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中午的時候,藍纓受到了醫生的電話,在電話裡醫生給了藍纓一個地址,讓她有時間過去面試一下,要是面試過關,應該會根據她自身的需要安排帶團。
藍纓是真的很高興,她突然就發現原來自己也是有賺錢能力的,那種高興,有種抑制不住的雀躍。
記錄下地址後她當天下午就去面試了。
大四的課程已經沒有多少要上的,留在學校的人大多是爲了考研,班裡大多數人去實習,藍纓留下來沒動完全是因爲燕大寶。
最近燕大寶不打安份,藍纓有點擔心,看到班裡上課的人越來越受啊,燕大寶已經不止一次說過要去做生意了。
然後最近兩天沒來上課,藍纓打電話一問,燕大寶說她在外面擺攤賣娃娃了。
藍纓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不放心,跟着去了兩次,最後發現燕大寶不是一個人,身邊還有個“絕地”的大公子一直陪着,之後藍纓就沒再過去。
就是因爲燕大寶身邊有了可靠的人,藍纓才琢磨着自己的時間也利用起來的,要不然她真要爲自己以後擔心。
到了國際旅行社,果然跟心理醫生說的一樣,人家先考了下她的英語,溝通後發現除去發音偶爾不標準外,完全沒有問題,當時就決定留用了。
“因爲我們這個涉及到一些專業情況,我們帶團主要是針對來青城旅行的國際遊客,所以需要你瞭解下青城的幾個大景點,要提前看書複習,免得到時候人家詢問你答不上來。當然,最好是考個導遊證更實際一些……”
對方最後一句話完全是隨口說的,當時醫生也說,英語系的高材生,非常優秀的女孩子,就是想找個兼職罷了。
結果藍纓鎮定聽進去了,於是一邊複習心理諮詢師的材料,一邊又準備起了考導遊證。
如果問藍纓有什麼好處,那就是她做任何事都極度專注,她的專注力讓她在複習起來的時候總能坐到事半功倍的程度。
一個週日,藍纓終於接到了旅行社的電話,有一批國際旅客需要接待,她被安排了接待這批旅客。
跟她一起的還有另外一個經驗豐富的導遊,不過問題是對方英語不好,她的出現等同翻譯,當然,藍纓自己也研究了青城的景點特徵,私底下不知道模擬了多少次。
帶了一次隊伍,都是寫中老年人旅行團隊,事情特別多,一會這個找她,一會那個找她,雖然事多,不過人都很好,金髮碧眼的老頭老太太們,說話倒是很客氣。
一整天的導遊任務結束後,她在旅行社領到了自己生怕的第一份工資,五百元的報仇。
錢不算多,但是對她來說也不少,她知道自己還有不足,領到錢她已經很高興了。
“今天表現的不錯,客人沒有人投訴,”領導笑着說:“說明你的領導好,作爲新人導遊來說,這個標準很合格。錢是按照你實習期給的,等你以後轉正了,會多一些。”
藍纓道謝,“我會繼續努力的。”
“明天還有一天,記得準時到。”
“好的先生。”
她揣着五百元錢,心情激動的要飛起來,沒有回住所,而是忍不住去找柴崢嶸,迫切的想要跟他分享她的好消息,她也開始賺錢了,雖然只有五百塊,但是這是一天的量,她真的覺得很多了。
她壓抑着雀躍的心情,朝着柴崢嶸的住所跑去,她賺錢了,真的賺錢了。
好像有點能理解爲啥宮五那麼喜歡錢了,原來自己手裡拿了錢的感覺那麼好。
她小跑到小區門口,迎面一輛車開了出來,她讓到一邊,車在她身側停了下來,車窗被搖下,桑弓的臉出現在她面前。
藍纓的臉色瞬間變的蒼白。
她警惕的往後退了一步,全身戒備的看着桑弓。
桑弓坐在車裡,看着藍纓笑:“嘖嘖嘖,這是什麼表情?好歹老熟人相遇,怎麼着也要打個招呼是不是?我過來跟他借點錢。”
說着,他拿起一疊厚厚的鈔票,在窗口拍了拍。他臉上的笑讓藍纓有作嘔的感覺,她收斂起滿心的愉悅,面無表情的看着她。
桑弓依舊在笑,“看你剛剛那樣子,跟他處得好像不錯的樣子。沒想到那小子還真能哄的人團團轉啊。”他一邊“嘖嘖”着,一邊搖頭,說:“怎麼說呢,果然掉在愛情裡的女人蠢起來都是一個模樣。原本還以爲你聰明的,現在看來個那些女人也沒什麼區別。”他笑:“你以爲你擺脫了傅清離?天真的女人……”
他沒說完,因爲突然有個人影衝了過來,對桑弓大吼了一聲:“滾!”
