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總算是給竇琰換完了藥,重新捆紮好了繃帶的那淳于緹縈聞言不由得一愣,愕然地轉臉望向那位站在門外的盛裝少女。郭芙這位女俠也呆愣愣地瞅着那位彷彿突然之間出現在房門外的信陽公主。“你說她是公主?”
聽到了郭芙的反問,信陽公主先是一呆,頗有些哭笑不得地看了這位高出自己最少小半個頭,身材卻仍舊顯得高挑火辣,不失女性魅力的少女。“這位姑娘,莫非你覺得有什麼人膽子大到敢在長安城裡邊假扮公主不成?”
“啊?你,你還真是公主?”郭芙不由得瞪大了杏眼,小嘴也張成了O型。若不是淳于緹縈拉了她一把,指不定這個丫頭還會問出什麼樣的傻問題來。
“淳于緹縈參見公主殿下。”扯了一把郭芙之後,淳于緹縈款款拜下,聲音仍舊顯得那樣的淡定從容,不過也是,這妞膽子要是不大,又豈會在當初以一弱女子的身份走上朝堂,陳情述理,希望漢文帝饒其父親之罪。
“不必如此,快起來吧。”信陽公主不禁一愣,嘴解微微一翹擡手虛扶,繞過了這對師徒徑直走到了竇琰的榻前,嘴角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怎麼,竇公子爲何那副表情,莫非不希望看到本宮嗎?”
“沒,怎麼可能。只是琰如今有傷在身,實在是不能遠迎,還望着公主勿怪。”竇琰撐着站起了身來,衝信陽公主彎了彎腰,一臉無奈地道。心裡邊卻滿是疑惑,信陽公主莫不是代表竇太后來看望自己的?不對啊,太醫可是才走沒多久,老太太也不可能讓自己的孫女來當代表纔對。
“公子,傷口已經換好藥了,緹縈也該告辭了。”淳于緹縈這個時候開口言道,雙眸落在竇琰的身上。
“既然如此,那伯訥你代我送送緹縈姐姐和郭姑娘回府,到時候我定會將那份東西交給姐姐您。”竇琰伸長了脖子,露出了一個殷切的笑容道。
淳于緹縈淺笑着微微頷首,接過了那郭芙遞來的罩紗斗笠戴上,隨着那竇伯訥離開了小院。
看着淳于緹縈的背影,竇琰不由得嘆了口氣,要不是自己身上有傷,要不是這個渾身心眼的公主跳出來,自己好歹也能找個藉口跟自己的緹縈姐姐能交流得更密切的些,讓這種普通朋友的關係能夠更進一步。
“喂,竇公子,人都走沒影了,還在看什麼?”一個不陰不陽的甜軟嗓音打斷了竇琰的歪歪,一扭臉,就看到信陽公主那張美豔的俏臉上左邊寫着不舒服,右邊寫着來找茬。“對了,你傷的是胸口吧,又不是傷了腳,爲什麼不送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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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我說你是來探望在下呢?還是特地來找茬的?”竇琰也不由得惱了,自己瞅個妞咋了?瞅妞犯法不成?你還瞅我這個處男呢,要不要我向你那個皇帝老爹告你用目光非禮我這個穿越處男?
“哎呀,還有力氣生氣。看樣子,公子的傷,的確一如你那位送信的家丁所言不怎麼重嘛。”信陽公主也不惱,反而笑眯眯地徑直走到了榻案的另一側坐了下來,纖手撐着下頷,很是興致盎然地打量起了竇琰來。
“要是這隻射中我的箭,再往下偏上兩三寸,那可就不是重不重的問題了,怕是公主您想再見琰,只有在夢中相會了。”竇琰悻悻地翻了個白眼,對着這位臉皮超厚,心機超一流的公主殿下道。
“夢中相會?你,你這個登徒子……”信陽公主不由得俏臉緋紅,輕啐了竇琰一口:“居然敢拿本宮來開這等玩笑。”
竇琰一呆,自己真要呃屁了還怎麼登徒子,這位信陽公主的大腦回路該不會搭錯了線吧?“登徒子?喂喂,公主殿下你想哪兒去了,我是說真要那樣的話,那我豈不是變成鬼了嗎?既然是鬼,自然不可能大白天的跟公主殿下您見面什麼的……嗯,公主殿下您不用瞪我,我不說總行了吧?”
