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宋清歌到教室的時候,按照慣例趴在桌子上補覺,誰知才眯了一會就被人吵醒了。
“學姐---學姐---”
宋清歌煩躁地睜開眼睛,不耐地看向來人,“你想死?”
紀辰猛然對上宋清歌冰冷的眼神,冷不丁愣了下,下一秒又很快反應過來,表情既不滿又委屈。
“學姐昨晚爲什麼突然不回我的消息?”害他鬱悶了一晚上,今早起來心情也不好。
宋清歌擰了下眉,對紀辰吵醒她的理由有些生氣,“你就是因爲這個纔打擾我睡覺的?”
紀辰嚥了咽口水,有些理虧,“我……我就是想問問……”
宋清歌冷着臉,身上有點低氣壓,“下次再打擾我睡覺,我廢了你的腿。”
紀辰只當宋清歌是被人打擾睡覺,一時生氣才故意這樣說的,他也就沒真正在意,但也知道自己貌似惹惱了對方。
“學姐對不起,我下次一定不會在你睡覺的時候打擾你,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紀辰一米八的個子,此刻委屈的像只可憐的小狗,小心翼翼地抓着宋清歌的胳膊。
“你多說一句試試?”宋清歌趴在桌子上,聲音暗含警告。
這具人類的身體實在太弱了,只是一晚上沒睡就困成這樣,甚至連她神明之軀時的體力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
高二二班的其他同學默默看着兩人的舉動,表情又驚又恐:高一人氣爆棚,向來以桀驁、張揚爲名的紀衡居然也會有這麼乖的一面。
紀衡不清楚別人此刻是怎麼看他的,他只知道他把學姐惹生氣了。
“學姐---”
“不想死就閉嘴。”在紀衡的話還未完整脫口時,宋清歌及時截斷了他的話。
“……”學姐好凶。
紀衡小心看了宋清歌一眼,剛好瞥見她眼底有淡淡的青色,心裡頓時起了怨念,有時間熬夜沒時間回他消息,語氣帶着幾分連他都沒有察覺的心疼。
“那我課間再來,學姐你先休息吧。”宋清歌懶得搭理他,紀衡也沒有辦法,只能暫時退一步,準備課間再找宋清歌討要說法。
留下這麼一句,紀衡便輕手輕腳地離開了,離開之前還不忘把早餐放在宋清歌的桌子上,並對其他人做了個安靜的動作。
同時指了指他自己跟宋清歌,希望大家不要因爲他的出現去打擾宋清歌休息。
做完這一切,紀衡也不管高二二班的人什麼反應,直接就走掉了。
其他人:……男神你這麼溫柔的嗎?說好的桀驁少年呢?!傳說中的酷炫吊炸天呢?!
江遲來到教室的時候,班上的人差不多都齊了,除了一些經常逃課的。
江遲隨意掃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突然後頸一疼,江遲遲疑地摸了一把,意識有些混亂。
他的後頸爲什麼這麼疼?他昨晚把清清送到家以後又是怎麼回去的……他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江遲擡手鬆了鬆校服的領帶,下意識看了一眼宋清歌的方向,轉而困惑地朝自己的位置走去。
經過宋清歌的位置時,江遲又看見宋清歌的桌上放了一份早餐,不同於昨天的口味,但江遲潛意識覺得就是同一個人送的。
也是這時,江遲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班上的人似乎總是有意無意地往他這瞟,江遲眼神一眯,繼而無視他人打量的目光,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待江遲坐下,周圍還是會時不時飄過來幾道視線。
江遲低垂的劉海下,一雙銳利的眸子半眯着,聲音又冷又傲,“活得不耐煩了?”一個個的都盯着他。
聲音落下,班上的人瞬間就安分了,誰也不敢得罪這位爺。
江遲煩躁地滾了滾喉結,眼神死死地盯着宋清歌桌上的早餐。
要不是清清事先提醒過他,不要在學校暴露他們的關係,他怎麼會放任有人撬他牆角?!
該死,別讓他知道是誰送的。
沈佳佳默不作聲地移開視線,心裡有些緊張,還好江大佬沒有再把紀學弟的早餐扔了,要是扔了她怎麼跟紀學弟交代。
這兩人什麼關係……以往也沒見有什麼交集,更沒聽說有什麼恩怨之類的,怎麼一下子就對上了?!
總不能江遲也喜歡宋同學吧?招新活動那天兩人的舉動是挺奇怪的,但這兩天也沒見江遲跟宋同學有多親密,感覺不太像來電的感覺……
“紀檢部檢查。”沈佳佳思緒未定,就聽見門口傳來聲響,當即擡頭看向講臺。
每週學生會都會有一次例行檢查,時間一般不確定,就看每個班的自覺情況。
如果是其他人檢查的話,他們還不太在意,但學生會長許司言親自檢查,他們也不得不重視。
凌川高中表面上雖然沒有什麼等級制度,但這種家族背景向來都是大傢俬底下默認的。
凌川高中的學生一般默認分爲三種人:王族、普通學生、特優生。
其中王族是擁有頂級豪門背景以及絕對個人實力的存在,目前凌川高中能被成爲王族的一共就三位:江遲、許司言、紀衡。
普通學生就是一般的富家子弟,特優生則是家境一般但成績格外優異的學生,而凌川目前一共有十五名特優生。
許司言出生赫赫有名的許氏集團,是許氏公認的繼承人,也是學校常年霸佔各項第一的學霸。當然,宋清歌同學出現以後,他就變成各項第二了。
許司言站在講臺上,居高臨下地掃視了一遍下面的情況,隨後在本子上記錄些什麼。
緊接着,許司言拿着本子在班上走了一圈,經過江遲身邊時停了一下,“你被誰打了?”
“什麼?”江遲不明所以。
許司言掃了一眼江遲後頸上那一圈扎眼的紅痕,語氣淡淡,“你後頸紅了一圈。”就像被人從後面打的一樣。
江遲摸了摸後頸,疼得面色有些難看,但語氣又很疑惑,“可能是我昨天不小心撞到哪了。”
說完江遲又有些不確定,站起身來不知道對誰說,“我去廁所看看。”
許司言沒說什麼,接着走開了。
就在衆人以爲檢查已經結束,紀檢部的人馬上就要離開時,許司言突然在宋清歌的桌子旁邊停下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