桑弓放聲狂笑,他伸手戴上墨鏡,手指按在脣上,對着藍纓一吹,笑:“我們還會見面的。”
說完,他開車走了出去。
柴崢嶸轉身看向藍纓,藍纓的臉上依舊沒有表情,還有些蒼白。
他朝她走過去:“藍纓!”
藍纓後退一步,臉上的表情冷的像冬日的冰霜,她問:“你答應過我,不跟他有任何往來,爲什麼還要借錢給他?你不是說再也不會理他了嗎?”
柴崢嶸伸手摟着她的肩膀,說:“對,我是這樣說過,但是他來了,我也沒辦法,他這次要的不多,我剛好有錢,我就給他了。”
她伸手撥開他的手,又後退一步,“我告訴過你,我討厭他,我噁心他!你答應過我再也不會跟他有一丁點關係的……”
“聽我說!”他扣着她的肩膀不撒手,“聽我說!我也不想,但是他真的很煩人,我……”
藍纓伸手抱住頭,她不住的搖頭:“我要回去了!”
她說,“我要回去了……”
“藍纓!”柴崢嶸把她往懷裡摟,“你是有事找我的是不是?你告訴我什麼事?你告訴我。我們再討厭下桑弓的事,我們一起想辦法,你幫幫我好不好?我很煩他,我特別討厭他,我知道你也討厭,但是我不知道怎麼辦?如果早知道他是這樣的人,當初我寧肯把錢包送給i小偷,我也不想跟這種人纏上關係……”
他小心的看着她臉上的表情,“藍纓,纓纓,我錯了,我認錯,別生氣好不好?”
她沒說話,臉上的表情有絲鬆動,但是她一直沉默着。
半響後,她才說:“我想回家冷靜一下。”
她的情緒很不好,他也看出來了,“哪裡都可以冷靜,到我這裡也一樣是不是?”
她搖頭:“我想回自己的地方。”
“藍纓!”
藍纓只是不住的搖頭:“別跟着我,我要回去冷靜一下。”
柴崢嶸跟在她身後,她猛的轉身,“我說別跟着我,我只想一個人!”
他只能站住腳,緊緊的盯着她:“藍纓,不管桑弓說什麼,都不要信!不要相信好嗎?我知道他不是個好人,但是……”
藍纓回答:“我知道。我只是想一個人安靜一下。”
說完,她轉身離開,朝着學校走去。
她沒有回住所,而是回了宿舍,她沉默的打掃宿舍,像往常一樣,清掃燕大寶桌面和牀鋪的灰塵,整理她的牀鋪,收拾完了一個人坐在椅子上發呆,她也不知道是什麼心情,反正,她又沮喪,又難過,還有消失很久的恐懼也隨之跑了出來。
她有多厭惡桑弓,她自己最清楚,光聽到他的名字她就覺得噁心,一個變態似得人,一個沒有底線的人。
她不知道那樣的人活着究竟能有什麼意義,一個那樣的男人什麼事沒有,天天就知道借錢,她真的不知道也不能理解,爲什麼偏偏他就找到了柴崢嶸,世上那麼多人,青城那麼大,偏偏他就盯上了柴崢嶸。
如果說她一開始覺得桑弓是衝着她來的,那麼現在來看顯然不是,桑弓是衝着錢來的。
她不覺得柴崢嶸有錢,畢竟三年多以來,她多少了解柴崢嶸,他要是真有錢,是個富二代之類的人物,也不會舍下臉給人家當保鏢拿工資,還一干就是兩年多。
她的心情壞到了幾點,說不出的難受,她真的覺得桑弓就是個禍星,到哪都讓人不得安生。
桑弓爲什麼會認爲柴崢嶸有錢?他怎麼知道每次都能借到錢?
