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頭, 終於心滿意足地被趕來的傅言愷扶着出了嘈雜的酒吧的林闌珊一出門就發現酒吧的外頭此時竟然下起了瓢潑大雨,還是雷陣雨, 他們兩人剛剛踏出了酒吧的大門, 一陣雷聲便轟然響起。
一聽到那雷聲,林闌珊的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一大片, 隨後有些不受控制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尖叫了一聲,酒也跟着清醒了一大半。此時的她根本就已經顧不得再跟傅言愷玩什麼小心機了,反而神情頗爲慌張地一下就擠進了傅言愷的懷中, “帶我回家,言愷, 求求你, 求求你, 帶我回家好不好,我求求你,你帶我回去, 我要回家,我現在就要回家, 我不要待在這裡!求求你, 我們走,我們快點走, 快點走,離開這裡……”
邊說她還邊使勁扯着傅言愷的上衣,渾身上下都哆嗦的厲害, 就像是在害怕些什麼似的,幾乎沒聽見一聲雷聲,整個人便不受控制地猛地一抖,雙手緊緊地抱住身旁的傅言愷,就像是想要擠進他的身體裡去似的。
“闌珊,你怎麼了?”
傅言愷看到外頭的雨勢愈發的大了,剛剛還想着容姒要怎麼回家的時候,忽然就被林闌珊抱了個滿懷,對方的身子一直在瑟瑟發抖着,一下就將傅言愷的思緒牽扯了回來,對於這樣的林闌珊,他真的是無比的疑惑,可對方卻只是說走,離開,回家之類的字眼,沒辦法他也只能先將對方帶着進了自己的車,然後徑直地往林家開去。
而坐在車內的林闌珊依舊死死抱住自己的腦袋,牙齒咯咯作響,每一聲雷響都能引來她身體的一個巨大的顫抖,可就是怕成這樣了,她的眼睛也不敢合上,只因爲只要一合上,眼前便立刻浮現出當初她在孤島上與顧明朗相處的種種。
她怕了,她是真的怕了……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顧明朗好端端地會變成那個樣子,明明……明明他那麼愛她不是嗎?他們有十年的感情啊,可十年她都不知道顧明朗的另一面竟然是那個樣子。
是的,她之前說謊了,一開始出國的時候她真的很幸福,因爲她覺得顧明朗都已經跟別人結婚了,而且從小到大在家裡人的面前又是那樣聽話懂事,卻能爲了她做出那樣瘋狂而不理智的事情,這不是愛還能是什麼,他是真的愛她,很愛很愛她……
他們一開始是在歐洲各個地方玩耍的,甚至對方還帶着她躲避她哥哥派來搜找他們的屬下,每一次與他們擦肩而過,她都覺得又刺激又興奮,甚至有種亡命天涯的悽美感來,他們如此相愛,相愛到任何人都分不開他們兩人,他們在歐洲的各個咖啡館裡都留下了他們愛的誓言,直到那一天——
他們碰到了一羣去往一個孤島上旅遊的遊客們,聽他們說那個小島好似是因爲天氣比較惡劣,沒有信號,然後有許許多多的陷阱,所以是最能體現情侶之間真愛的小島,傳達了一種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放開另一半的手的理念。
一聽人家這樣介紹,林闌珊和顧明朗大概就已經知道了那個島肯定是專門設置好了各種陷阱等着他們去的,最多也就是大冒險,而且表現最好的還有高昂的真愛獎金,林闌珊一下就心動了。
她當時正處於對她與顧明朗之間感情的高度推崇之中,國內他們暫時不能回去,乾脆就在這羣外國人面前好好炫耀一下他們的愛情與她男朋友的高智商。
而去了之後纔是噩夢的開始……
去小島的船開到了一半天氣就變了,導遊還樂呵呵地介紹這是正常的現象,這個小島的天氣本就變化莫測,打雷閃電都是常事,但島上有避雷效果極好的避雷針,所以大家不用怕,那個小島到現在一次也沒被劈到過,而且這樣才刺激不是嗎?
