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根本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一切。
這麼靜靜的凝望了連褔一半分鐘後,她轉身就往樓上跑去,毫不猶豫。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樣子,連褔一勾脣一笑,還逃跑,逃吧,逃得了今天看她怎麼躲得過明天。
他轉身上車離開,而這一晚上容嫣都沒能睡好,她一直在做夢,一直在胡思亂想。
幾年前,她其實真的很喜歡連褔一償。
可是那天,她接到隊裡的通知,讓她臥底到一個大毒梟的身邊。
這個毒梟身上背了好幾條敏感,抓他已經是迫在眉睫的事情攖。
而她是個女人,是警隊裡最容易接近毒梟的人。
那時候,她纔剛剛進警隊,在外面也沒有什麼辨識度,隊長的意思是讓她混成墮落女,這樣就容易接近對方了。
可是當時她是連褔一的女朋友,如果她跟連褔一說她要去做臥底的話,連褔一肯定不會同意的。
連褔一曾經說過,支持她做一名刑警,但是不支持她孤身犯險。
去做臥底就是一件孤身犯險的事情,這事兒顯然很難說的通,可是她又別無選擇,這是她進了隊裡後唯一的表現機會。
之前大家都嫌棄她是女人,很多行動並不願意帶上她。
如果這次機會她也主動放棄了,那她真的就只有失敗的命了。
爲了實現自己的夢想,她斟酌很久後還是決定去做這件事兒。
而代價就是失去連褔一。
她自己很清楚這次行動到底有多危險,一旦暴露身份,她是不可能活着回來的。
爲了不給連褔一留下遺憾,斟酌再三後,她決定跟連褔一分手。
其實要談分手那天,她也是鼓足了勇氣的。
因爲她怕連褔一會不同意,那天,她特地將他約到了兩人經常去的那家飯店。
她其實很少吃那麼奢侈的飯菜,那天也算是個例外。
或許連褔一預感到了什麼,所以吃飯前,他一直問她,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事兒。
她很能沉得住氣,一直到了吃完飯才告訴他說:“我們分手吧。”
“理由呢?”他當時沉着臉看着她,卻並沒有罵她。
“如果你一定要理由的話,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了,這算是嗎?”
連褔一無奈的嘆息一聲:“你怎麼這麼不懂事兒。”
“我不是不懂事兒,我只是有不得不跟你分開的理由。”
“那如果我不同意呢?”
“你這樣幼稚的話就沒有意思了,我說過了,我必須要分手。”
連褔一站起身:“好,那就分手吧。”
就這麼簡單,他當時就離開了,還順帶將飯前給結了。
他永遠不會知道,她一個人在飯店裡坐了整整一下午,只因爲太不捨得這份感情。
那次任務真的比她想象中的危險。
不過好在七個月後,她活着回來了。
沒有人知道,她爲了贏得別人的尊重付出了多少努力和恐懼,可她終究還是戰勝了自己。
因爲那次成功的緝毒行動,她成了警局裡的精英。
而她一回來的第一件事兒其實就是去找連褔一。
只可惜,連褔一已經關了事務所回到了安城。
她以爲,連褔一一定是真的生氣了,不會再原諒她了,所以就安靜的在省裡做起了自己的刑警。
這些年來,她沒有再找男朋友多少也跟連褔一有些關係。
不是不找,是她遇到的每一個男人都讓她找不到當年跟連褔一在一起時的那種感覺。
愛過連褔一這種優秀的男人之後,還如何再去愛別人呢。
天大亮後,容嫣猛的從牀上坐起,她懵懵的揉了揉雙眼,看到窗外的陽光這才驚呼一聲完蛋了。
她爬起身臉都不洗的跑出了家,因爲遲到了。
可是她來到樓下後才發現,連褔一的車竟然在樓下。
看到連褔一的那一刻,她竟然莫名其妙的臉紅了一下,她走上前凝眉:“你昨晚沒走嗎?”
“怎麼可能,我還不至於在這裡凍死自己。
我是今早睡不着,所以又來了一趟。
看你出來的這麼晚,看來你昨晚睡的很好呀。”
容嫣不爽,好個大頭鬼,要是好就不會遲到了。
遲到?她一把拉開他的車門跳上車:“快快快,我遲到了,送我去警局。”
連褔一勾脣一笑回身望向她:“讓我當司機酬勞可是很貴的。”
“你怎麼這麼愛拿大架子呀。”
“你不問我酬勞是什麼嗎?”
容嫣咬脣:“說,是什麼。”
“中午陪我一起吃麪。”
容嫣愣了一下後點了點頭:“好。”
他邪魅一笑上了車發動車子就往警局開去:“昨晚我跟你說的話,你走心了嗎?”
容嫣轉頭看向他,表情靜了幾分。
連褔一問道:“怎麼了?”
“你……爲什麼還要跟我說那種話?你是想跟我重新在一起嗎?”
“不可以嗎?”連褔一表情也是平靜:“我認爲充分的可以。”
“可是,我們之間已經分手了,你不覺得即便我們走到了一起也會成爲隔閡嗎?”
“那樣的分手不覺得很幼稚嗎?對於一個打官司從來沒有輸過的好狀師而言,我認爲那場分手是在滑稽和可笑。”
“可這樣就能當做一切都沒發生過了嗎?”容嫣咬脣:“我覺得……你是不是有些太沖動了。”
“所以,你考慮的結果是不回到我的身邊?”
“我只是覺得你應該深思熟慮一番纔對。”
被連褔一這麼一問,她也有些六神無主了,昨晚已經糾結一晚上了,她現在頭腦還是懵的好嗎。
他現在這樣問自己,真的讓自己很找不着北好嗎?
“我已經考慮好了,沒有考慮好的是你。
既然這樣,那我再給你一上午的時間考慮。
今天中午吃飯的時候給我一個答案。”
一上午能考慮點什麼?她完全不夠用。
她剛想要說什麼的時候就發現警局到了,因爲她就住在警局邊上。
這樣也好,就不用多說廢話了。
她拉開車門頭也不回的跑進了警局,那樣子倒像是躲瘟疫。
連褔一勾脣,有的時候看她,還像是幾年前那個懵懂的小丫頭一樣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