柴崢嶸之前的工資不低,他們也很少有額外的花銷,知道柴崢嶸手裡攢下了一點錢,但是那些錢他都用在租公司場地和員工工資了,他辭職之後就開了保鏢公司,專門給青城的各式富豪提供優質的保鏢人選,公司從中抽取提成。
他自己是從保鏢出來的,也是有意思的解除這方面的人,直到他自己覺得時機成熟,就出來單幹了。他本身身體素質和身後極佳,又一一直保持着最佳狀態,又會挑選面試人員,有沒有真功夫反應快不快他一試就能試出來,所以多少有些名聲,再加上之前的僱主跟他關係良好,也算是有貴人相助,雖然開業才幾個月,不過生意還算不錯,最起碼可以看出來不會虧本。
藍纓的心情有點複雜,其實她心裡覺得桑弓找到柴崢嶸,其實柴崢嶸很無辜,但是她又過不了自己心裡那個坎,總有些怨他沒有把徹底處理好這件事,還又給了桑弓希望,不斷的借錢給他。
這件事讓藍纓覺得,桑弓後續的麻煩一定源源不斷,他從第一次借錢得手之後就認定了柴崢嶸身上能炸出錢來,以後只要錢花完了,就會不斷的伸手要錢。
何況,柴崢嶸現在還開了公司,有沒有情另說,開公司的人,桑弓一定會覺得賺錢了,他要起錢來就會肆無忌憚。這就意味着,他們無論如何都無法擺脫桑弓。
一想到有這個可能性,藍纓便有些恐懼的抱住頭,她不敢想,她覺得自己會瘋。
她一個人在宿舍,心中鬱結無處排解,良久過後,她拿出手機,給心理醫生打電話,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她需要心裡排解,真的需要。
醫生很快接了,語氣很嚴肅:“藍纓?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藍纓握着電話,壓抑着抽噎,醫生更急了,他急忙示意身邊的妻子安靜下來,他問:“孩子,你跟我說說,我們都多少年的交情了,到底怎麼回事?別害怕,叔叔幫你,被人欺負了?還是遇到了什麼麻煩事?你說,沒事的!”
良久過後,藍纓才說:“醫生,我沒事,就是……心情有點鬱悶,我怕我會瘋,所以,我想給你打電話,我覺得你可以讓我心情好一點。”
醫生故作輕鬆的說:“可不是?我是誰啊?我可是心理醫生,是不是?來,跟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深呼吸一口氣之後才說:“今天我遇到一個人,這個人和我以前的教練有關係,他曾經還想要非禮我,但是被我逃脫了。他之前無意中幫了我男朋友一次,然後就以此爲藉口,他三番四次找我男朋友借錢,還每次都能借到,我明明跟他說過我不想看到那個人,可是他還是給對方希望,每次都借錢……我一想以後有可能一直看到那個人,我就覺得噁心……連帶着我連他都不想見了……”
醫生笑着說:“原來是因爲這個啊,我還以爲出了什麼事呢。那個人很讓你覺得噁心是嗎?”
