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距離慈善舞會還有小半個月的時間, 所以接下來的時間之內,容姒一有空閒的時間便立刻拿來學舞了, 努力熟悉自己的步子。而霍之堯那邊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可能是被容姒照顧得還算不錯,也有可能是怕容姒丟了他這個大帥的面子, 所以得了空閒便也會過來教導容姒跳舞, 這一來二去的,容姒可以清晰地感覺到對方對她的態度溫和了不少,至少眼中那時而不時就會露出的殺念淡了許多, 只不過淡了下去,並不代表徹底地消失不見, 對她的好感度也僅僅只是迴歸到普通人的25左右罷了, 跟她妹妹容佩必定是完全不能相比的。
但好感度這種事情有的時候主觀性太強, 甚至只要人一個沒想通,鑽了牛角尖,好感度就容易止步不前, 更別說容姒還天天在霍之堯的面前晃悠,盡心盡力的架勢叫對方快要習慣她始終這樣照顧他了, 習慣到心根本就沒有太大的波動。但實際情況卻是, 只要容姒與他一分開,對方必定能感受到自己的心思, 可爲什麼容姒要讓他知道自己的心思呢?這樣挺不錯的……
舞步已經熟悉得差不多了的容姒捧着本書靠在霍之堯書房靠窗的軟塌上,看着外頭因爲入秋了,已經開始微微泛黃的葉子, 笑着合上了雙眼。
明日就是慈善舞會了,記得劇情當中便是慈善舞會之後,霍之堯得知了那個消息的。
所以,慈善舞會自己可要好好表現啊……
這麼想着想着,容姒便捧着書又睡了過去,等處理完所有公務的霍之堯走過來一看,頗有些習慣地無奈一笑。
也不知道是容姒每日清晨爲了給他做早餐起得太早,還是她習慣了臨近正午的時候小睡一小會,又或是她只是借看書這麼個藉口想要與自己共處一室,他處理完公事過來看她十次有八次都在睡覺,並且睡得安穩極了。
霍之堯看了她一會,便又抱了那牀薄被過來,小心地給容姒蓋好,看着她那側臉被軟塌壓出來的印子,好笑地彎了彎嘴角,碰了下她那塊紅印。因爲看不到自己表情的緣故,此時的霍之堯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臉上正帶着淡淡的寵溺。
等到了第二日,容姒清早就起了牀,甚至連早飯都沒給霍之堯做,就去了外頭試衣服去了。
她平日裡習慣了穿旗袍,這一回她要想要玩一點不一樣的花樣,只不過西洋的那種束腰裙,霍之堯想必也見容佩穿過,她十分普通地穿件束腰裙,指不定還會觸動對方敏感的神經,所以還是需要新意。
容姒這邊還在爲晚上的慈善舞會絞盡腦汁,那頭的霍之堯在晨練之後看着桌上那不知道從哪裡買來的早點,和家裡的廚師絞盡腦汁地弄出來的一碗小餛飩,他僅吃了一口剩下的便什麼都咽不下去了,根本就比不上容姒半根手指頭,這味道……這味道未免也太怪異……
買回來的那些早點也基本都沒有平時容姒給他做的那些香甜,一頓早飯下來,霍之堯非但沒填飽肚子,反而憑空吃了一肚子的氣,吃完了早飯他才終於憋不住問了被容姒留在家裡略顯跳脫的小蓮,“夫人呢?大清早的她去了哪裡?”
