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蕩持續了一夜,到了第二天都沒有停下的意思,佔氏集團的人死的死、逃的逃,除去被政府軍活捉的外,還有一部分佔旭的心腹進行頑強抵抗,最後隱沒到了沙瓦的深山老林中銷聲匿跡。
宮五睜着眼靠着他的肩膀上,然後她伸手,輕輕摟住他的腰,視線卻沒有聚焦的看着星火晃動的窗外,好歹,她可以回家了呀!
她活着,比什麼都重要。
真好,她還活着!
他確定了,這是他的小五,這是小五的味道,他知道他的女孩,一定會頑強的活到他來接她的這一天。
他伸手,輕輕的把繞過她的背,把她按到了自己的懷裡,緊緊的、牢牢的,似乎想要把她揉進身體,他摟着她不懂,緩緩閉上眼睛。
他想說他真高興,原來她還活着,他想說他真的非常非常擔心她,他想說她那麼想她,那麼思念她……可當他看到她還活着站在她面前的時候,他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公爵大人的手摸在她的頭上,他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麼,卻發現什麼都說不出來。
她很介意,她非常的介意的,原來在他的心裡,她的命抵不上他的那些設計圖。
她慢慢的擡頭,目光平靜的看着他,那張臉還是她喜歡的,他的手還是那麼好看,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她看到他的時候一點都不激動,更多的是難過和傷心。
雖然沒有擡頭,可很奇異的,她知道來的人是誰。
宮五把頭歪着膝蓋上閉着眼,當她感覺到有人在摸她腦袋的時候,她睜開眼。
公爵大人走到宮五面前,然後他慢慢蹲下身體,伸手摸在她的頭上。
他沒有出聲,只是擡腳,朝着那個方向慢慢走去,身側的人快速的踢開擋路的婦女,她們很有眼色的快速讓開一條通道。
高大的身形和蹲在地上的女人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的視線挨個掃過地上那些人,最後落在宮五的身上。
沒多久,門口又是一陣騷動,似乎有什麼重要的人物過來,武裝安保的人數突然增加,門口站着武裝人員立刻立正行了個軍禮,隨後有人走了進來。
婦女們擠的更緊,隨後每個房間門口都有一名武裝人員守着,其他的人繼續朝後山追去。
她閉着眼,一動不動,不多時,門被人一腳踹開,同時進來五六個全副武裝人員,他們手裡舉着槍,挨個房間踢開門,發現這裡都是婦女,他們快速的分散開,有人開口說話:“全部待在這裡哪裡都不準去,誰離開這裡就殺了誰。”
難道她的命這麼不好?
宮五胳膊抱着膝蓋,閉着眼,怎麼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呢?佔旭都說送她回家了,結果卻節外生枝,爲什麼呀?
其實她心裡更多的疑惑是,佔旭是不是出事了?他晚上該回來的時候沒回來,卻來了一羣帶着武器的人。
宮五跟她們擠在一起,縮在她們伸手,她知道這個時候她不能朝前走,畢竟,她是個年輕女孩,而這些人則是中老年婦女,萬一來的哪些人是禽獸呢?這就意味着最年輕的會最慘,所以她本能的往後縮,實在躲不掉在說。
這些女人都是長年累月在動亂地帶生存的,她們一定知道怎麼樣纔是保護自己的最好辦法。
屋裡的婦女們都被驚醒,倒是沒有人尖叫,而是安靜的一起坐在角落,宮五什麼話沒說,也趕緊跟她們擠在一起。
她一骨碌爬了起來,外面是吵鬧的聲音,她跳起來,貓腰透過窗口往外看,發現從山下涌上來很多人,來勢洶洶,且全副武裝,看到拿槍的人都會舉槍射擊。
美滋滋的睡着了,卻被槍聲驚醒。
因爲佔旭答應送她回家,宮五這幾天的心情特別好,跟佔旭說話的時候簡直就是興高采烈,總覺得佔旭真的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綁匪。
宮五就是覺得說話不算話的人不好,別的倒也沒什麼,一個人吃飯怎麼了?香噴噴!
當天晚上,佔旭說會早點回來的,甚至還跟宮五說回來一起吃飯的,結果晚飯宮五一個人吃了,其他人倒是覺得正常,佔先生肯定是盛情難卻推脫不了留宿在外了。
宮五是被槍聲驚醒的。
第一武裝集團的首腦佔旭被捕獲,當天夜裡,沙瓦聯邦政府軍對佔氏集團進行了大規模的軍事掃蕩。
將軍揮了揮手,佔旭被人帶了下去。
公爵大人擡眸,盯着他的眼睛,開口:“不管是什麼樣的結果,我都接受。至於曾經是什麼樣,你現在不會知道,以後,更不會知道。再見佔先生!”
佔旭嗤笑:“那又怎樣?讓我想想,你到這裡來是爲了什麼?新聞報道,伽德勒斯的愛德華大公爵來做國事訪問,呵,國事訪問想知道她在哪嗎?你一定想知道,可是我憑什麼告訴你?我爲什麼要告訴你?你覺得你見了以後,又能怎樣?”他突然掙動身體,朝前他面前走了一步,湊近他,“你以爲……還能一切如曾經那樣?沒想了!”
公爵大人沒有應話,只是靜靜的看着佔旭被人押着帶了過來,“很遺憾佔先生,沒想到我們第一次正面相見是在這裡。”
佔旭動了動身體,被人一把按住,他嗤笑一聲,任由身後的人給他上了重鎖,視線卻死死盯着公爵大人,“我還以爲愛德華公爵手眼通天,現在來看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