“是的。”她說:“我光聽到他的名字我就噁心,就厭惡,就不想跟他有一丁點聯繫。”
她絮絮的說着她的想法,情緒在她慢慢的訴說中逐漸冷靜下來。
醫生在電話裡一點一點的引導,讓她完全恢復了平靜。
掛了電話之後,醫生皺了皺眉頭,“這孩子的心理壓着事啊,她的那個男朋友要是不能讓她放鬆,她不能跟他相處。遲早會出事。”
妻子看了他一眼:“是不是藍纓?要不然哪天你讓她來我們家吃飯,我們勸勸她,不行就分手,男人那麼多,不能非要跟一個讓她隨時隨地那麼緊張的人在一塊,對她沒好處。”
醫生搖搖頭:“這種事勸不來,除非她自己下了決定,要不然我們說的任何話都不好。雖然我是當成自己孩子待的,但是畢竟不是自己的孩子。要尊重她的決定。”
妻子點點頭:“你說的也對。哎,這孩子命苦,聽你提了三年,就跟看到似得,從一個小小的瘦瘦的小姑娘長成了大姑娘。”
醫生應了一句:“是啊,我真是親眼看着她長大的呀。真不知道什麼樣的家長會那麼狠心,讓好好一個姑娘流落在外,遭那麼多的罪。”
夫妻倆一陣唏噓,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這邊藍纓掛了電話,長長的呼出一口氣,終於覺得鬱結的心情有了好轉的跡象。
她拿了包離開宿舍,回自己的住所,回去之後才發現手機上有好幾個未接電話,全都是柴崢嶸打過來的。
她看了一眼,沒接電話。
柴崢嶸在客廳來回的走着,焦躁的抓着頭髮,不斷的深呼吸,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
電話她不接,他很着急,卻毫無辦法,甚至不敢去找她。
在客廳轉了幾個來回後,他站住腳,陰沉着臉,拿起車鑰匙出門。
他開車出了小區,徑直朝着一個方向開車,直到在一個高檔小區門口停了下來,門衛不讓進。桑弓把車停在外面,撥打電話,電話很快被人接通,桑弓的聲音在電話裡響起:“喲,怎麼響起給我打電話了?”
“要麼你進來,要麼讓我進去,你選一個。”他說。
桑弓笑:“進來吧,我都去過你家好多次,你難得到我這來參觀呀。”
柴崢嶸進了小區,敲門了桑弓的房門,剛進門,他直接對着桑弓就打,桑弓開始沒防備,被打了一拳,之後,兩人在客廳裡打的起來。
客廳的沙發上坐了一個穿着清涼的女人,女人回頭,是緋紅,她手裡捏着菸斗,慢悠悠的看着兩個打成一團的男人,維持着原有的姿勢,繼續看着電視,就好像身邊的事跟她沒有關係一樣。
桑弓伸手擦了下嘴角的傷口,冷笑:“傅清離,你別太過份,我是看在你錢的份上不想撕破臉皮,你別以爲我怕你。”
柴崢嶸的眼睛瞬間充了血,旁邊的茶几上擱着水果刀,他瞬間抓到手裡:“桑弓,過份的是你。你言而無信,一次又一次的,你要分我一半的錢,我給了你,現在你又要來錢!”
桑弓笑:“這話說的,我這不是沒辦法嗎?是,你之前給了錢,這個我承認,可是那你自願給的,你用一千萬買了你那位小女友,不是嗎?當初可是說好的,你給我一千萬,我保證這輩子都不騷擾她,我騷擾了嗎?我是個守信的人,這個你不能不承認,是吧?”他依舊笑的放肆,“說我言而無信,我明明很守信好不好?至於現在,我是真沒辦法,誰知道我手氣那麼差,一輸再輸,我也不想啊,沒錢了,總要找老朋友要點,你說是吧?再說了,我不是什麼都沒跟你那位小女友說?放心,這點事我兜的住,你只要每個月給我個幾萬塊錢花,我保你什麼事都沒有。”
柴崢嶸握着手裡的刀,桑弓不敢靠近,畢竟伸手不分上下的兩個人,其中一個手裡多了武器,就意味着對方的勝算就大了一點。
“得,咱們自己人不說外人話,你既然改叫柴崢嶸,那就柴崢嶸,我保證不拆臺,這可以了吧?”他舉起手,示意休戰,“不過錢我還是要的,當然,也不白要你的錢,你不是開了個公司,我打聽了一下,生意貌似還不錯,這樣,分我一半股份,我也出分力,這樣咱們兩清。保準你什麼事沒有,這總可以吧?”
