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醉後發生了什麼,他一概不知!他不至於酒後亂性吧?不,一定沒有!絕對不可能!他心裡只有谷妍,從來沒有別的女人啊!
可這長髮怎麼來的呢?真他媽不該喝酒!
韓遠使勁兒扯了一下自己那短得沒法揪起來的頭髮,然後轉向谷妍,痛苦地說道:“妍妍,我對天發誓,我真的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兒!真的沒有!”
“對天發誓?好,你跟我解釋一下,這頭髮怎麼來的?”谷妍依舊咬牙切齒地問道。
撒謊也要有個度啊!鐵證如山還狡辯!真要堵在牀上了纔會承認?
“我,我真的不知道!”韓遠痛苦地說道。
他怎麼敢把自己喝醉了的事兒告訴谷妍呢?這事兒是萬萬不能說啊!
可是,怎麼就會出現一根女人的長髮呢?早上起牀後他怎麼就沒發現呢?
難道真是天要亡他?
“不知道?好,韓遠,你就死不承認吧!總有一天,我會親手把那個賤女人找出來!這就是證據!鐵的證據!”說完,谷妍握着那根頭髮,拉開房門要衝出去,卻發現兒子韓泓噘着小嘴流着淚站在房門口!
“泓兒”兩人驚愕得幾乎是異口同聲。
“爸爸媽媽,你們爲什麼又吵架?”韓泓癟着小嘴流着淚說,小身子站在那兒發抖。
兒子這副害怕可憐的樣兒,看得韓遠心都碎了!
谷妍心裡也是一陣酸楚心痛,剛纔太激動聲音太大把兒子給吵醒了。
她馬上走過去,抱起韓泓,安慰道:“泓兒別怕,走,媽媽陪你睡!”
說完,她抱着泓兒進了小臥室。
韓遠看着兒子那害怕的眼神,心早就疼得碎了一地,難受得無以復加!
前幾次他們吵架已經讓兒子受到了傷害,現在又這樣,孩子心裡一定害怕極了!
真該死!韓遠恨不得抽自己幾個耳光。
實在無處發泄,他氣得用力地打在了牆壁上,手頓時就疼得發麻了!
韓遠直直地倒在了牀上,欲哭無淚
如果說前幾次谷妍對他只是猜測,只是懷疑他和林甜有什麼關係,那麼現在這根頭髮徹底給他判了死刑!
他在谷妍心裡的形象徹底死了!
他百口莫辯了!
他跳進海河都洗不清了!
美女啊美女,你究竟是誰啊?爲什麼要進我的臥室?爲什麼要落下一根長髮在我牀上?你這是害死人不償命啊!
韓遠無力地躺在牀上,真是死的心都有了!
他孃的,這上天捉弄人也不帶這麼玩兒的啊!還有比他韓遠更悲催的男人嗎?明明什麼都沒做,明明是一心一意愛着谷妍,明明對妻子守身如玉,卻是一次次揹着這樣無法洗清的黑鍋!這次好了,徹底黑到底了!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韓遠知道,按谷妍這脾氣,他想要求得她的原諒,幾乎是不太可能了!這日子還怎麼過?
想到兒子那害怕發抖的樣子,韓遠就心痛自責得無法入睡。
不行,不能再讓孩子受到傷害!明天得把真相告訴谷妍!
不,她不會信的!
告訴她,她愛信不信!
兩種想法在韓遠心裡糾結着,攪得他久久無法入眠。
第二天早上,韓遠起牀後,發現谷妍已經帶着兒子出門了,家裡又是空蕩蕩的,廚房裡依舊是清鍋冷竈。
頂着兩個很大的熊貓眼,韓遠無奈地去上班。
坐在辦公室裡,韓遠的大腦暈沉沉的,好像世界末日要來臨似的絕望。
他孃的,好不容易盼着妻兒回來,本想着能夠重新開始幸福的生活,沒想到變得更加悲催!
他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怎麼和谷妍解釋?怎麼過這個坎兒?如果一直這樣下去,人真的會瘋掉啊!
