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塵還要說話,宮五已經擺擺手:“行了行了,你也別糾結這事了,我這個當事人都沒你這麼糾結。我是女人,我都不怕,你倒是怕什麼呀?”
這就是完完全全的心大,容塵知道她平時大大咧咧,哪裡知道壓根就是沒心沒肺,真是氣都被她氣死了。
“對門啊……”還想在勸勸,結果宮五瞅了他一眼,問:“你好好的這麼關心我住哪幹嘛?說起來,我住哪跟你關係也不大吧?說,你有什麼陰謀詭計?還是你說你突然之間對我念念不忘,舊愛重生了?”
容塵差點吐出口老血,什麼人啊?真是氣死人了。
“我這是關心你,知道嗎?我怕你被人騙,你這還沒出校門,嫩的很。”容塵語重心長的說,“主要是我對那位愛德華大公爵……有心理陰影。”
宮五瞌睡眼:“他又沒對你怎麼樣,能有什麼心理陰影?難道你們倆還是有我不知道的過節?”
容塵:“……”堅決搖頭:“沒有,絕對沒有。”
回到教室,宮五坐下來,溫妮和克羅維亞趕緊圍過來:“小五,你真的把錢拿回來了?”
宮五點頭:“是啊,肯定啊!”
拍拍包,呲牙:“我發財了!”
卡萊爾手撐着頭,一臉無語的表情:“那本來就是你自己的錢,不過是拿回了自己的錢,怎麼就發財了?”
真是受不了了。
宮五斜眼:“本來的錢不是我付的,我後爸付的,我這是賺了我後爸的錢。”
一臉得意,發大財了!
靠窗坐的同學突然站起來朝外看,班上有幾個看不慣宮五的女生對宮五斜眼看:“哎喲,那是愛德華先生呀!”
“又來打某人的臉了……”
“呵呵,還未婚妻呢……”
宮五也不在意,反正,每次有一點風吹草動,班裡總有幾個人會蹦躂出幾句難聽話說給她聽。
怎麼說呢,習慣了,這些話對宮五完全沒有殺傷力。
比這難聽多少倍的話她都聽過,何況這種級別的?
完全不受影響。
公爵果真像他說的那樣,到學校參與危房評估,看那座遭受火宅的宿舍樓還能不能住人了。
宮五其實有點緊張。
她喜歡宿舍裝修一下還能住人,但是又怕學校爲了省錢,故意隱瞞危房情況,這樣倒黴的還是學生嘛。
宮五的心情很矛盾。
情理上來說,她是希望能回到宿舍來住,這樣不管哪方便都好一點。
如果宿舍真的被評定爲危房,她的住宿還是很成問題的。
她不像溫妮,雖然家不在這裡,但是她在這裡有親戚可以借住,安全又可靠,她不行啊,除了公爵府,她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
宮五自己也知道,其實她住公爵府是最好的選擇,安全、可靠,還不要錢,她媽也能放心,但是宮五更知道她過來心理上有點不舒服。
畢竟這是前男友,甚至是前未婚夫。
雖然公爵跟她說前男友和前未婚夫是一樣的,但是宮五總覺得未婚夫和男友還是有區別的,她覺得未婚夫可能要關係近一點,這樣就更尷尬了。
她一個人坐在課桌前,一手托腮,一手敲着桌子,努嘴看着外面,窗戶口圍着人往外看,大多是女生,男生也有,但是現在單身的公爵對於女生的吸引力更大一些。
公爵和一羣做評估的專業人士去了失火後的宿舍樓,從專業的角度測試宿舍樓的承重力。
溫妮雖然當初把公爵罵的半死,不過這會她是看的最積極的一個。
宮五在那邊斜眼看她,卡萊爾也是一臉幽怨的瞪着,爲什麼克羅維亞也要去看公爵?
有什麼好看的,再怎麼看,公爵也不可能在學校這些人裡選未婚妻吧?
