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郢雙手顫抖地扶住了小貓柔軟而沾滿了血跡的小身子, 一時之間他竟然再也感覺不到白貓胸口任何的起伏了,眼眶瞬間就紅了一片。
而就在這時房門被外頭的人猛地撞了開來, 一羣人烏泱泱地倒了進來。
“啊!王爺!”
“王爺您沒事了?”
“您沒事真的太好了, 剛剛我們還以爲您……”
“滾。”
“王爺,我們……”
“滾出去!”
謝郢擡起手便將牀邊的東西全都掀翻在地, “全部給本王滾, 滾,滾出去!”
謝郢擡起頭來,看向門口的衆人, 雙眼赤紅,也不知是不是其他人的錯覺, 竟然感覺還躍動着淡淡的水光, 一閃即逝, 他們根本就沒來得及看清,一羣人便已經從房間裡頭退了出來了,站在外頭還在因裡頭謝郢的起死回生而震驚着。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王爺不是已經嚥了氣了嗎?怎麼忽然又清醒過來了呢?
這真的太令人震驚了……
而這頭的容姒在貓身的她一昏死過去, 再次有了意識便只聽到一陣隱隱約約的哭聲,忽遠忽近的, 聽得容姒只莫名覺得有些煩躁, 可身子卻像是被鬼壓牀似的,想要睜開雙眼, 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卻都沒能睜開,只是藏在被子裡的手指微微動了下……
緊接着屋內嗚嗚咽咽的聲音結束了, 反倒急匆匆地走進來幾道腳步聲。
隨着門被人隨手關上了,一個男人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怎麼回事?之前這女人不是躺在這兒的嗎?怎麼好端端地出去了?還男扮女裝去了醉煙樓那個地方,點了一個叫琦黛的女人,怎麼,男女通吃啊?”
“衛離,你少兩句……”
“哼。”
“楚風,到底怎麼回事?陛下之前不是中毒昏迷了嗎?怎麼忽然就連你也沒帶,就去了醉煙樓?現在更是連氣都快沒了!”
“我也不知道,我明明一直都守在這殿中,根本就沒有看到她從殿中走出去,誰知道……”
“我都跟她說了,會死人的,她非不聽,現在好了,嚥氣了吧?我的指環,我的指環到現在還沒拿到手,氣死我了……”
“柳君綽,陛下身上的毒是你下的,你找死啊!這是弒君你到底知不知道?”
“我能怎麼辦?我要我的指環,她說我給她下毒,就把指環還給我,反正我又不吃虧,當然給她咯!”
“這女人有毛病嗎?喊柳君綽給她下毒,這不是找死嗎?”
“哎,這你們就沒我瞭解的多了吧?我告訴你們一個秘密,這女人她有癔症,我遇到好幾回了,一會一個樣,一個風騷,一個聰睿……”
“風騷那個我見過,聰睿怕是不見得吧?能讓人把自己毒死,算什麼聰睿?”
“子譽哥哥,皇帝姐姐不會死吧?”
“我……我也不知道……”
齊子譽眉頭緊緊皺到了一起,癔症?的確,他曾見過容姒的三種模樣,各不相同,柳君綽口中所說的聰睿的那個,他之前見到那個讓他好好考慮的那個恐怕就是她。
而徐衍之也下意識地想起那個突然踢走了自己手中瓷片的女人,是她嗎?
楚風下意識地捏了下拳頭,是她要給他們楚氏族人解開詛咒嗎?
衛離則想到了上次那個一反常態送了個他一個宮女的奇怪女人,他說不定也見過了……
隨後少年似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眼睛忽然一亮,腦中一閃而過的念頭脫口而出,“這女人一死,是不是我衛家的人就可以無罪釋放,不用秋後處斬了?死得好,這女人死得好,等她一死我就求求唯一有可能繼承皇位的厲王去,厲王殿下一定知道我衛家人是被冤枉的……柳君綽,你幹什麼呢?眼睛抽筋了?”