“夫人說不能說。”
“跟我也不能說。”霍之堯剛剛纔按捺下去的怒氣忽然就涌動了起來。
那小蓮卻像是根本就看不懂霍之堯的臉色似的,忙不迭地點了點頭,“嗯嗯,夫人說要去好好打扮一下,好在晚上慈善舞會的時候給少帥大人一個驚喜,叫我不要告訴你哩。”
說着,那小丫頭還露出了一副威武不能屈的架勢來,一臉的我那麼聽夫人的話,就是不會告訴你,即便你是少帥也不行的小表情。
霍之堯無語地看着這腦袋缺了根弦,一開口就把容姒賣了個一乾二淨的小丫頭,許久纔看着她笑了笑,“既然不能說,那我就不爲難你了……”
“哎?哎……”小蓮看着霍之堯根本就不多問一句轉身就往書房走去,隨後撇了撇嘴,少帥真的一點都不好奇嗎?她雖然知道卻還是好奇死了……
而走在去往書房路上的霍之堯,認真地想了想,可根本就想不出容姒會給他什麼驚喜來,最後沒法只好先去處理公務去了,偌大的一個雲方城,事情還挺多的,每天根本就沒個停歇的時候,倒是容姒那藥草好像真的有些作用,昨日下雨他的腿都沒有疼過。
差不多到了傍晚的時候,霍之堯收到了容姒的口信,說是讓他先去舞會會場等她,她一會就讓家中的司機送她過去。
見到現在容姒都還在故弄玄虛的霍之堯淡笑了一聲,便也依了她,先去了舞會會場,在那邊跟一票人全都寒暄了之後,才忽然聽到會場額前門忽然就傳來了一小片驚呼之聲,霍之堯詫異地轉頭看了過去,便看到了一個身穿一身米白色長裙的女人緩緩走了進來,女人身上的衣服十分奇怪,明明胸口是盤扣的模樣,衣裙的下襬卻是西洋的束腰裙的樣子,結合起來非但沒有不倫不類,反而兼顧了東方女子的秀美與西方女人的張揚。
頭髮可能是因爲她是已婚婦人的關係,全部梳了上去,盤成了一個精緻的髮髻,沒有珠花與釵環的點綴,反而在上頭箍了個珍珠髮箍以作點綴。最妙的要是她臉上的妝容,也不知道她用了什麼胭脂水粉,竟顯得本就精緻的眉眼一下就變得如夢似幻了起來,看着你的時候像是帶着無限的深情,臉頰兩側泛着淡淡的自然的紅,一點也看不出胭脂的痕跡,嘴脣卻像是她自己咬了無數次一樣,僅有裡頭泛着嫣紅之色,外頭的脣色就漸漸淡了下來,更襯得她整個人都有些含羞帶怯,秀麗無雙了起來。
僅一眼,霍之堯便有些錯不開眼了,要知道他不是沒看到容佩穿西洋裙的模樣,紅的、粉的、綠的、藍的,略微有些捲曲的頭髮高高地豎起,整個人都如同那燦爛嬌豔的玫瑰,晃得他眼都疼了,甚至不顧對方那會扎破他手的刺,就想要將她摘下。
這一回的慈善舞會他不會沒想過,容姒會穿西洋裙,只不過不管她穿什麼顏色,什麼款式,有容佩在他心裡先入爲主的印象在,容姒都會落入下乘去,給他一種也不過如此的感覺來。
只是他沒想到,真的沒想到……
象徵着熱烈奔放張揚的西洋裙竟也會有這樣雅緻秀麗的一面,容姒完全賦予了這種裙子以不一樣的感覺,少了一份凌厲與咄咄逼人,而卻又多了一份內斂與落落大方。
而因爲霍之堯站在原地愣了一會的緣故,便沒有上前,倒是那頭的容姒搜尋了好長一段時間,才終於在人羣之中發現了自己的丈夫,只是剛邁開腳步,還未上前就被一名金髮碧眼的男人給攔住了去路。
對方嘰裡咕嚕說了一大通,容姒也聽懂了,無非就是她真漂亮,是全場最漂亮的一名女士,如果可以對方能不能邀請她跳一支舞巴拉巴拉,可她的面上卻還是在一瞬間露出了迷茫的神色,衝着那男人擺了擺手,就要繞過對方去往霍之堯身邊的時候,那金髮碧眼卻有些不幹了,竟然直接就伸手拉住了容姒的手腕,就要將她拉入自己的懷中。
嚇得容姒當場變色,但還沒等她產生什麼反應,忽然就感覺自己空着的另一隻手被另一人一拉,隨後自己輕巧地便脫離開了那金髮男人籠過來的懷抱,直接就撞進了一個散發着熟悉氣味的男人的懷中。
她立刻驚喜地擡起頭來,“之堯……”
湊近了看,霍之堯只覺得容姒這副打扮的衝擊性就更大了,頭頂的水晶吊燈的照亮下,女人的眼中竟然散發出盈盈的光芒來,那裡頭洋溢的純然的信任,叫霍之堯的心都跟着軟了一瞬,隨後他擡手緊緊摟住了容姒因爲束腰存在而更顯纖細的腰身,真正是不盈一握。
霍之堯心中微蕩,然後轉頭就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一臉詫異的金髮碧眼,一瞬間的嫌惡從眼中一閃即過,才笑着用英語說道,“不好意思,這位漂亮的女士是我的妻子,是個純粹的東方女士,並不能接受與其他男人的親密接觸,更別說跳舞了。所以詹姆斯先生若是想要尋找舞伴的話怕是找錯人了,我的妻子只接受跟我一起共舞。”
說着這樣的話,霍之堯心中的盪漾越發厲害了,只覺得心頭那一股小小的佔有慾一瞬間就被人容姒整個人給填得滿滿當當,是的,容姒並不會跟任何男人親密接觸,她是個接受傳統教育的大家閨秀,整個世界裡除了她的丈夫與父親,將不會再容納別的任何的男人。
這麼想完,霍之堯便低頭看了一眼懷中的容姒,只見女人眼中的疑惑一閃即過,可卻在他看過來的一瞬間,便立刻將那抹疑惑給掩蓋了過去,輕咬了咬嘴脣,便抱緊了面前的霍之堯,好似生怕他讓她陪那個完全不在她審美之內的男人跳舞一般。
可就算容姒掩飾得再快,還是叫霍之堯看了個分明,想了想男人便釋然了,容姒到底還是不懂英文的。
正因爲她不懂,他剛剛纔說了那麼一段話,直接就點明瞭對方的身份,純粹的東方女士,說得正是從未出國留學過的容姒。
從他的口中說出來好像也沒什麼不能接受的。
緊接着,聽主持人的宣佈,舞會好像就要開始了,現在正需要人去跳一曲開場舞。
一聽到人家的宣佈,霍之堯便立刻帶着容姒走了過去。
“之堯……”
“走,讓我好好檢驗檢驗你這幾日學得到底有沒有偷懶?”