看了眼氣呼呼的宮五,卡萊爾忍不住說了句:“小五,要不然,你再去把愛德華先生拿下吧。”
宮五瞪眼:“幹嘛呀?”
卡萊爾回答:“我怕克羅維亞的魂被公爵勾走。”
宮五回答:“魂還是人的,都被勾走了,你也沒辦法啊!”她說:“反正,你跟她不是說註定不能在一起的嗎?這樣的話,你還是把關注度從她身上移開,換個以後你能結婚的對象相處纔好。要不然,你對克羅維亞越陷越深,對你對她都不好。”
卡萊爾沒說話,好一會過後,才一低頭,把腦袋埋到胳膊彎裡,好一會過後才說:“我知道……”
但是就是忍不住啊!
宮五翻翻眼,又一個爲情所困的人,嘆口氣,滿臉的惆悵。
溫妮跑了回來:“愛德華先生還是和以前一樣帥啊!”說完,又看了宮五一眼,小心的說:“小五,我就是說說,你別往心裡去啊!”
宮五回答:“我沒往心裡去,你別心虛啊。小寶哥本來就很帥,這是有目共睹的事,不用擔心。”
克羅維亞回來,臉上還帶着笑意,說:“小五,很多人朝宿舍去了,估計是評估宿舍樓了。你要不要去看看啊?我看很多學生去了呢。”
宮五瞌睡眼:“我又不參與評估,我就不去了。”
接下來是連續兩個小時候的課程,宮五認真聽課,開學的時候理論知識還是挺多的,她出個耳朵再動手記筆記,一般課堂上記住了壓根不需要課後多費心,這是她這麼這幾年總結出的經驗,真的要想學好,課堂時間很重要。
等下課的時候,評估結果還沒出來。
宮五挺關心的,一下課就往校長室跑,打聽結果。
剛好負責給她辦退款的老師聽到:“你不是已經退了住宿費?”
宮五抓頭:“我覺得住在宿舍挺安全的,而且統一。每天不用早起,這樣也挺好的。”
這倒是真話,在公爵府也挺好的,但是在公爵府的時候需要提前起牀呀,這樣很讓人頭疼。
夏天還好,冬天受不了啊。
最終結果沒打聽出來,宮五很惆悵。
晚上放學,公爵府的車停在學校門外,宮五出校門的時候,司機離開走過來:“五小姐,愛德華先生在車裡等您。”
宮五看了他一眼,對身側的容塵說:“我走了,你也別跟着我,暫時我沒找到別的地方,只能去公爵府住着,你更是隻能住在大使館,宿舍就算能住你都不能去了。”瞅他一眼,“走了。”
容塵站在原地,視線落在公爵的車上,目送宮五過去上車,車駛離出他的視線。
上車之後宮五問公爵:“小寶哥,結果怎麼樣啊?”
公爵笑了笑,說:“介於合格和不合格之間。所以評估團隊起了爭議,否則早已把消息發出去了,現在內部分爲兩個論點,一部分覺得可以住人,一部分覺得不能住人,意見僵持不下。”
宮五瞪眼:“能住和不能住之間啊,這確實有點麻煩。”瞪着眼,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想了想,才說:“可是……我覺得這個臨界點好像有點懸乎……畢竟是人命關天的事。”瞅了他一眼,叫:“小寶哥。”
公爵擡頭,看着她,應了一聲:“嗯?”
宮五對他呲牙:“這種人命關天的事,小寶哥可以提提意見啊,我覺得那些人會不會爲了省錢,就會做出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事啊!”
公爵思考了一下,“小五提醒的對,確實是這樣的。學校的經費來自宮廷撥款,這是關聯起來的,如果陛下覺得沒必要,或許就算危房也會壓下不提。”
宮五震驚:“那……那怎麼辦啊?”
果然她把住宿費要回來的正確的事啊!