林闌珊早在那個時候就應該發現顧明朗有些不對勁的,可她完全就被導遊口中的什麼天涯絕戀給迷暈了頭,根本就沒在意到。而一進了島上的旅館,顧明朗立刻就說他身體有些不舒服,說要先休息一下,林闌珊記得那個時候自己也有些累了,也就沒在意了。可第二日天氣還是不太好,導遊建議他們去一些室內的地方逛一逛,等林闌珊興沖沖地去找顧明朗的時候,對方還是說自己有些不舒服,第三天第四天還是這樣,林闌珊就有些不高興了,她從來都是大小姐脾氣,當場就對顧明朗抱怨了起來,語氣有些不太好,聲音也有些大,她當時抱怨的起勁,根本就沒注意到顧明朗臉色的變化,等注意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顧明朗就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嘴裡一直說着她聽不懂的話,這也就算了還說她是個賤人,自己是個已婚婦女,還跟他私奔逃了出來不是賤人是什麼,林闌珊想反駁,他一巴掌就扇了過來,扇得她當場就懵了,再之後,對方一會哭一會笑也不知道在做什麼,她除了縮在牆角看着他發瘋什麼事情都不能做,稍微動一下,對方就立刻一皮帶抽了過來。
整整半個多月,除了吃飯的時候她能稍微喘口氣,晚上睡覺的時候一個不小心醒來的時候都能看見顧明朗一直睜着眼看着她,能嚇得她當場尖叫出聲,可她不能叫,只因爲她要是真的叫出聲來,顧明朗能直接一巴掌甩過來。
被風浪困住了是真的,這個林闌珊沒有撒謊,可更多的是她整個人被已經失去了理智的顧明朗給禁錮住了。看着面前的顧明朗,她對傅言愷的思念前所未有的強烈了起來,她想,要是換成傅言愷,不管出了什麼事情他都不會這樣對待自己的,他那麼依着她,那麼順着她,根本就不敢動她一根手指頭。
這樣想着想着,每天夜裡她都捏着傅言愷送給她的耳釘無聲的哭,她後悔了,她早就後悔了,她甚至害怕哪天顧明朗一個心情不順將她掐死了,然後丟到海里,回去之後跟別人說是她貪玩失足落水,恐怕都會有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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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半個多月的相處,她對顧明朗的恐懼到了一種最頂點的位置,愛卻是一點都不剩了,她急切地想要把顧明朗還給之前他登記結婚的老婆,對呀,明明都該是那個女人承受自己現在承受的一切的,被恐嚇的是她,被捱打的是她,被迫面對這麼個瘋子的也該是她纔對。而她則應該現在就好好待在傅言愷的身邊,感受他的關懷與寵溺,她這是爲別人受的罪,沒錯的,就是這樣的!
回去之後,她就該回歸正軌了!不論如何,她都要緊緊抓牢傅言愷,她再也不要回到顧明朗的身邊,再也不要……
又一道閃電,直接就照亮了站在門口沒有動彈的容姒的臉。
“你怎麼在這裡?”
容姒看着坐在餐桌旁的顧明朗十分不解。
“這也是我家,我怎麼就不能在這裡了?嗯?這張桌子、那張沙發都是我買的東西,我用自己的東西我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啊?”顧明朗品嚐了下杯中的紅酒,晃了晃那杯中的紅,“好酒啊,傅言愷還是肯下本錢的。”
“你過來是找言愷的?”
“我是來找你的,哦不,準確的說應該是我是來找她的,叫她出來見我。”
顧明朗輕輕放下杯子,衝着容姒微笑道。
“她?”容姒皺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啪!”
