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司言再次回來的時候已經換了一身衣服,身上的傷也命人處理過了。
宋清歌看着他,心想果然還是這樣適合他,剛纔那副狼狽、不修邊幅簡直不像他。
“有沒有遊戲機?”宋清歌主動開口。
“什麼?”
見許司言沒聽清,宋清歌又重複了一遍,“遊戲機。”
許司言拳起拳頭抵在脣角,抱歉地說道:“我這就叫人去買---”
他從來不碰遊戲機,再者許家的家風嚴謹,根本不會允許這種娛樂的東西出現在別墅裡。
宋清歌及時阻止他,“算了。”
許司言走過去挨近宋清歌,“清清是無聊了嗎?”
“嗯。”宋清歌隨口應了句,然後問,“醫生說我需要休養幾天?”
“兩週。”
“……”兩週確定不會躺廢嘛。
許司言握住宋清歌的手,輕輕地捏了捏,“清清如果覺得無聊,我可以陪你做點其他的。”
“做什麼?”
“你想聽故事嗎?”
“……那是小孩聽的東西。”宋清歌淡淡地掃許司言一眼。
許司言卻像沒有看見,自顧自己地說道:“看電影也行,影廳就在旁邊,我帶你去。”
“你拿個平板過來我自己看吧。”之前打的麻藥早散了,手術過的傷口隱隱發疼,宋清歌懶得動。
許司言看着宋清歌,忽然開口:“對不起……”
宋清歌這兩天都快聽疲了,沒什麼情緒道:“還看不看電影?”
許司言愣了下,然後點了點頭,“我去書房拿過來。”
這裡雖然名爲醫院,但實際上也算是許家的私人別墅,一樓和二樓是醫院,三樓則是專門空出來用作休息、辦公的地方。
沒幾分鐘,許司言就回來了,順便帶過來一個牀上用的桌子。
宋清歌見狀沒說什麼,任由許司言把書桌架好,把平板放好。
“清清想看什麼?”許司言一邊扶着宋清歌起來, 一邊問。
“隨便找一個。”宋清歌無所謂地開口。
許司言選了一部他之前看過,評分還不錯的懸疑推理片。
宋清歌看電影的期間,許司言則在一旁處理公司的事情。
大約十幾分鍾後,宋清歌的手機傳來聊天消息提示音。
宋清歌沒動,對許司言道:“幫我看一下是誰?”
之前被裴言帶走的時候,宋清歌爲了避免江遲他們擔心便隨便找了個藉口糊弄過去,並警告他們沒事不要給她發消息,她嫌吵。
江遲幾人即便內心疑惑,但還是不想惹宋清歌生氣,以至於這兩天她基本沒收到什麼消息。
所以,聽到消息提示音,宋清歌下意識以爲是顧家的人,於是也就沒聯繫到江遲幾人身上。
許司言推了推眼鏡,順手拿過旁邊櫃子上放着的手機看了一眼。
只一眼,許司言的眼神就變了,眼底有淡淡的暗芒閃過。
叮叮叮~
又有新消息進來~
宋清歌盯着平板,隨口問了句:“誰發來的?”
許司言修長的手指點在屏幕上,抿着嘴角沒說話。
宋清歌此刻的注意力全在電影上面,完全沒注意到許司言的不對,見他半天沒說話,還特地重複了一遍,“嗯?”
許司言清了清嗓子,漆黑的眸子似乎蘊藏着濃烈的情緒,整個人的氣質忽然有些冷然,“是江遲……”
宋清歌的目光定住,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什麼,遲疑道:“江遲說了什麼?”
“清清你怎麼還不回來?我想你了~”
宋清歌:“……”這種話不是直接概括一下就行了嘛,爲什麼要全部複述出來。
許司言又接着道:“除了江遲發來的,還有紀衡、紀辰以及你哥哥的。”
不等宋清歌開口,許司言便自作主張地把幾人的消息都複述了一遍。
“紀辰發的是‘恩人你答應跟我家人一起吃飯的,你怎麼又不回消息了?’”
“你哥發的是‘我不在的時候,不準跟許家那小子勾勾搭搭。”
宋清歌額角跳了跳,連忙開口:“不用再念了。”
許司言挑了挑眉,嘴角勾起,繼續念道:“紀衡發的是‘學姐把人家吃抹乾淨就不認賬了?消息不回,人也見不到,渣女!’”
“呵~~”
唸完,許司言輕笑一聲,眼神要多陰鬱有多陰鬱。
宋清歌:“……”
許司言把大腿上的電腦往旁邊一放,捏着宋清歌的手機一步步走到牀沿邊,而是緩緩俯下身子,不緊不慢地挪開桌子和平板。
完事後,直接坐在牀邊,側對着宋清歌,“清清還真是忙碌啊~五個人圍着你轉,每天回消息都回不過來吧?”
說着,許司言把身子微微前傾,上前虛抱住宋清歌,嘴脣貼在她的耳邊低聲呢喃,語氣帶着不甘、慍怒、委屈、失落……
“清清擋在我前面的時候,我還以爲我在清清心裡是不一樣的……”
“原來是我想錯了。”許司言擡起頭,眼睛死死地盯着宋清歌,“原來我不是你的偏愛。”
許司言整個身子都貼了過來,周圍幾乎被他身上的冷香縈繞、包圍着,宋清歌呼吸一滯,突然有些詞窮。
許司言一邊擋住宋清歌的視線,一邊快速瀏覽宋清歌與紀衡的聊天記錄。
記錄的大多數都是紀衡在說,而宋清歌只是偶爾回覆幾句,態度相對冷淡,許司言稍稍慶幸。
只是紀衡說的那句“吃抹乾淨”是什麼意思?許司言很難不多想,可是越想他就越發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
瀏覽過後,許司言退出聊天界面,卻不小心點到了最下面的音頻軟件。
許司言剛準備退出來,卻不經意看到播放表裡的一個文件,幾乎是下意識的,許司言快速把文件分享到了自己的微信上面,並刪掉了宋清歌手機裡的記錄。
操作完成之後,許司言放下宋清歌的手機,下一秒便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對宋清歌輕輕彎了下嘴角。
“清清是喜歡我的吧?”許司言撫摸着宋清歌的臉頰,語氣不明地說道。
宋清歌被許司言這前後的反差弄得有些莫名,疑惑地看着許司言,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