公爵笑了笑,說:“小五別擔心,這種事,肯定要有人出面提出反對意見,如果到時候宿舍就算真的被留下了,小五不要住就好。”
宮五擰着眉,“我不住是可以,但是別人萬一要有住的也不行啊!出事了就麻煩了。”
惆悵一聲,“總覺得會有人不拿別人的人命當人命似得……”
公爵微微後仰,姿態閒適的靠着車座,看着他低笑:“所以,我真高興還有小五這樣的人在。就算人言微輕,最起碼心底還存有良善之意。”
宮五抿抿嘴,哼唧:“我就隨便說說,我沒小寶哥想的那麼良善,主要是什麼吧,我不是也住校嗎?”突然響起什麼似得問:“對了小寶哥,我把住校費退了,學校讓我們自己選擇安排以後的住宿問題。我想着也不能一直麻煩小寶哥,想在學校附近找個酒店或者民宿之類的住。”
看了他一眼,說:“所以提前跟小寶哥打個招呼。”
公爵笑了下,說:“嗯,沒關係。我倒是可以幫小五找這種的酒店。不過,”他頓了頓,才說:“因爲靠近宮廷,所以價格會略高一些,有一些倒是便宜,但是相對的,距離小五上學的地方又有些遠。”
宮五抿嘴,猶豫了一下,試探的問:“那……要多少錢啊?”
公爵笑了笑,說:“具體我幫小五打聽下,好嗎?”
宮五點點頭:“那謝謝小寶哥。”
別過臉,有點擔心,價格很高啊?這可怎麼辦啊?
她心裡惦記着這事,公爵似乎也知道,第二天中午她在學校吃飯的時候,收到了公爵給她的短信,一看到公爵打聽過來的報價,宮五趕緊認真算了算,發現學校的退款壓根不夠支付一年的租金,這還是普通地段的。
宮五眼都直了。
剛好容塵過來找她,“對門啊!”
“幹嘛?”宮五一臉愁容,容塵立馬看出來了,“你這是遇到難題了?”
宮五看了他一眼,“租金太貴了,我還以爲我發財了,結果發現學校退的租金壓根不夠我在外面半年的房租,這日子沒法過了。”
本來以爲學校的住宿費很貴的,結果跟外面一比,學校的東西還是便宜很多啊。
容塵擼袖子,“對門,這事包在我身上,我去大使館問問,看看我那酒店的價格是不是比你這便宜。”
宮五趕緊點頭:“成!”
關於這事宮五真是破費心思,三天過後,她覺得自己的生路好像都被斷了似得,只要是學校周圍的房租,都是一溜的貴,大使館的酒店是特殊合作,價格倒是挺好的,但是不對外開放啊。
宮五瞅的小眉毛都皺了好幾天沒鬆開。
週五晚上吃完飯,宮五無精打采的模樣,李司空最後進來,進來就看到她的小哭臉,“哎呀,這是幹嘛了呀?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來,跟本少說說,說不定就能幫到你了。”
宮五看了他一眼,“你幫不了我,這是宮廷周圍的物價決定的。”
李司空一下笑了:“知道了,聽寶說你要打算在外面租房住。怎麼?學校宿舍真的不能住了?”
公爵擡頭:“學校評估最後雖然定性爲可以安全房,不過,部分數據還是有差異,所以我是很擔心。小五自己也是這樣考慮的,所以打算在外面租房。”
李司空咂嘴:“那出去租房也不錯呀,就是房租貴一點,沒辦法,誰讓靠近宮廷呢?其實伽德勒斯其他地方都不貴,就是靠近宮廷的地方貴一點。”對宮五擡擡下巴,“摳啊,話說回來,你幹嘛非要出去租房?在這住不是挺好?你自己看看,有吃有喝有玩,每天有車接送,還不要你花錢,多好,這麼好住所還要出去找,傻不傻啊?”
宮五抿嘴沒說話。
公爵垂着眼眸慢條斯理的用餐,似乎沒聽到李司空的話。
李司空又在那嘀咕:“受不了你,摳啊,你這就是矯情,知道嗎?公爵府這麼大地方,這麼多房子,又不多你一個,你要是覺得免費住在不好意思,那你付點房租不就行了?”