“聽得讓人慘得慌,虧得還成天說自個是正人君子,居然拿這樣的話來嚇唬人家。”信陽公主沒好氣地收回了殺氣四溢的目光,擡手將那垂至臉頰的青線撩開,美眸一轉語氣卻又由怒爲嗔。“好歹上次你救了本宮一命,如今,你既然被人謀刺,本宮自然要來看一看你,要不然,某些人怕是又要說我這個公主無情無義什麼的。”
看着這位忽怨忽嗔的信陽公主,竇琰不禁一陣頭大,誰讓這妞在未來可是超越館陶長公主的存在,就算是現在,也仍舊讓竇琰覺得難以招架。
實在是摸不透這位公主到底來府裡邊幹嗎的竇琰只能很虛僞地應付道:“這可不敢當,這話要是傳出去,我可真是吃罪不起,嗯,不過不管怎麼樣,琰還是多謝公主殿下屈尊前來探望。”
“什麼屈尊不屈尊的,對了,今天你被人謀刺的消息可是已經傳遍長安了,我奶奶聽到了之後,可是相當的生氣。”信陽公主笑眯眯地說道。一雙妙眸,卻猶如探照燈一般,死死地釘在竇琰的臉上。
“唉,又惹姑奶奶她老人家擔心了……”竇琰心中暗樂,可臉上卻盡是悲傷與懊惱之色,目光也無比地哀怨。“在下就是擔心這個,所以才特地遣家丁去報的訊。”
“是嗎?”信陽公主卻似乎沒受到一點的影響,纖白的手指頭在那兩人之間的案几上輕輕地劃過,動作輕柔而又帶着一絲魅惑,眼神也變得詭異了起來:“看來,你還真是想讓那位曲周侯世子消失。”
“喂喂喂,你這個女人,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可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竇琰不由得勃然變色,這臭丫頭,怎麼跟自己肚子裡的蛔蟲似的?
“看看,果然不出人家的所料,某些人怕是因爲被人家給揭了老底,才這麼惱羞成怒的吧……”信陽公主卻一點也不着惱,反而掩脣嬌笑了起來,眉彎,眼眯,朱脣翹,那高聳的胸巒,隨着她的笑聲而急促地顫抖着,顫抖出了一片令竇琰差點鼻孔噴火的妮婻風景。
惡狠狠地又朝着那急顫的胸巒叮了幾眼,竇琰恢復了正人君子本色,表情很嚴肅地道:“公主殿下,您來望在下的傷勢,在下很是感謝,要是您沒事的話,在下還要補補瞌睡,昨天可是受了一夜的驚嚇,還沒休息好。”
“怎麼,要趕本宮走?”信陽公主頭俯低了身子,斜倚着那案几,綿軟的身段,似笑非笑的表情,水汪汪的眸子透着那淡淡的媚意。猶如一隻春倦的貓兒,透着一股子妖嬈與嬌弱,還有一絲靈動與狡詰。
咕嘟……竇琰覺得自己的傷口都快要噴血了,他**的,簡直就是個妖精。“大姐,你啥意思?該不會來這裡就是想折磨我這個病人的吧?”
信陽公主還得意地挑了挑眉頭。“人家纔沒那麼閒,只不過是有件事想來告訴你一聲,現在那位曲周侯世子的下場,怕是不能如竇公子你的意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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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了這話,竇琰的表情不由得一僵,脫口問道:“爲什麼?”
看到竇琰如此表情,心知自己方纔一番試探果然沒有白廢的信陽公主臉上不禁又多現出了幾絲自傲與得意:“人家爲什麼要告訴你?”
人家兩個字說得又綿又軟,又甜又糯,怎麼都不像是一位公主殿下在跟一個草民對話,倒像是一個春情盪漾的女子在**自己的情郎。
可竇琰卻只聽得一臉的黑線,怒火值騰騰騰地往上竄,這臭丫頭啥意思,莫非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色狼不發狠,當我是軍犬?
看到竇琰的臉有由紅轉黑的傾向,不由得卟哧一下嬌笑出聲:“好了好了,真不經逗,人家眼巴巴地從宮裡趕過來,可就是爲了告訴你這個消息的。”
深呼吸,深深地腹式呼吸轉胸式呼吸再轉胸腹呼吸,竇琰的心情總算是平靜了點,額角的青筋總算是消散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公主殿下,您有話就直說吧,別玩花腔了行不行?咱人太實在,的確經不得您老人家的**。”
“**?”信陽公主不由得一呆,俏臉上染上了淡淡的暈彩。“你,哼,登徒子,你才**。”
“好好好,是我說錯話了,是我**了公主殿下,小生在這裡向您賠罪了成不?”竇琰一臉的無語,雖然嘴上口花花的佔了一回偏宜,可這丫頭卻瞎扯了半天不說正事,這把竇琰給憋的實在是快頂不住了。
“這還差不多,看在你這麼有誠意的份人,人家就不跟你計較了。雖然竇公子您玩的這一手的確不差,不過,時機不對,所以,暫時那酈皋還死不了。”
“哦,還請公主指點……”看到信陽公主正色說話,竇琰也正經了起來凝聲傾聽。
奉命守在門外,卻支愣起了耳朵偷聽牆解的竇伯訥衝身邊的竇季槐嘿嘿嘿地詭笑了兩聲,小聲地道:“咋樣,我說的沒錯吧,那位公主殿下,怕真是看上咱們公子嘍。”
“還不是因爲咱們公子有大材,不然,公主殿下怎麼可能這樣?”竇季槐也是一副與榮有焉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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