容姒還沒說完,隔着餐桌,顧明朗就立刻丟了一大堆調查資料到了她的腳邊,隨後用桌上的餐巾擦了擦嘴,繞過餐桌,一邊向容姒走來,一邊緩緩開口介紹着自己帶來的這些資料。
“你大約三歲的時候,父母因爲意外懷孕,有了你弟弟,那個時候你老家那邊計劃生育很嚴,他們做了b超得知懷了個男孩子,因爲沒有生下兒子,你爸媽不知道被你家各種親戚明裡暗裡嘲諷過多少回,爲了生下你弟弟,便將你的戶口轉了出去,轉到了山裡的姑媽家裡,又怕那些村委會的人強制拉你媽去打胎,便將你也送去了山裡,你在那裡待了兩三年,受了很多委屈,你姑媽姑父是看在錢的份上才收留你的,可總是找藉口打你罵你,小小年紀就叫你幹活,他們吃着你看着,你表弟表妹們在玩耍,你在學着洗衣服洗碗,村子裡的小孩子對你也不友好,因爲你穿的破,還在表弟表妹的攛掇下欺負過你……所以你爲了保護自己不被欺負,衍生出了她……”這樣說着,顧明朗就已經走到了容姒身邊來了。
此時的容姒正低頭看着腳邊的那些資料,就知道顧明朗會調查出這些東西來,誠然小時候的容姒也確實吃過一些苦,可遠遠不到人格分裂的地步,她姑媽姑父雖然總是喊她幹活,但也不敢太過分,畢竟一個那麼小的小孩子真的做多了事情村子裡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他們,就是吃的差了點穿的差了點。
可她爸因爲不放心她,每隔一個禮拜就要大老遠的趕過來,又因爲心裡有愧疚,經常給帶各種好吃的,牛奶餅乾蘋果等等,比在家吃的都好。容姒小時候也賊,因爲表弟表妹姑媽姑父對自己不好,所以常常就自己將這些東西藏到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所以她那表弟表妹吃不到才氣得攛掇別人欺負她,目的自然是爲了要她將那些吃的拿出來給他們也嘗一點。容姒纔不幹呢,然後就被所有人都疏遠了,她自己跟小花小草小貓小狗玩的也挺開心的,也就沒在意了。
再之後她就離開了姑媽家,就不記得這段往事了,還是後來容姒看到了不正常的顧明朗纔回想起這段往事來的,這纔將計就計起來。
她就知道顧明朗十有八九能調查出來,甚至腦補得更多!
“你,和我是同一種人……”
顧明朗忽然就湊到容姒的耳邊這樣低低地說道。
“閉嘴。”
容姒擡頭,眼神突變,轉頭看向身旁的顧明朗,卻發現對方的眼中露出十分明顯的期待與驚喜來。
“你來了。”
可迴應他這一句驚喜的則是容姒毫不留情的一巴掌,可緊接着自己的手腕就被對象直接就鉗制在了手心裡,“我不喜歡這樣的方式……”
後面的話顧明朗還沒有說完,容姒另一隻拳頭一下就砸在了他的下巴上,直接就叫他閉了嘴。
而被容姒打中了下巴的顧明朗卻往後退了一步低低地笑了起來,“這樣也不喜歡……”
顧明朗的話還沒說完,容姒就立刻欺身上前,一腳就踢在了他胸前,將他直接就踢到了沙發之上,放下腳的時候卻發現顧明朗的眼尾一下子微微有些發紅了,就像是……
容姒眼神一凝,上前兩步,直接就掐住了對方的脖子,低下頭冷着臉說道,“給我滾出去,以後不要再來招惹她!”
“我本來是不想招惹她……”被掐住了脖子,顧明朗的眼尾卻愈發的紅了,“我招惹的是你!呵呵呵……只要你還在她的身上,不論如何我都會將她帶回到我的身邊,不管任何代價。怎麼?看你的眼神你好像有點想打我啊?上次我在X看你舞鞭子舞的那麼漂亮,我也把它給你帶過來了……”
說着顧明朗用力一下就將容姒壓倒了他的身下,眼神幽深,兩人身上的味道交纏混亂,他卻什麼都沒做便站了起來,然後在容姒驚愕的眼神之中直接就從一旁的黑包裡扯出一根鞭子。
“用這個,用這個抽我,我喜歡這個……我已經很久沒被人抽過了,可沒到這個天氣我就痛苦到想要折磨自己,折磨不了自己就折磨別人,我知道你跟其他人都是完全不相同的,甚至跟我都是不相同的,我是用來承擔痛苦的,你則用來保護另一個懦弱的你的,換成別人我就只好去折磨他們好緩解我心裡頭的痛苦,可是你,我願意讓你來折磨我,你不是很想打我嗎?很討厭我嗎?用這個打我,就用這個打我,打得我遍體鱗傷纔好……容姒,你來啊,給你,你來,今天晚上傅言愷應該不會回來了,我的人通知我他已經去找了林闌珊了,照着那女人的性子是絕對不會放他回來的,你……”
後面的話顧明朗還沒說完,容姒立刻就上前兩步,一把將他扯到沙發上,捂住他的嘴,顧明朗整個人連脖頸與耳朵都紅了起來,下一秒房門忽然就被人敲響了。
“容姒,你在家嗎?”
