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你就是剛纔從樓上掉下來的嬰兒?”鬼嬰的話令夏蟬舞驚恐萬分,腳下一個踉蹌,不由逼得她直往後退。
餘光掃過她的異樣,蘭頌眉心一緊,轉身一個箭步上前扶住她。眼前人的額角上,已經鋪滿了一層細碎的汗珠,臉色也慘白的令人擔憂。
“你的身體狀況很差,我看,我還是送你去急診室找醫師給你看看吧。”不由分說,扶着她欲向外面走去,卻再次被拒絕:“我真的沒事,不用去看醫生,休息一下就好了。”
“你,你怎麼?……”蘭頌口氣裡略帶着生氣,看着這麼一個柔弱的女人,怎麼骨子裡就這麼倔呢?
莫非,她得了不治之症,所以才拒絕看醫生的嗎?想到這兒,蘭頌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女人,眼裡是一抹極其複雜的情愫。
夏蟬舞擡頭盯着天花板,笑而不答。
突然,她真切的感覺到有一股涼意,自窗戶處緩緩而來。而此時,前方空中的鬼嬰看着很害怕的樣子,它衝到夏蟬舞跟前,在她耳邊細吟了聲“他們來抓我了,快救救我。”
“啊?我,我要怎麼救……”不等夏蟬舞有所反應,鬼嬰就變回了氣體模樣,鑽進了她的身體。
頓時,一股透骨的寒意涌入夏蟬舞的身體,循着她的周身遊走了一番,最後停在了胸口處。
立時,身體有如置身於萬丈海底般寒徹無助。
“好,好冷…”一把推開蘭頌,夏蟬舞捂着胸口向門外跑去。
她很怕自己會在一個外人面前失控,抓狂。
沒曾料想到,門打開的一瞬間,竟撞上了迎面而來的溫雪,由於溫雪本身並不協調,被夏蟬舞這麼一撞,整個人直向後倒去,幸好西弗兒及時扶住了她,纔不至於摔倒受傷。
“老闆娘,你怎麼了?”
“夏姐,你怎麼了?”
二人同時上前開口道。看着她憔悴不堪的容顏,都不由得一陣心跳。“老闆娘,走,我帶你去看醫生。”西弗兒抱起她就要走。
“西弗兒……”極力忍受着胸口處刺骨的冰冷,夏蟬舞攀着他的脖頸,艱難的開口道:“我不去看醫生,快,送我回別墅,我睡一覺就好了,快……”
她心裡清楚,只有捱到午夜,靈車來了她纔有希望減輕這份痛苦。
“夏姐,這,你……”扶了扶眼鏡,溫雪從包裡掏出溼巾,爲她擦去臉上的汗珠,“夏姐,你的臉色好差,就讓我和西少帶你去看醫生吧。”
可憐的夏姐,溫雪忍不住低聲抽泣。
“呵呵……”夏蟬舞努力扯出一抹蒼白的笑意,反過來安慰溫雪,因爲她真的很脆弱,“好啦,別難過了,溫雪。我自己的身體我再清楚不過了,你們送我回別墅去,我保證只要睡一覺,醒來就全好了。”
“老闆娘,可你……”西弗兒欲言又止。他深知夏蟬舞的性子,只要她不願意做的事情,任誰再怎麼勸說都沒用:“那好吧,老闆娘,我們這就送你回去。”
西弗兒抱着她快步走向電梯,溫雪則站在原地並沒有着急走,而是掏出電話,撥通了冷鋒的手機……
此時,站在貴賓室裡的蘭頌,將門外發生的一幕全都收進了眼底。他低頭看着手中被踩成了花貓臉的詹姆士手機,嘴角勾勒出一個好看的幅度……
十多分鐘後,一行人回到了別墅。
剛上二樓,夏蟬舞就衝進了臥室,關上門,不管西弗兒和溫雪怎麼敲門都得不到絲毫迴應。
溫雪着急了,她再度撥通了冷鋒的電話,而這時冷鋒駕駛着的私人飛機,纔剛降落到乘風機場。
本來就懸着的一顆心,在聽到夏蟬舞的狀況後,他更是焦急萬分。
得知屬下開着的車堵在了路上,冷鋒是又急又氣。幾乎是想都沒想,他直接衝上高速路,劫下一輛黑色的寶馬,強行用自己的私人飛機換下了它。
如此,某爺高興了,寶馬司機更是激動地痛哭流涕的,直嚷嚷着自己今天是走了****運了。
冷鋒開着寶馬,一路狂飆,闖了n個紅燈,引來多個交警一路狂追。對此,某爺直接採取了視而不見的方針。
自然,以那些菜鳥交警的車技,想要追上堂堂的孤狼,恐怕還得閉關再苦練個十幾年看看怎麼樣吧。
思慮再三,冷鋒還是撥通了夏博源的電話。畢竟,夏氏醫院院長的醫術在國內還是非常有名氣的,要是夏蟬舞的身體真的出了問題,有他在,也會更放心些。
於是,二十多分鐘以後,夏博源和文淑,以及冷鋒幾人一前一後到達別墅外。因爲都心繫夏蟬舞的安危,雙方也沒有過多的話語。一番眼神交涉後,幾人快步向裡面走去。
西弗兒和溫雪依然在敲着臥室的門,依然得不到任何迴應,有的只是東西不斷被摔碎的響聲。而此時,裡面的夏蟬舞卻飽受着折磨。
鬼嬰爲了躲避陰差的拘捕,一直在試圖將自己與她的魂魄融合,誰知井戈留在她體內的氣息產生了作用,與它的發生了嚴重排斥。
故此,受苦的就還是夏蟬舞。
兩股力量不斷在身體裡兩廂碰撞,作爲宿主的夏蟬舞便感覺身體像是要被撕裂了一樣,分筋挫骨般的痛令她一再失控,抓狂。
此時臥室裡已是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