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歌:“……”
頓了頓,江遲又湊近宋清歌耳邊,略微放低姿態,語氣委屈:“清清難道不該補償我?”
“下午我問你的時候,你明明說在家,結果卻揹着我跟許司言偷偷出來參加宴會。”
咳---
就知道繞不過去……
宋清歌眉毛輕蹙,接着開口:“僅此一次。”
江遲心情頗好,從善如流:“自然。”
許司言在一旁看着兩人時不時湊近說些悄悄話,擡手扶了扶鼻樑上的半框眼鏡,鏡片後面的眸子從深處涌現一股洶涌的浪潮。
脣線繃直,漂亮的桃花眼忽明忽暗,臉上掛着叫人捉摸不透的晦澀難懂。
後面的遊戲因爲李佳禾不斷地壓大牌,導致其他人不得不跟着把手裡大牌壓了下去。
一共54張牌,6個人玩,一個人統共就只能分到9張,因爲李佳禾的舉動瞬間引出了很多炸,懲罰連續翻了好幾倍。
這場面宋清歌看了都不禁感嘆一句是不是他們運氣太好,幾乎每個人手裡都有炸,目前懲罰都翻了三次了。
這一局,宋清歌跟江遲的打算是準備讓許司言輸一次的,但是現在輸了的話就要一次喝下八杯酒,宋清歌猶豫了。
江遲見宋清歌心有不忍,陰測測地在她耳邊吹風:“清清捨不得了?”
宋清歌:“……沒。”
江遲看了許司言一眼,漫不經心地說道:“只是八杯酒而已,許司言酒量好,不會有事的。”
江遲兀自得意,卻沒注意到許司言隱隱上揚的嘴角,眼裡有一抹精光劃過。
最後的結果,許司言果然輸了。
衆人紛紛附和要他喝酒。
再輪不到許司言喝酒,他們都要喝吐了。
“許少喝酒---”
“司言行不行啊你?”
“許少喝酒……”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使得現場的氣氛有些火熱。
李佳禾見狀有些後悔,要是早知道許司言會輸,她怎麼也不會那麼不管不顧地出牌。
不過很快,李佳禾的心態就放平了,許司言不是喜歡宋清歌嘛,正好讓他看清楚宋清歌自私自利的真面目。
許司言認賭服輸,當着衆人的面一杯接一杯的下肚,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還剩最後兩杯的時候,許司言的耳根已經燒紅一片,眼尾暈染出一大片緋紅,宛如三月爭相鬥豔的桃花,配上眼角的淚痣,彷彿無聲地撩動人心。
這場面就是男生也不得不感嘆一句妖孽。
宋清歌見許司言的臉色不對,擰了下眉,身體下意識阻止了他繼續拿酒的動作。
許司言擡頭看過來,臉色的情緒淡淡:“願賭服輸而已。”
說話時,許司言的眼神有些恍惚,身子勉強靠在宋清歌身上。
其他人難得見到天之驕子許司言喝成這樣,眼下看熱鬧看的起勁,對宋清歌的阻撓有些不滿。
“許少都說了願賭服輸,宋小姐就別再阻攔了。”
“是啊是啊……”
李佳禾只覺得宋清歌虛僞,明明是你害許司言被罰酒的,眼下這副樣子又是做給誰看。
宋清歌抓着許司言的手,定定地看了他好幾秒,接着在衆人驚訝的目光中,搶過許司言手裡的酒仰頭喝掉。
在衆人還沒反應過來時,宋清歌又接着把最後一杯灌進了肚子裡。
“遊戲並沒有規定不許別人替酒吧?”宋清歌擡起眼皮,冷漠地掃了衆人一眼。
衆人愣了愣,下意識點頭:“沒……沒有。”
宋清歌收回視線,看了一眼右邊臉色沉得快滴墨的江遲,以及醉的幾乎快不省人事的許司言忍不住扶額。
她今天就不該出門。
斂了斂眉,宋清歌主動掏出許司言的手機,準備打電話給他的秘書,叫秘書接他回去。
“密碼?”宋清歌問許司言。
許司言靠在宋清歌身上,聞言眉頭皺起,似乎有些難受,半晌纔開口:“你的生日……”
宋清歌輸密碼的動作一頓,眼皮跳了跳。
果然,下一秒就聽見江遲極度不滿的冷哼:“呵……”
宋清歌:“……”
李佳禾牙齒都快咬碎了。
其他人則是滿臉驚訝,這是喜歡了吧……都把手機密碼設成對方生日了。
通知完許司言的秘書以後,宋清歌準備扶着許司言出去,誰知剛搭上手,江遲就強勢擠了過來,幾乎是咬着牙說的:“我來扶---”
話音落下,江遲也不管許司言願不願意,黑着臉把人帶了出去。
從會場出來以後,江遲便鬆開了許司言,嫌棄似的抖了抖衣服,好似沾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你可真能裝啊!許司言!”江遲表情臭的要死:“我認識你那麼多年怎麼不知道你酒量那麼差?隨便喝點就醉成這樣,你騙鬼呢?!”
被拆穿的許司言微微揚了揚脣,漫不經心地站直身子,哪裡還有之前差點不省人事的醉態。
江遲見狀,恨不得上去打他一拳:“你怎麼這麼不要臉?!仗着清清心軟就耍心機騙她。”
許司言推了推眼鏡,表情嘲諷:“你故意威脅清清讓我罰酒難道就光明磊落了?”
江遲臉色難看,一時無話。
“其實你也看出來了,清清中途就放棄了,可惜因爲李佳禾毫無技巧的胡亂打法,擾亂了她的判斷,導致我順利輸了遊戲。”
許司言難得有些笑意,意味不明地用餘光掃了一眼江遲,嗓音微涼:“這局我贏了。”
江遲聞言,眼睛都快氣得噴火了,是他低估了這人不要臉的程度。
艹!
這時,一陣涼風出來,許司言和江遲的腦子稍稍清醒了一點,然後兩人後知後覺地想起什麼。
宋清歌怎麼還不出來……
反應過來的兩人瞬間往會場裡跑,然後在剛纔的沙發上看見了真正醉的不省人事的宋清歌,旁邊是李昭延在照顧她。
看見兩人,李昭延愣住。
眼前的許司言眼神清明,眉宇之間哪裡有半分醉酒之人的醉態。
“……”真會玩,李昭延感嘆一句。
“清清怎麼了?”江遲走過去看了看宋清歌,話卻是對李昭延問的。
“大概是醉了……”
“喝醉了?”江遲想到剛纔宋清歌替許司言喝的那兩杯酒……不至於吧,兩杯酒就醉成這樣?
可事實又告訴江遲,宋清歌貌似真的喝不了酒。
那沈家婚宴那次---
江遲下意識看向許司言,誰知正巧對上許司言自責的表情……
江遲當即明白過來,八成是許司言光顧着算計他,忘了清清酒量不好的事情。
“你tm---”江遲揚起拳頭便準備給許司言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