“我們……我們跳嗎?”
“當然了,這整個雲方城都是我的,開場舞自然該由我和我的妻子跳。”
說着這話的男人帶着一股奇異的自信與威風。
看得容姒直接就是一個楞神,下一秒就被對方帶入了舞池的正中央,那裡早已經空出了一塊地方,人全都圍在了四周,帶着善意與微笑看着他們。
人羣之中,容姒甚至還看到了容父容母臉上洋溢的那滿足與鼓勵的笑。
容姒轉頭看向面前低頭笑看着她的霍之堯,就見對方微微往她這邊湊近了些,容姒的臉隨着對方的靠近,成功地紅了一小片。
霍之堯心中微微一滯,但還是輕聲地安撫道,“我帶着你,放心……”
“嗯……嗯。”容姒點了下頭,音樂一響,便隨着男人的動作開始動了起來。
旋轉、靠近,一瞬間,在頭頂唯一燈光的照耀下,兩人的眼中好似就只剩下對方的存在似的,容姒臉上的熱慢慢褪了去,嘴角卻慢慢揚了起來。
而霍之堯卻發現此時對方的眼中除了自己的倒影,便再也沒有其他任何一個人的存在了,這種感覺叫他的心一瞬間就滿足了起來,嘴角不由自主地跟着翹了起來。
珠聯璧合,天造地設。
此時舞池中央飛舞的一男一女給在場所有人的感覺便是如此。
等開場舞結束了之後,其他人便開始三三兩兩地跳了起來,捐款也開始有條不紊地進行了起來。
那一頭的霍之堯因爲禮貌找了好幾位阿姨開始跳起了舞,這頭的容姒卻被容父容母找到了。
“小姒……”
身着一身孔雀藍旗袍的容母剛一開口,眼淚就掉了下來。
“哎,你怎麼回事啊?怎麼一見女兒,眼淚說掉就掉下來了?女兒過得好你有什麼好傷心的?”一見容母哭,容父便毫不留情地訓斥了起來。
“我就是難受,我這不是怕小姒去了大帥府吃苦嘛,要知道小姒和佩佩兩個丫頭差別那麼大,那個霍少帥可是個好相與的人,要是認出來了,對我小姒不好,我怎麼辦?當初都跟你說了,讓你跟霍之堯說清楚,佩佩出門去了,你非擔心過了這個村沒這個店了,眼巴巴地把小姒送了過去,現在好了,小姒日日待在大帥府,我根本就不曉得她的情況,佩佩也在鄉下嫁人了,三朝回門都不敢帶女婿回來,你瞧瞧你做得都是什麼事啊?”
“娘……”聞言,容姒抱着容母的手臂,晃了下,“我在大帥府過得挺好的,之堯對我……對我也挺好的……佩佩她不喜歡之堯,喜歡那個陸家少爺,我不嫁過去,總不能讓她一點也不開心地嫁過去對不對?我現在挺好的,佩佩也挺好的,娘不哭了啊?”
“就是,兩個丫頭都過得挺好的,容家的生意現在也跟着蒸蒸日上了,有什麼不好的?就你事多!”
“這倆都是我十月懷胎生下的,你不掛心,我掛心,有什麼問題?”
“好好好,你掛心,你掛心!那霍之堯我見他對小姒挺好的,等日後小姒再生個一男半女的,在霍家站穩了腳跟,霍之堯也對她上心了,不就沒佩佩的事兒了,到時候不就能帶着自己的丈夫回來了,你想要她陪你住多久就住多久……真是……”
聽着這對夫妻倆過於樂觀的對話,容姒始終都是笑眯眯地聽着,他們真的是錯估了霍之堯對容佩的執着了。
人嘛,就是賤骨頭,越是容易得到的東西就越不在意,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想要得到。
容姒、容佩姐妹倆對於霍之堯來說就是如此。
拉完了家常,容母就被容父帶下去找別人聯絡感情去了,此時的容父還想着怎麼樣借用霍之堯的關係將容家發揚壯大呢?根本就沒多想其他的事情。
徒留容姒獨自一人待在角落裡,端起一杯香檳,試探性地嚐了一口,感覺味道還不錯,就喝了下去。
要是容姒沒有記錯的話,原主的酒量可真是可憐兮兮的一眯眯啊!