宮五一愣:“哎?”
李司空攤手:“本來就是啊,你不好意思在這裡住,不就是因爲沒付錢,底氣不足嗎?那你付點錢唄。反正寶的房間空着也是空着,你住不住都一樣。既然你都願意在外面花錢住房了,那就付點房租住的理直氣壯,這裡的人照顧的好,又熟悉,伽德勒斯就沒有比公爵府更安全的地方,你媽又放心你住在這裡,你自己說,你是不是住在這裡最安全?”
宮五努努嘴,覺得李司空說的確實有道理,她一直顧着找房子問房租,完全沒往這上面想。
主要是她打算在外面住,如今外面和學校的路似乎都斷了。
宮五手裡拿着刀叉,一臉呆滯。
李司空嫌棄:“摳啊,看你那傻樣,……要我說你什麼好呢?”
他扭頭看向公爵:“寶,你說摳是不是有點傻啊?”
公爵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宮五,問:“小五覺得呢?我當然沒有意見,本來房間就是空的,我很高興小五能回來住,只要小五平時不要打擾到我工作的時間,我什麼意見都沒有。”
這話說的,好像宮五經常打擾他工作似得,宮五努努嘴,翻了下白眼,哼唧:“我沒有影響到小寶哥吧?”
“當然,小五從來沒有影響過我。”公爵笑着說:“我的意思是,小五如果打算住下來,以後也要這樣保持,我很歡迎小五,畢竟,這樣我對嶽小姐也好交待。”
宮五看他一眼,沒說話。
公爵笑着說:“當然,我得承認我有私心,只是私心以爲,我也希望嶽小姐能放心,畢竟對嶽小姐而言,她是把小五託付給我的。如果是平常,我自然不會多管,只是如今情況特殊,我不得不幫助小五。只是具體要怎麼樣,要看小五的心意,如果小五不願意住在公爵府,我自然不能勉強。”
李司空翻白眼,往嘴裡塞了塊牛肉,說:“這有什麼不願意的,又想省錢,又想什麼都好,還有比公爵府更好的地方嗎?寶,你好歹看在摳是我朋友的份上,少收點錢,別太恨,畢竟她把住宿費要回來,就是爲了省錢,摳,你說是不是?”
公爵點頭:“小五免費住都可以,如果小五能給一點,我當然更高興。”
宮五問:“那……多少錢?”
公爵握着餐具的手微微一頓,隨即恢復正常,他擡頭看了宮五一眼,笑了笑,說:“這裡是安享小鎮,安享小鎮的距離學校和宮廷有一個小時的車程,租金自然比宮廷周圍要便宜很多,小五看這樣行不行,小五住在這裡,指需要支付學校住宿費的一半,這一半的住宿費包括小五的吃飯等費用,小五能接受嗎?”
宮五猛的擡頭:“真的?”
公爵點頭:“真的。”
宮五嚥了唾液:“小寶哥你是不是虧本啊?”
公爵笑:“如果小五不來住,房間是空着的,一分錢都看不到,應該更虧本吧。”
宮五心裡有個小人一直在蹦躂,快答應快答應快答應……另一方面又在糾結着,會不會有什麼不好的後遺症之類的東西?
李司空不耐煩:“磨磨唧唧到什麼時候?拿錢!都便宜你一半了,還不滿意,你自己說,你到哪找個有人給吃飯給你洗衣服打掃衛生的房子?”伸手一拍桌子:“成交!”
宮五:“……”然後點點頭:“好吧,成交!”