柴崢嶸冷笑:“一半股份?你倒是想的美!”
桑弓搖頭“嘖嘖嘖”,“這就不對了吧兄弟,我說了不白要你的股份,我也處理,這你都不願意,讓我說什麼好呢?我就不信了,一千萬你都捨得給了,這一個月兩三萬還捨不得?還是說,你是希望我跟你那位美麗的小女友說,其實你就是她那位親愛的教官……”
桑弓話沒說我,柴崢嶸突然發動攻擊,桑弓急忙避開:“草!你還來真的!”
柴崢嶸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他陰鬱着臉,眼神兇狠而冷漠,猶如面對是一個死人,一招一式都帶着致命的狠辣,桑弓在避開他的割喉的匕首後,一身冷汗的喊:“停!傅清離別不是想打算魚死網破吧?要是那樣我也奉陪,但是你別忘了你還有個小女友,你費勁了心思,琢磨了那麼長時間,不就是等這麼一天?!”
匕首在抵在他的喉嚨口,桑弓的眼睛睜的很大,他快速的說:“你是打算殺了我,然後便宜別的男人是不是?你不知道吧?你那位小女友現在是自由身,她可以挑選外面的任何一個男人結婚生子,你說她那麼漂亮,得有多少男人排隊等她?”
柴崢嶸一怔,桑弓瞬間逃脫開來。
他伸手摸了下脖子,脖子上有血跡,他後退一步,“傅清離,你要是不打算談,那我們以後就各憑本事,要不然你就開個條件,事情總要解決。我不像你那麼聰明,有本事賺錢,我就是沒有本事,但是我又需要錢,所以我肯定不會放棄你這塊肥肉,但是你要是條件開的好,說不準我們以後就相安無事了。”
柴崢嶸深呼吸一口氣後,腦中千迴百轉,最終他冷靜下來,然後他說:“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你需要每週去三次公司,只需要震懾部分不老實的員工,以及偶爾有鬧事的同行,不能跟公司內部的女性員工有任何身體接觸。你沒有公司的控制權和管理權,只有每季度的分紅。協議明天我會讓人送過來,我的住所從此以後,你一步就不能靠近。桑弓,這是我最後的底線,你別逼我對付你。”
桑弓伸手摸了下嘴角的傷,說:“那我這傷……”
柴崢嶸突然伸手,直接把手裡的匕首朝着他擲了過去,匕首擦過桑弓的臉,深深的紮在他伸手的牆上。
桑弓剩下的話沒有再說,他笑,舉起手:“好了,成交,我也不往你要醫藥費,你可以走了。”
柴崢嶸轉身離開。
緋紅依舊在慢條斯理的抽着菸斗,桑弓坐過來,“傅清離那王八蛋,下手還真狠。”
緋紅慢悠悠的把腿擡到了沙發上,說了句:“我勸你還是別惹急了傅清離,別的事我不敢手,但是殺人的事他做的出來,你別忘了,他可是有個殺人犯的爸,兔子急了還咬人,何況他惦記藍纓那麼多年,你又是一直拿這個要挾。”
桑弓的手直接順着她的腿摸進去,緋紅咬着下脣發出一聲嚶嚀,軟軟的倒在他身上,桑弓笑:“就是看出來他惦記那小美人那麼多年,才能要到錢,要不然你以爲他會願意給我錢?”