不過有些事情總要是喝醉了纔會更加的方便啊!
這麼想着,容姒喝完了手中的香檳,眼睛便瞬間一亮,又端起了另一杯。
等霍之堯跟那些能做他媽的富太太們跳完舞,跟富太太的老公們聯絡完感情,再找到容姒的時候,便看到了獨自一人坐在角落裡,正吹着自己的額角的碎髮,一個人傻樂個不行的容姒,而她的身旁也就只空了三個香檳杯。
這是什麼酒量,一杯倒嗎?
霍之堯無語了。
而那頭的容姒一見霍之堯來尋她了,臉上立刻就綻放出純然的笑來。
“之堯……”
剛往前邁了一步,她就一頭扎進了霍之堯的懷中了,然後傻呵呵地踮起腳就在霍之堯的下巴上親了口,然後帶着些小抱怨地說道,“你怎麼……嗝……纔來找我啊?我喝了一些甜甜的水,可甜了……你要喝嗎?”
“那不是甜甜的水,是香檳。”
“香檳?可是可甜可好喝了……”
“可你酒量這麼淺,再好喝你也不能再喝了知道嗎?沒見過酒量這麼差的,以前沒喝過酒嗎?”
“沒喝多,就喝了一,二,三,四,五……”
說着說着,霍之堯就看着容姒低下頭倆扳着手指頭開始數起數來了。
“好好好,沒喝多,沒喝多。舞會也快結束了,我先帶你回去好嗎?回去交小蓮他們給你煮一份醒酒湯,喝了好睡覺。”
“我想喝甜甜的水。”
“好,叫小蓮給你做的甜一點怎麼樣?”
“嗯……”容姒懵懵懂懂地點了下頭。
下一秒自己整個人便被霍之堯都背到了背上,緩緩往外走去,到了門邊讓自己副官進去跟其他人打一聲招呼他先離開了,便心安理得地揹着容姒去了停在舞會外場的汽車裡去了,那裡應該有司機正等着他們。
可誰知道他把容姒往車內一放,就突然發現對方臉色一變,扶住車背就乾嘔了起來,嘔了沒兩下就衝了出去。
接下來不管霍之堯跟她說什麼,她都再也不進那小汽車了。
強拉着她往汽車走去,對方竟然直接就蹲下來,眼淚汪汪地看着他,也不說話,就那麼看着他,然後低低地喚了聲之堯。
看她這個樣子,霍之堯沒法子,也有可能是今天的心情不錯,竟然當場就又將容姒背了起來,命令那司機開着車緩緩跟在他們後面,邁起大長腿就往大帥府走去。
“之堯……”
就是被霍之堯背在了背上的容姒也沒個停歇下來的時候,走了沒兩步,她便開始迷迷糊糊地喊起他的名字來了。
“怎麼了?”
霍之堯笑着問道。
“之堯……之堯……”
見容姒只想着喊他,霍之堯便笑着將她往上託了託,正準備不再問她的時候。
女人輕柔的嗓音忽然就在被晚風送進了霍之堯的耳中。
“最喜歡之堯了……要是……能一輩子在一起就好了……想要一輩子都跟你……跟你在一起……”
一聽容姒這樣說話,霍之堯的動作一頓,隨後偏頭看了一樣閉着雙眼,兩頰酡紅的容姒,怔了會。
想要……一輩子在一起嗎?一輩子……
霍之堯笑了聲,便穩穩地揹着容姒繼續往前。
這個時候,霍之堯每天起早鍛鍊的效果就出來了,一口氣將容姒背進了大帥府,送進了兩人的牀榻之上,竟然也只是額頭出了一層薄薄的汗,連喘息聲都沒有,當然了也有可能跟容姒太輕也有關係。
這頭霍之堯給容姒蓋好被子,手剛準備幫助對方將略顯凌亂的髮絲撥好,那頭他就收到了自己屬下的請求,說是有要事跟他稟報。
而等到了書房,霍之堯聽着手下人一板一眼地稟告,剛剛還洋溢着淡淡笑容的臉漸漸陰沉了下去。
“所以,你是說,容二小姐在來過雲方城之後便立刻回到她之前養傷的陸家,與陸家大少爺陸家泓成了親,兩人情投意合,天造地設對嗎?”
“是。”
這回,霍之堯甚至連屬下都沒遣出去,當場就立刻將書桌掀翻在地,踩在地上來來回回走了好幾圈。
許久才停了下來,目光灼灼地看向面前的男人,“陸家是嗎?明日我們啓程,就去越西鎮的陸家。”
“是。”
作者有話要說: 恩恩,大家都閃開,少帥要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