那聲音不是林瑞東還能是誰,沒想到這男人竟然也跟了上來。
容姒緊緊盯着房門的方向,忽然就感覺自己的手心裡頭一片濡溼。
她的眼睛忽然就瞪大了,這賤人在舔她手心!
她下意識就捂得更緊了,俯下頭,“你找死……”
可不想手底下的人舔的更歡了,甚至眼睛都笑得眯到了一起。
“抱歉,容姒,我真的你現在可能不想見我,但我……好,你先休息吧,我先回去了,什麼事情我們明天說。”說完,隔着門板容姒都聽到了林瑞東低低地嘆了一聲,腳步聲也漸漸遠去,而被她壓在身下的顧明朗甚至連手都不安分起來。
容姒氣得趕緊站直了身子,奪過他手裡的鞭子一下就抽在了他的身上,一下子顧明朗白皙的脖頸瞬間就劃過了一道紅痕,緊接着手背,腳步,甚至是臉頰,看得見的地方接二連三全都染上了紅痕,更別說其他看不到的地方了,顧明朗的臉色一開始還是緋紅,緊接着就慢慢地白了起來,與容姒預想的不同,他竟然慢慢地開始渾身哆嗦了起來,又一聲雷響,他不受控制地叫了一聲,隨後一把扯住了容姒的鞭子,擡起頭來,眼中已經全是淚水了,忽然就撲到了容姒的腳邊,哭着求道,“小朗乖乖的,小朗會乖的,陸老師你別打小朗了,小朗會聽話的……小朗以後再也不告訴爸爸媽媽了,再也不告訴他們了,你別打我,別打我,小朗要找個地方躲起來,對對,躲起來,躲起來……”
說完,容姒見他也不求她了,直接就跑進了容姒房間的衣櫃裡隨着砰的一聲就躲了起來,隔着衣櫃門,容姒還能聽到他細弱的聲音,“陸老師你別鎖小朗,別鎖小朗,小朗以後都不會再哭了,以後都不會吵你了,你不要鎖小朗,不要關着我,求求你,求求你了……”
容姒頓了下,將手裡的鞭子丟到了一旁,打開了衣櫃的門,便看見顧明朗朝她投來了驚恐的眼神,隨後不住地揮着手,“別打我,別打我……”
“你……”容姒皺眉,下一秒整個人就被顧明朗整個地扯了進去。
“噓,別說話,別說話,陸老師很快就會找到我的,你別說話,不能說話的……”
顧明朗將容姒抱得緊緊的,就像是抱着自己的救命稻草似的,叫她一時竟有些掙脫不來,然後她就看着顧明朗將衣櫃的門又合上了。
系統,我要知道對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片漆黑之中,容姒在心裡喚了一聲,系統默了一瞬。
緊接着她的眼前便立刻展開了一副久遠的畫卷……
畫裡面首先出現的則是一個衣着精緻,長相更是可愛精緻的小少年,此時的他正坐在沙發上低頭看着手中的手,可畫面的背景音卻是一男一女的爭吵,一日又一日,爭吵永無止境。
男人說女人就是當初他家花錢買來的,自己在外頭玩兩個女人怎麼,礙着她什麼事情了。
女人說他在外頭胡搞亂搞也不怕得病,早晚有一天死在女人身上等等。
小男孩則始終都垂着頭沒有說話的意思。
大約在他五歲的時候,家裡給他請了個漂亮的鋼琴老師,聽說姓陸。
見小男孩處境可憐,常常給他講故事,還給他做飯甚至還帶他出去玩。
可兩人美好的相處在陸老師來到別墅的三個月之後截然而止。
陸老師被喝醉了的小男孩的父親在一個雷雨天氣侮辱了,並且小男孩還躲在門邊看到了這樣一切。
侮辱了之後,小男孩的父親不僅沒有絲毫的愧疚,反而食髓知味到拍下了她的□□威脅她讓她不能說出去,以後還要經常陪他,否則就將照片曝光到她的學校,她的家裡,報警也無所謂,反正顧家有錢,黑的都能說成白的,叫她自己掂量掂量。
那個時候那位陸老師在學校裡已經有了個青梅竹馬的男朋友,上了個好大學,甚至已經商定好了以後一起出國學音樂的事情了,而現在什麼都毀了。