緋紅倒在他身上,閉着眼,隨着他的動作扭動着身體,直到發出滿足的嘆息。
離開小區,柴崢嶸直接去了藍纓的住所,他給藍纓打電話,她依舊不接,後來他給她發了信息:纓,我在你樓下,你看到信息的時候來找我好嗎?崢嶸。
藍纓看到短信了,但是她假裝沒看到,一直在客廳鍛鍊,練的滿頭是汗,卻一點都沒有放鬆。
一個女孩問:“藍纓你今天練的時間久兩人,三個小時呢,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藍纓搖頭:“沒事,我的強度一直很大,沒關係的。”
她一直練到快睡覺的時候纔去洗澡,洗完澡出來,走過手機旁邊,她伸手拿過來,點開,盯着那條短信,她呼出一口氣,有些煩躁的抓抓半溼的頭髮,一時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纔好。
都已經躺到牀上了,她又爬起來,披了薄外套下樓,果然在樓下的停車位裡找到了柴崢嶸的車。
她沒好氣的過去,敲了下車窗,柴崢嶸一骨碌從車上下來:“藍纓!”
“有事?”她問,繃着臉,臉上一點笑意都沒有。
柴崢嶸有些緊張,他說:“沒事,我就是過來看看你。”
藉着路燈,藍纓突然發現他臉上有傷,愣了下,然後問:“你臉怎麼了?”
柴崢嶸伸手摸了下,倒吸一口涼氣,他搖頭:“沒什麼事,不小心碰的。”
藍纓懷疑的看着他,“你跟人打架了?跟誰?”
柴崢嶸伸手拉她的手,藍纓伸手撥開,問:“你跟誰打架了?”心裡有個名字呼之欲出,但是她忍着沒說。
柴崢嶸沉默了半響才說:“我去找了桑弓,就是因爲他我們才吵架的,我當然要找他算賬。”
她一臉的擔心,又氣又急:“你跟他打什麼呀?!”
“我也生氣。”他說:“都是因爲他,害我們三番四次吵架,我不想跟他有任何往來,真的。”他又拉她的手:“藍纓,我愛你,非常愛你。我不想因爲無關緊要的人傷害我們的感情,我不敢想象你要跟我分手我會怎麼樣。答應我,不要因爲桑弓跟我提分手,我跟他打了一架,什麼事都沒有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豁出去跟他打的,我佔了上風,他認輸了……”
見她沒有使勁掙扎,把她拉到懷裡,摟着她說:“藍纓,我發誓以後都不會讓靠近我們,我發誓,別不理我好嗎?我一個晚上就像最煎熬,我快發瘋了……”
她抿着脣,被他摟到懷裡,半響才說:“我是氣你總是給他希望,你要是第一次就拒絕,他就不會纏着你,但是你一直給他希望,他就會知道你這邊一定要到錢,只要賴着你就行。那個人你不瞭解他,他真的什麼事都做得出……臉皮這個東西對他來說根本沒有,你不能老師心軟啊!”
“是,我一直心軟,我錯了。”他說:“我不應該心軟,我應該一開始就拒絕,我真的錯了。別跟我生氣,我以後會改,真的會改。”
她垂在身側的手慢慢的擡起來,摟着他的腰,擰着眉說:“我願意相信你,但是我還是很擔心。”
“別擔心,這一次絕對不會有問題。絕對不會!”他說,閉着眼把下巴擱在她的肩窩,“藍纓,我的藍纓……”
她應了一聲,說:“崢嶸,我沒想跟你分手,我只是一時不能接受你還跟他有聯繫。我有點怪你,但是我知道你是無辜的,他來找你,你也沒有辦法拒絕對不對?”
“是,我不能打斷他的腿。”他說。
她鬆開手,擡頭看着他的臉,說:“讓我看看你的臉,都傷成這樣了,你傻啊?跟他去打架……”
“我不知道他之前是幹什麼的,感覺他身手還不錯,但是他應該很長時間沒有練了,所以我明顯覺得他動作不如我快,所以我能佔上風。”他似乎有些高興:“我真高興,你終於沒那麼生我氣了。”
她瞪了他一眼,說:“誰說我不生氣啊?我生氣着呢。”
“求你了纓纓,別跟我生氣,我真的知錯了。”
她心軟:“那你以後還隨便跟人打架嗎?”