齊子譽在心裡輕輕嘆了口氣,衝着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起來的容姒行了個禮,“陛下吉人天相,已然清醒,真的太好了,我立馬就傳令下去……”
一聽齊子譽的話,衛離渾身一僵,隨後轉頭驚恐地看向身後坐在牀上臉色蒼白,似笑非笑的容姒,“你……你……”
他剩下的話還沒說完,齊子譽便立刻按住他的肩膀將他整個人都按跪到了地上,繼續溫和地說道,“陛下病倒,衛公子一時憂思過甚,望陛下可以原諒他的口不擇言,他並不是那個意思……”
聞言,容姒繼續笑看着屋內六個模樣各具風華的男人,緊接着便掀開了身上的薄被,伸出一雙白嫩的小腳就踩了下來,其他人都還好,柳君綽卻在看見了容姒赤足走了下來時,心裡不自覺地便回想起那天晚上的一笑來,下意識地耳垂便紅了一小片。
呸呸呸,他才什麼都沒想呢?這種連自己都敢下毒的女惡魔,他多看一眼都難受……
一見容姒走了下來,其他男人還沒什麼反應,那不過只有六七歲模樣的葉重羽卻仗着自己年紀小,當下就衝了上來,一把抱住了容姒的大腿,“皇帝姐姐,皇帝姐姐,太好了,你不會死了,你不會死了,重羽可擔心你了……”
低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小男孩恬不知恥地衝着她賣着萌,容姒頓了下,畢竟這葉重羽可是隻比謝郢小上兩歲,比在場所有的男人年紀都要大,虧他還能這般從善如流地賣萌,也是夠了……
但容姒的面上卻還是帶着笑,伸手就摸了摸他的小腦袋瓜,以前都是謝郢摸她的頭,現在換她來摸他師弟的頭,不得不說,手感還不錯。
容姒摸了一下,又摸了下,直摸得葉重羽臉上的甜笑都開始發僵了,容姒這才若無其事地收回了手,繼續看着那被強逼着跪在地上,眼中卻還是露出一臉怨恨之色,朝她看過來的衛離。
見狀,容姒擡手就掐住了對方的下巴,少年的眼中怒火一閃即過,辱罵還沒出口,容姒就鬆開了他的下巴,一巴掌就扇了過去,力道不大,卻扇得毫無準備的衛離臉下意識地偏了過去,眼中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來,就連其他幾個男人也同樣有些不敢相信,畢竟衛離之前罵過這女人也不知道罵了多少回了,幾乎每一回她都是笑嘻嘻地應了,然後繼續貼上來跟衛離說喜歡,縱容他幾乎縱容到了一個無法無天的地步,怎麼會突然……
想起柳君綽說的那些話,衆人的眼中閃過一絲思索。
而被大的偏了頭的衛離在一瞬間的震驚之後,便迅速地反應了過來,氣得雙眼都要冒出火來了,當下就連齊子譽都有些壓制不住他了,立馬對着容姒就開始噴起毒來了,“你個老女人,要殺……”
話還沒說完,容姒擡手又給了他一巴掌。
“你……”
開口便又是一巴掌。
隨後兩人就這樣你開口我扇臉的玩起來了。
衛離到後來被打得怒火衝破了理智,當下根本就忘了自己的處境與身份,快速地站了起來就要跟容姒對打了起來。
楚風趕忙衝上前要攔住他,容姒就算再傻再花癡,那也是個皇帝,他這一擋說是爲了保護容姒,實則也確實是在保護衛離。
卻不想他纔剛衝上前,容姒便立刻伸手擋住了他,然後一下就將他推了出去,楚風訝異地看着容姒動作,隨後在場的人便看着她僅用了一隻手便鉗制住了衛離撲過來的兩隻手,隨後直接就背到了身後,將他整個人都摔到了地上,擡起白皙嫩滑的左腳就踩了上去,“怎麼?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覺得朕侮辱了你的人格?嗯?朕看你根本就是忘了自己到底是個什麼身份吧?仗着朕對你的喜愛,就橫行無忌,衛離你到底有沒有腦子?嗯?人家齊國的二皇子到了朕的後宮都謹言慎行,你算是個什麼東西,沒了朕,不過就是個幾個月之後就要處斬的階下之囚罷了,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呵……”
容姒輕笑了聲,腳下又用了點力氣,“真這麼想死,朕明日就將你送回到監牢裡和你的父母親人相聚如何?一時的小性子還是情/趣,久了除了讓人膩煩別無他用。給你一晚上的時間考慮,明日你若是想通了就來這兒跟朕一起進膳,若是想不通,帶着你宮裡的宮女就給朕滾去天牢裡去!”