實在沒辦法了,學校的宿舍要是不重蓋她不敢住,就算重蓋估計也輪不到她住,蓋個房子多慢啊,估計她畢業了也不一定蓋起來。
容塵完全沒指望,外面的租金真的太貴了,她就是想的太美好,結果把自己坑了。
當天晚上,她付給了公爵一半的租金,公爵還讓律師給了她一份很正規租賃協議,租期一年,直到宮五畢業,一次性付清,同時還付了一千塊錢的押金。
宮五拿着正式生效的協議和押金條呆了呆,不知道爲什麼,總有種被坑的感覺。
公爵成了宮五的房東。
週六早上,宮五起了個大早,她往包裡塞了點零食,戴了頂帽子,卡了個墨鏡,揹着揹包,一大早出門。
在客廳看到了公爵,公爵愣了下:“小五要出門?”
宮五點點頭:“我約了同學今天去郊遊。”
溫妮、克羅維亞、卡萊爾和容塵,幾個人約好學校門口會面,然後各自帶了一堆吃的去郊遊。
宮五沒有別的,就是來伽德勒斯時的一堆零食,她就揹着零食出發了。
公爵已經站了起來,“郊遊?小五要準備什麼食物?我讓人準備……”
“謝謝小寶哥,我帶了。”宮五背了揹包,朝着門口走去,嘴裡說了句:“我包裡都是,別人也會帶的。小寶哥再見!”
說着,她已經出門。
因爲談房租的時候說好了,給她提供車使用,出門之後,直接有車等着,坐上車走了。
公爵站在門口。
李司空有點幸災樂禍,摸頭:“哎呀,這可怎麼辦啊?小摳好像很會擺正自己的立場,不跟房東單獨相處,週六週末直接出門活動,某日連阻攔的藉口都沒有。”
公爵只是冷颼颼的看了他一眼,沒說話,轉身去了書房。
今天一天,公爵府的氣壓都有點低。
宮五在外面玩了一天,直到晚飯過後纔回來,雖然在外面待了一天,不過精神看着挺好,回來過後直接回房間,洗澡躺被窩,順便翻翻書,困了直接睡覺。
第二天一大早她又早起了,在客廳看到公爵,公爵問:“小五又要出門嗎?”
宮五身上沒揹包,清清爽爽的打扮,頭頂紮了鬆鬆垮垮的丸子,嘴裡回了句:“嗯,我出去散散步。”
既然要在接下來的時間住一年,她就去周圍熟悉一下,順便去看看馬修兄妹兩人。
公爵離開說:“剛好我也像出去轉轉,我們一起可以嗎?”
宮五看了他一眼,公爵笑了笑:“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哦,沒有。”宮五說,“我就是隨便轉轉……”
“我也一樣。”公爵說。
於是兩個人一起出門,宮五慢悠悠的朝着草坪的方向走去,公爵慢悠悠的跟在她後面,“小五覺得還習慣嗎?”
宮五點頭:“還行。”她看了公爵一眼,“小寶哥是個很好的房東。”
公爵笑了笑,“我很高興小五這樣說。”他看了眼宮五去的方向,問:“小五想要去什麼地方?”
宮五回答:“我去看看馬修兄妹。”
公爵微微眯了眯眼,沒說話,卻是慢悠悠的跟着她走。
當宮五走到馬修兄妹住的地方時,結果大門被鎖了起來,她抓頭,伸手拽了拽大門上的鎖,院子裡雜草叢生,原本種植的各種草藥也是稀稀拉拉的存活了幾棵,一派很久沒有人住的景象。
宮五有點呆,她回頭看向公爵:“他們好像不在家……”頓了頓,又說:“嗯,其實看起來,更像是很久沒有人住了。”
情緒有點低落:“他們不是世代爲愛德華家族種植花草的嗎?這是搬走了嗎?”
公爵看着她開口:“這種事我沒有過問,可以回去以後問問尤金。”
宮五努努嘴,站在門口,踮起腳尖朝裡看。
“小五想進去看看?”公爵問。
宮五回答:“主人不在,怎麼進去啊?”
公爵笑了,伸手拉開宮五,然後擡腳,一腳把鎖着大門踹的轟然倒下。
宮五震驚:“小,小寶哥……我們這樣是不對的,這是私闖民宅吧?會不會被抓起來啊?”