顧鋒就像是跗骨之蛆一樣,她越躲他越來勁,甚至真的將□□與視頻寄到了她的家裡,要不是她及時攔住了,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整整三年,她在顧鋒的身邊整整待了三年,期間爲顧鋒懷了好幾個孩子,懷了掉掉了懷,最後搞得再也不能有孕了,他也不願放過她。
男朋友沒了,出國留學的機會沒了,自己則成了所有人口中愛慕虛榮的小三,父母不理解她,男朋友厭惡她,老師同學們也嫌棄她,傅曉嵐更是把她當奴婢一樣想打就打想罵就罵。
她的一生都毀了。
於是在又一個雷雨天氣,顧鋒與傅曉嵐的小別墅裡,僅有她和顧明朗兩人,她第一次用鞭子抽了他。
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她也不知道抽了他多少回,見顧明朗被打得害怕得躲起來,她甚至直接就鎖上了衣櫃的門,一鎖就是一晚上。她將從他爸媽那邊受到的折辱全都發泄在了這麼個小孩子身上,直到她跳樓終止了自己的生命。
而在陸老師跳樓死亡的那一刻,顧明朗的精神便出了問題,他分裂出了另一個自己,主人格的他依舊是顧家的乖寶寶,懂事聽話,沒有那三年一丁點的記憶,沒有痛苦,沒有捱打,沒有陸老師。
副人格的他則承受了他所有的痛苦與折磨,所有的黑暗與記憶,每到雷雨天氣都會出現,一開始還只是默默隱藏自己,默默承受所有的痛苦,甚至躲避進了X,放縱麻醉自己。直到那次孤島經歷,因爲雷雨天氣頻繁到他無處可避,無處可躲,暴戾與痛苦使得副人格直接就壓倒了主人格,徹底顯露出來,甚至不用雷雨天氣,想什麼時候出來就什麼時候出來。
原劇情當中的顧明朗就是沒遇到現在的容姒,等回國之後主人格慢慢恢復過來,他可能就會回到原劇情的情況,最後給予傅言愷與林闌珊於祝福,繼續如同以往那樣涇渭分明地活着。
可他現在碰到了容姒,副人格的顧明朗第一次產生了一種渴望,跟陰暗懦弱醜陋的這個自己不同,另一個容姒是那麼強大勇敢偉大。
他生出的渴望使得他在那次X之後將蠢蠢欲動的主人格再次壓制了下去,甚至在雷雨天氣主動地過來找了容姒,第一次讓強大的她帶領着自己去接觸他所承受的黑暗,邁出了第一步,他不想再這樣活得猶如陰溝裡的生物,而結果就如容姒與他自己能看到的,失敗了。
雷雨過後,天氣轉晴。
清晨的天空一碧如洗,清透明亮,太陽散發着暖融融的光芒,一縷光線透過沒拉窗簾的主臥窗戶灑進臥室之內,透過衣櫃的橫格灑到顧明朗的臉上。
他緩緩睜開眼,看見的便是靠着衣櫃一側的櫃壁,睡得安詳的容姒。
女人的脣是粉色的,睫毛纖長一如蝶翼,他試探性的,小心翼翼地碰了下。
下一秒容姒口袋裡的手機便立刻響了起來,她立刻驚醒,一睜眼看見的便是目不轉睛看着她的顧明朗,他還衝她笑了下。
她心煩地立刻就將他的臉推開了些,然後從口袋掏出手機,看見上面的林瑞東三個字,想了許久還是按了接聽。
“容姒,你……你現在有空來醫院嗎?康康……康康被一羣小孩子用足球踢……踢中了心口……現在已經昏迷了過去,我答應了他在他醒之前將你帶到他牀前,你現在能來醫院一……一趟嗎?我知道你今天休息……就來一趟……一趟就好……康康也不知道能不能撐過這一回……我求求你……”
一聽林瑞東聲線不穩地這麼說道,容姒的腦袋忽然轟了一聲。
康康……
作者有話要說: 這就是原劇情全部的故事,容姒一時的心血來潮,使得顧明朗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_(:зゝ∠)_
快結束了寶寶們別急啊,我想說都沒好下場,不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