容姒踩了他的後背一下,便快速地收回了自己的腳,轉身便牀上走去。
“全都給朕出去!”
“……是。”
呼啦啦一羣人很快就消失在了容姒的面前。
容姒偏頭看了一眼走在最後似是有什麼話要跟她說的柳君綽,並沒有叫他停下,畢竟她現在最重要的並不是這些男人們。衛離那是因爲她忍他太久了,明明知道她現在是個無實權的皇帝,還總是在她這邊鬧個不停,一副出門不帶腦子的模樣,明明稍微打聽一下就知道,衛家那是謝郢想要他們死,跟她有個屁關係!
等所有人的腳步聲都遠離了,她立馬就躺到了牀上去了。
快睡着,快睡着……
她在心裡不住地這樣說道。
也不知過了多久,容姒再次醒來,正眼便與謝郢空洞無神的眼神對視到了一起。
“喵。”
雖然身上很痛,但她還是連忙湊上前在男人的手背上舔了一下。
感受到手背上的溼潤與柔軟,謝郢的眼珠下意識地轉了下,隨後男人眨了下自己乾澀的雙眼,低頭朝容姒看了過來。
容姒連忙又喵了一聲,剛準備湊上去。
卻不想下一秒,整個身體便被謝郢哆嗦着手,小心翼翼地捧了起來。
“明珠……”男人啞着聲音,喚了一聲。
容姒忙不迭地喵嗚了一聲應和他,隨後就歡快地在他的臉上舔了起來,尾巴想搖,卻實在疼得有些搖不動了。
舔着舔着就感覺她貌似舔到了一點鹹澀,立馬睜着圓溜溜,烏漆漆地眼睛朝謝郢看了過去。
卻不想也只看到了男人彎彎揚起的眼尾和裡頭的紅絲。
“明珠……”謝郢將容姒整個地抱進了懷中,嘆息般地又喚了聲,得到了容姒又一聲應和之後,撫摸着她瘦弱的脊背,忽然就低低地笑了起來,笑得都有些不受控制了,眼中水光更是一閃即過。
可緊接着就感覺懷中的小白貓忽然就不安分起來了,一古腦地就想往他的胸口鑽去,謝郢從善如流地任由她將自己本就鬆散的衣襟扒了開來,一個血色的貓爪印立刻就出現在了容姒的面前,看着這已經成功了的結印,容姒終於鬆了口氣,以後謝郢終於不用受那一月一次的血祭之苦了,這麼想着,她便下意識地湊上去,安撫性地舔了下。
舔得謝郢的瞳孔瞬間一縮,下意識地便想起之前那個十五六歲的貓耳少女起來,呼吸下意識地就急促了下,隨後一把便將趴在自己胸口的白貓託了起來,與她單純懵懂的眼神直接就對視到了一起。
他在想什麼!