公爵笑:“這是愛德華家族的產業,我踹的是自己家的門,所以沒有關係。”
宮五:“……”
等灰塵落下後,公爵伸手握住宮五的手,拉着她走了進去。
院子裡還是宮五以前看過的格局,只是很多東西都落了灰塵,宮五進去看了一圈,最後朝着馬修的實驗室走去。
她走到門口就站住了,實驗室的門是開着的,裡面的花花草草都沒了,當初那麼多神奇的上古生物都不見了,只有實驗室一角的瓶瓶罐罐還堆放在一起,也落滿了灰塵。
宮五半張嘴,“看來,真搬家了呀!”
公爵站在他伸手,沒說話,她站在一步以外的地方,漂亮的小臉上滿是失望和驚訝,對於她看到的東西似乎有些不能接受。
他伸手,指尖碰觸到了她的髮絲,“小五……”
宮五慢慢的鼓起臉蛋,說:“好像真的搬家了。不是說愛德華家族的僕用不能擅自離開的嗎?人呢?”
公爵的手碰到了她的髮絲,他說:“如果小五想要知道,回去之後,我讓人去調查清楚,可以嗎?”
宮五點點頭:“嗯,好呀!”嘆口氣,“人搬走了呀……”
“小五跟他們的關係很好嗎?”公爵問。
宮五擡頭,有點茫然:“也不算很好。”
只是當初她特別傷心的那個夜晚,是馬修兄妹把她帶回家去,還努力開解她的,與其說關係很好,不如說是當初她最難過的時候,有一對兄妹願意安撫她受傷的心,這是一份讓她值得回來探望的感動在支撐。
找不到人,只能回去,宮五看着被公爵的大長腿一腳踹倒的門,回過頭看看他,“小寶哥門怎麼辦?”
公爵笑了笑,說:“稍後我讓人來維修,小五不用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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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起回去,回去的氣氛略有些惆悵,宮五覺得有點不開心,沒辦法,馬修兄妹倆搬走了,而她什麼都不知道。
本來,她還想去看看馬修種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花花草草呢。
被宮五惦記的那些花花草草,其實正在城堡的地下室培訓室內,和煦、蕾拉以及幾個植物學家幾乎每天都在研究這些花草,不斷的從中提取些植物毒液,從中尋找能剋制這些毒液的東西。
和煦和蕾拉最早從這些植物中找出來的,就是扼制公爵血液中慢速吞噬他身體各項機能的病毒,當惡化被控制住,接下來的就是想辦法清楚。
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公爵年輕又強壯身體,爲和煦翻來覆去的試驗提供了一個極好的活體試驗對象,他幾乎能承受住和煦一次又一次的各種新藥療效的各種反應,雖然最失常的一次和煦差點被公爵打死,不過都挺過來了就很難得了。
而這一切,則都歸功於那些已經絕跡的古生物活化石。
三百年前的毒草,在經過三百年的進化後,早已變的不同曾經,而找到三百年前的活體植物,無疑讓和煦和蕾拉的試驗得到了突飛猛進的進展。
最起碼可以確認的是,公爵能活下來是毫無疑問的,只是能清楚毒性到什麼程度,完全要看以後的研究成果。
可宮五不知道,她只是覺得失望,怎麼就搬家了呢,真是太可惜了。
回到公爵府,宮五的心情說不出的感覺,有點惆悵,還有點茫然,回去之後往沙發上一坐,不動。
公爵問:“小五很失望?”
宮五搖搖頭:“到沒有失望,就是覺得我在伽德勒斯,又少了兩個能當朋友的人了。”
沒有太深的交情,就是一時惆悵吧。
過幾天就忘了。
宮五在公爵府確定住下後,平常倒還好,就是週六週末經常約了同學朋友出去玩,這在無形當中把公爵擋在了她的朋友圈之外。
這是一件讓公爵有點傷心,卻又無奈的事。畢竟,作爲房東,總不能多嘴多舌干涉租客的交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