“不打了,我保證不打了。”他回答,“我聽話,我什麼都聽纓纓的。”
她抿嘴,點頭:“嗯。”
柴崢嶸摟着她,說:“寶貝,我以後一定要賺多多的錢,買個大房子,然後我們養五個孩子,當合格的爸爸和媽媽,好不好?”
她瞪圓:“五個小孩?你怎麼不說十個?你當我是母豬嗎?”
柴崢嶸笑着說:“多嗎?那三個好嗎?三個可以……”
兩個人在夜深停車場說着話,也只有她們兩個人才不覺得害怕,一般人要是在這個地方,恐怕會被嚇死。
她擡頭看着他:“早點回去睡覺,你這個人老是不聽話,亂跑,明天跟我說也行啊,非要現在過來。是不是我不下來你就要一直等啊?”
“我知道你一定會下來的。”他說:“你一定會來的。”
低頭吻她的脣,然後擡頭:“你早點上去睡覺,我回去。”
她點點頭:“嗯。你開車回去小心點啊。”
他目送她上樓,她上樓之後跑到陽臺上,發現他還在,使勁衝他揮手,柴崢嶸這纔開車離開。
此後很長一段時間過後,桑弓果然再也沒有出現過,藍纓和柴崢嶸的關係也逐漸恢復到以前。
只是,藍纓鬱悶的地方是柴崢嶸似乎對她不是很放心,三天兩頭到學校找到,偶爾有一次還讓他看到她跟班裡的一個男生在說話,其實就是說的畢業論文的事,男生大四開學沒來,一直在實習,最近剛回來,結果當天沒找到導師,有點着急,剛好看到藍纓就問了畢業論文的事,結果讓柴崢嶸看到了。
那個臉色難看的,簡直了,就跟捉到了偷情的妻子似得。
藍纓扭頭看到,急忙跟男生說了兩句,轉身朝在他跑過來。
柴崢嶸盯着她,又急又氣,“寶貝兒說什麼那麼長時間?聊的熱火朝天的。”
藍纓瞪他一眼,“能不能說點好聽話啊?班裡的一個同學,一直沒來上課,今天剛來想找導師,結果道士不在,他就問了我。你看看你的臉色那麼臭。”
他說:“跟我說話都沒那麼熱火朝天。每次都是敷衍。”
“哪有啊?”她擰着眉,“我什麼時候像你說的那樣了。你這個人,是醋罈子吧?”
柴崢嶸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似得:“醋罈子?我嗎?我確定說的是我嗎?”
藍纓擡腳朝前走:“那我說錯了,是我好了。”
柴崢嶸:“……”
趕緊過去,“我是不喜歡你跟其他人說話的樣子,你跟我都很少笑,你剛剛跟他說話的時候,臉上還帶着笑,那麼漂亮,我妒忌。”
藍纓愣了下:“是嗎?”
她自己真的不知道啊,說她笑這件事,之前宮五也說過,說真的,她從來沒意識到自己也會笑。醫生說她一直沒笑過,通常都是面無表情的臉,現在每個人都會說她笑起來很好看。
她擡眸看了他一眼,然後說:“那我以後對你笑好不好?”
柴崢嶸眼睛一亮,說:“好!”
於是,她對着他,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柴崢嶸伸手把她拽進懷裡,“寶貝兒,我怎麼那麼幸運,就遇到了你這樣的女孩呢?”