就在他很抓狂很鬱悶很難受的時候,桌上的電話響了,頭兒召集開會。
每年的五月,是海州報業最忙的時候,整個集團招兵買馬的工作,尤其是招聘採編人員,是海州報業人力資源部的首要工作。
雖說海州報業是海西省最大的媒體集團,但是每年的人才流動依然很大。
只要在海州報業工作了三年以上的記者,無論走到哪家媒體,都很受歡迎。在這裡只是一個普通的記者,到了別家往往就能獨挑大樑,獨擋一面,成爲某一部門或者某一欄目的負責人了。
所以,海州報業又有一個“雅號”:媒體人的黃埔軍校。
韓遠拿上馬新軍外甥林雄的資料,直接來到了會議室。
頭兒老楊總是第一個坐在會議室。看到韓遠進來,他緊盯着看了一會兒,笑道:“我說兄弟,這放假了功課也不要做得太勤啊,小心龍體”
韓遠無精打采地坐在位置上,苦笑了一下,把林雄的資料遞給了老楊:“楊哥,我收到一個自薦郵件,小夥子素質不錯,你看看”
“呵呵”老楊拿過資料笑了笑,“海州大學的?這個學校從來不在我們的遴選範圍”
韓遠一聽,心裡有點兒不舒服。
老楊這是明顯的學歷歧視。
“用人不能唯學校而論,個人素質纔是最關鍵的!”韓遠說道,“這小夥子已經發表過不少作品,是個很有思想的年輕人”
“他在別家實習鍛鍊,直接去那家謀職得了,幹嘛往我們這裡跑?”老楊依然沒好臉色。
林雄在海城快報實習過。
靠,這思維也太狹隘了!韓遠心裡想到,只是實習鍛鍊,至於這麼斤斤計較嗎?這樣的胸懷還做人力資源部部長?
“楊哥”韓遠還想說什麼,其他人已經進來了,他只好趕緊閉嘴。
老楊開始闡述接下來人力資源部要做的各項工作。
韓遠心不在焉地聽着,在筆記本上胡亂地畫着,腦子裡卻是想着怎麼樣讓老楊接受林雄,否則他怎麼向馬新軍交代?這麼點事兒都辦不成還有個鳥用啊!在老同學面前也太丟份了!何況林雄個人素質確實不錯。
散會後,韓遠直接來到了老楊的辦公室。
“你小子,說吧,這個林雄是你什麼人?”老楊笑道。
對於韓遠這個半路殺進人力資源
部的退伍軍人,老楊心裡是不歡迎的。可他沒辦法,韓遠是集團三把手莫立羣弄進來的,以前在部隊也是做人事管理工作。
韓遠打哈哈道:“我真不認識他,郵箱裡收到的自薦信,看着不錯,就給你拿過來了”
“哦”老楊點點頭,心領神會地說道,“行,放這兒,如果面試筆試沒問題,可以考慮”
回到自己辦公室,韓遠心裡卻是很不舒服。
老楊這樣的辦事風格,他去年進來的時候就看出來了。雖說是面向全國公開招聘,可每年都有老楊自己的關係戶進來,而且他似乎對海城報業非常有成見,凡是去過海城報業的,他幾乎一概不考慮,這是爲何?韓遠還不得而知。
海城報業是海西省排名第二的媒體集團,僅次於海州報業,這兩年的發展勢頭也不錯。
去年,老楊堅決要把在海城報業實習過的林甜淘汰,是韓遠要留下來,由總編辦公會議最後決定,林甜才僥倖進入了海州日報。
後來林甜不知道通過什麼途徑知道了這個內幕,特意單獨請韓遠吃飯,表示感謝。
也是因爲那次吃飯,讓谷妍無意中碰到,而導致了他們夫妻之間的誤會和爭吵。
想到這些,韓遠搖搖頭苦笑,沒想到事情弄得這麼複雜。
中午吃完飯,韓遠無意中翻了翻桌上的日曆,發現今天是媽媽的生日。
這可是大事兒,他差點兒給忘記了!
他馬上拿出手機給媽媽發了一條祝福的短信:媽媽,祝您生日快樂!
媽媽收到短信高興不已,直接打了電話過來
“遠啊,沒休息嗎?”媽媽問道。
“準備休息,上午一忙起來差點兒把這事兒給忘了!媽媽,生日快樂!”韓遠說道。
“呵呵,好!謝謝兒子!今晚咱們一家人好好聚聚,一定要把谷妍和泓兒帶過來,你弟弟下午去把你爸爸接回家,晚上我們就在家裡吃晚飯”媽媽高興地說道。
韓遠十幾歲參軍,二十幾年的軍旅生涯,每年難得回一趟家裡,從來沒有陪媽媽過生日。
所以今年媽媽的生日他尤爲重視,早早就在日曆上備註了。
“好,我爭取早點兒過去,我來掌勺!”韓遠說。
“行,我先準備好,你來了就可以直接開火了”媽媽很是高興,說話的聲音都格外洪亮。
“嗯,我把谷妍和泓兒帶上,一起去給您過生日”韓遠最後說道。
老太太高興地掛了電話。
爲了確保谷妍能夠去給媽媽過生日,韓遠馬上給谷妍打電話,沒想到谷妍居然不接他的電話!
再打!還是不接!打到第三遍的時候,谷妍乾脆把手機給關了!
他孃的,這是要鬧哪樣?韓遠氣得把手機一扔,重重地嘆了口氣。
看來現在要讓谷妍原諒他,是比登天還難了!
可是,這樣冷戰僵持有意思嗎?她真要不想和他過,真要一口咬定他背叛了她,那就直接離婚算了!何必這麼活活折磨他呢?
女人心大海針,他還真不知道谷妍要拿他怎麼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