訴我哥。”
楚澤一愣，“嗯？”
宋清歌用餘光睨向楚澤，不緊不慢地解釋，“今天週五，我哥不知道我來了這，還以爲我在乖乖上學。”
楚澤定定地看了宋清歌好一會，最後才確認什麼，旋即忍不住笑了笑，“我現在有理由懷疑你當初是爲了不好好上學才答應我的。”
關於這點，宋清歌沒什麼好掩飾的，隨口應了句，“嗯。”
楚澤一愣，隨即有些不贊同，“作爲歌手兼工作室老闆，雖然我很想你一直留在這，但學生還是該有學生的樣，下週乖乖去上學。”
“你不答應我下次就不來了。”
“……”楚澤一咽，他怎麼沒想到這小姑娘還會這招。
想到顧朝，楚澤還是有些猶豫，“可是---”
“不用擔心影響我學習，我不去上課也能拿第一。”宋清歌說完稍稍停頓了下，而後補充，“忘了告訴你，我目前是全校第一……正數的那種。”
楚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