謝郢皺眉苦笑了下,隨後小心翼翼地將小白貓放在了身旁,低頭就在她的頭頂吻了下,“等我回來給你擦藥知道嗎?再不包紮,你這腿以後可就不能要了……”
“喵……”
好。
容姒回了聲,便開心地趴在了牀上,等着謝郢歸來。
要是她沒弄錯的話,這貓身裡頭應該還有之前那隻小白貓虛弱的魂魄,那攻略者被她塞進了那木偶裡去了,以後她恐怕來這邊的時間也會少了,那麼就讓這小白貓好好陪着鏟屎官吧,等晚上睡着了她再過來,化個形調個戲什麼的,小日子不要過得太美好,嘿嘿嘿。
等謝郢回來的時候,便看見小白貓也不知道在高興什麼,不顧自己的傷勢,就興奮地在牀上打起滾來了。
當下,就笑了聲,上前兩步便將她小心地託到自己的膝上,認真地給她上起藥來了。
傍晚的夕陽映照在男人精緻的側臉上,暈出淡淡的光來,男人的眼中就像是進了星星一樣,看過來的眼神都帶着滿滿的溫柔與喜愛,手下的動作更是輕柔得令人髮指。
看着,看着,容姒的貓眼便眯了起來……
隨後因爲實在太過勞累便混混沉沉地睡了個過去。
謝郢看着膝上的貓兒上個藥都能睡過去,嘴角的笑意越發的明顯了。
而另一頭容姒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見的便是寢宮裡頭繁複的帳頂,她的嘴角微微揚起,抱着被子便又再次沉沉睡了過去。
這一睡便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她頭重腳輕地醒了過來,眼神呆滯地看了一眼窗外透進來的陽光,好半天才終於回過神來。
喚了聲洗漱外頭等了許久的宮人們才終於一個接一個地走了進來。
她這個皇帝當得好像經常不上早朝,即便上了,這些官員們也會接二連三地去攝政王府再把,或者說把最要緊的東西再給謝郢說一遍,她上不上朝根本就沒什麼要緊。
洗漱完畢了,容姒晃了晃腦袋,人才終於清醒了不少。
隨即便吩咐傳膳,傳到了一半,一臉苦大仇深、彆扭憋屈的衛離便在齊子譽等人的陪同下走了進來。
“參見陛下,不知道我們可有這個榮幸陪陛下用膳?”
聞言,容姒擡頭看了一眼意圖給衛離解圍的齊子譽,隨後便又低下了頭,認真地吃了起來。
也不知道她是願不願意的衆人,便只好安靜且尷尬地待在一旁看着她吃。
緊接着,那老不休的葉重羽便又跑過來搖晃起容姒的大腿來,“皇帝姐姐,皇帝姐姐,你就讓小羽跟你一起吃嘛,好不好?好不好?”
小羽?!
容姒低頭有些難以消化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小正太,只覺得這樣的人竟然是謝郢的師弟而感到十分地不可思議。
畢竟兩人的臉皮厚度相差太大了。
而被容姒看得背後都發毛了的葉重羽僵笑了下,但想着他現在這個樣子除了那都成了精的師兄誰會認出他來,便又不要臉不要皮地加了一句好不好嘛。
聞言,容姒忽然就笑出了聲來,伸手就掐了下葉重羽白嫩嫩的臉蛋,應了聲好。
然後就將他整個人都抱了起來坐在自己的身旁,她自己已經吃的差不多七分飽了,接下來所有的工作便開始認真地喂起身旁的小正太來。
一開始還沒什麼,緊接着幾乎所有人都有些不敢看面前這慘不忍睹的一幕了。
“皇帝……嗝……姐姐……嗝……我已經吃飽了,吃不下了……”
“不行不行,你還小,正是長身子的時候呢,要吃要吃,來,再來一口!”