她隨口說了句:“我也幸運啊!我遇到了你。”
她說這話的時候,臉上也是帶着微笑。
他笑了:“果然藍纓還是笑起來的時候最漂亮。”
比花兒還要嬌豔。
兩個人手拉着手,走在校園裡,慢慢的朝着住所的方向走去。
藍纓覺得一段感情的經歷需要兩個人共同維護,如果一個人單方面的付出,肯定堅持不下去,她願意和柴崢嶸成爲相互努力的人,這樣,他們纔會長久下去。
當然,也會吵架,比如她爲了賺錢,經常抽空去帶團隊,關於這一點,柴崢嶸就很不滿,不止一次跟她說過他賺錢就夠了,不用她那麼辛苦。
藍纓別的不知道,但是她知道自己一定要賺錢,或者說女人一定要賺錢,否則,她就成了寄生蟲,成了只能跟他伸手要錢的寄生蟲,那她和桑弓那樣的人有什麼區別?
桑弓不停的要錢,不就是因爲懶,又或者說是沒有賺錢是能力,所以只能伸手要錢嗎?
她那麼厭惡鄙視桑弓,絕對不要淪落成爲桑弓一樣的人,絕對不要。
雖然明知道柴崢嶸不高興,她還是選擇出去賺錢,並且順利通過了導遊考試的資格證,之後再帶團隊出去,她都是儘量選擇正常時間,抽出週六週末來陪他,要不然他意見更大。
“藍纓,今天有個外賓團,一個企業聯繫的我們,要找動英語的,剛好你最適合。行程表我發給你了。”
藍纓一口答應:“好的。”
是一個十五人的小型團隊,藍纓一大早出現在旅行社門口,中巴車已經停在那裡了,旅行團的人也陸續到齊,藍纓問:“不好意思,請問你們領隊是哪位?”
一個團隊裡全都是外國人,然後從車上上來一個人年輕人,“我是!”
藍纓回頭,愣了下,“唔……你好!”
宮言庭也愣了下,他點了下頭:“你好,藍纓是嗎?真巧,剛剛就聽旅行社的人說導遊是位超級美女,沒想到是你。果然如此。”
藍纓有些不好意思,“我是過來做兼職的,但是我有證。”她把導遊證拿出來讓他看了一眼,證明自己的帶證上崗的。
宮言庭笑着說:“確實,有證。那我就放心了。這些是單位裡的外賓,項目洽談洗結束後帶他們遊一下青城。這兩天要辛苦你了。”
她搖頭說不辛苦:“我是拿工資的。”
宮言庭點頭:“要是有什麼需要聯絡的或者是幫忙的儘管說,小五的同學,我肯定要關照一下。”
“謝謝。”
兩天全程導遊,藍纓的認真專業確實讓人很滿意,宮言庭就發現這女孩子做每一件事的時候都認真的近乎虔誠,異常珍惜她接觸的每個人每件事,無論多繁瑣的事,她都能坐到不厭其煩的解決,不管多難纏的客人,她都細心的解釋每一步他們不懂的,哪怕是有人因爲她的美麗表達愛意,她也是微笑的平靜道謝,然後告訴對方自己已經有了男朋友。
一個非常尊重生命,尊重身邊每個人每件事的女孩子,這樣的女孩子活的總是很認真。
“藍纓,”宮言庭對她擡了下手臂,藍纓離開過來:“宮先生,有什麼可以幫你。”
宮言庭看着行程單:“中午的飲食不大好,我想添加一些額外的菜,可以嗎?”
藍纓立刻回答:“可以的,不過額外添加的菜,價錢肯定也比預算的要貴,如果您沒問題,我可以安排。”
宮言庭點頭:“行,沒問題。”
行程中的任何一件事都是得到了最圓滿的解決,以致旅行結束後,遊客們一致要求給藍纓打個好評,她有些羞澀的回答:“謝謝大家,希望以後還能有機會爲打架服務。”
行程結束已經是晚上了,宮言庭安排了送客人去酒店後,他開車準備回去,剛好看到藍纓揹着包從旅行社出來,他停下來招呼:“藍纓!”
藍纓擡頭,宮言庭笑着說:“太晚了,你一個女孩子不安全,我去市區,順便送你回學校。”
他一副長輩的模樣,倒是讓她不好意思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