“不,嗝……我真的吃不……”
“再來一口,來嚐嚐這個……”
……
衛離舉着個湯勺,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這一幕,在與容姒笑眯眯的眼神對視到了一起時,下意識地便感覺背後一寒,隨後快速地百年將自己的臉埋進了碗碟當中。
他沒看到,什麼都沒看到……
這女人好毒啊,這麼點大的小孩子都能下的了手,好毒,好毒啊……
等一羣人擡着撐得不行的葉重羽離開時,容姒還笑眯眯地在他們身後揮着手,歡迎他們以後再來跟她一起吃飯。
一羣男人的步子瞬間就邁得更大了。
等差不多晚上的時候,按照規矩,今晚本該是齊子譽的時間,可柳君綽先一步來到了她的寢宮裡頭。
只不過他剛來就感覺容姒寢宮外好像根本就沒留多少宮人,他猶豫了下,下意識地便推開了容姒的寢宮的大門,隨後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
好奇怪,怎麼沒人呢?
他在心裡問了聲。
寢宮之內一片昏暗,好似沒有點燈。
柳君綽的鼻子嗅了嗅,只感覺這裡頭好似瀰漫着一股淡淡的香味,跟以前那些嗆人的味道不同,這種香味聞着叫人就想嗅多一點,再多一點……
柳君綽的鼻子動了動,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竟然根本就沒有出聲。
隨後他便聽到了一陣水聲……
等等,水聲?
該不會?
柳君綽心頭一震,下意識地就像退回去,卻不想心頭一亂,腳下也不知道踩到了什麼,靜謐昏暗的寢宮裡瞬間就發出一陣清脆的輕響。
他的雙眼猛地瞪大。
剛想跑出去,一道熟悉的聲音便立刻傳了過來,“什麼人?白露嗎?”
這聲音……
柳君綽心頭的震驚越發厲害了,容姒!
她在洗澡!
怎麼會在洗澡呢?
他怎麼就挑了這麼個時間呢?
可就在他想偷摸退出去,裝作自己根本就沒來過的時候,門外忽然就傳來一陣陣女孩子的對話聲。
眼看着就要進門了,他一時沒了主意,竟然直接就跑到了一道帷幔的後頭,屏住呼吸地躲在了哪裡。
等躲好了,他才忽然奇怪地問向自己,他幹嘛要躲呢?啊?明明……明明容姒跟他是夫妻啊?他看自己娘子有什麼大不了的,他躲什麼,嗷嗷嗷,可躲都躲了,現在再出去好尷尬啊。
柳君綽在心裡瘋狂地罵起自己來了。
隨後就聽到那幾個小宮女合力擡了一桶熱氣騰騰的熱水進來了,從他的身邊走了過去。
“陛下,水來了……”
“放那兒吧……”
“是。”
“陛下,讓奴婢爲您寬衣吧?”
“好。”
寬衣?等等,寬衣!
柳君綽的眼睛瞬間就瞪大了,也是這個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帶着的這個位置竟然剛好就對準了容姒的浴桶。
他看見一襲白衣的女人,隨手就將那插在自己發間用來固定的金簪取了下來,如瀑般的青絲瞬間就垂落而下,她微微偏了下頭,青絲便立刻在空中漾起一抹青痕,隨後女人便在小宮女的服侍下,將外套脫下,露出裡頭僅有一層的裡衣來,然後她便制止了宮女們的動作,背對着柳君綽便解開了自己的腰帶,蠶絲白的裡衣便瞬間劃過她凝脂般的肩膀,手臂,後背,已經快要落到腰窩的時候。
柳君綽不受控制地吞了口口水。
咕咚一聲,在他聽來如同炸雷。
柳君綽連忙驚恐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再次擡起頭來的時候,面前即將踏入浴桶的容姒竟然已經沒了蹤影了。
咦?人呢?
“柳公子好興致啊!大老遠的來朕的寢宮裡偷看朕洗澡,怎麼樣?看得開心嗎?”
平地一聲響,柳君綽的眼睛猛地瞪大,隨後快速轉頭,卻見已經穿戴好的容姒,不染脂粉,披散着頭髮便站在自己的身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青絲則在晚風的吹拂下,輕輕舞動着。
這一幕,多年後,在他的夢中則一次又一次地出現過。
只是,那個時候,他早已經失去她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是的,容容對謝郢和對其他人就是雙標,雙標的還特別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