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心中是這樣想的,可是餘社還是什麼都沒有說,提步便走了進去。
不管怎樣,還是先聽聽殿下有什麼指示的好,被困在蒼冥國內,那感覺還真是不好受,有種隨時就性命堪憂的感覺。
“殿下有什麼吩咐?是要來救咱們了麼?”
一進去,餘社便出聲詢問,眼中依舊帶着幾分的期待。
沙華聞言,卻是瞥了一眼餘社,然後便坐到了主位上,沉默。
餘社有些抓耳撓腮的感覺,本想說什麼,但轉念一想,還是先坐下了。
坐定後,餘社便又看向沙華,還不等餘社開口,沙華就開口了。
“我並無殿下消息。”沙華淡淡的說着,可是語氣中卻是帶着難以掩藏的鬱悶和惆悵。
他也想有殿下的消息啊,可這不是沒麼?
沒有殿下的消息?餘社一愣。
然後臉色微變,“你方纔不是還說了殿下麼?”
此刻餘社心中有些懷疑,心想着沙華這是不是故意騙自己的。
畢竟方纔他還聽到......
“我是說了,但......”不等餘社想完,沙華就開口了。
可是,沙華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撲騰撲騰’的聲音給打斷了。
一隻信鴿從半敞着的窗戶外飛了進來,停在了不遠處的椅背上,發出咕咕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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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華顧不上與餘社說話,激動的起身,直接朝着信鴿走去。
不得不說那信鴿的素養極好,並沒有因爲沙華那誇張的動作而有任何的驚嚇。
倒是餘社比較不經嚇,在沙華突然一下子起身的時候,以爲發生了什麼,嚇得跟着一起站起來了。
沒辦法,自被蒼瀾陌打的落花流水之後就,餘社就有種驚弓之鳥的感覺了。
在看到沙華是走向信鴿的時候,餘社心中大大的鬆了口氣。
而沙華,在看到信鴿上的內容的時候,臉色卻完全的變了,甚至直接的不顧形象的跌倒在最近的椅子上。
餘社見狀,走過去,“怎了?”
他有不好的預感。
沙華擡眼看先餘社,然後將手中的紙條遞給餘社,讓餘社自己看。
紙條上的字不多,餘社一下子就看完了。
只不過,看完之後,餘社的腦袋翁的一聲,大腦隨之一片空白。
紙條上字不多,大致的內容是讓他們想辦法自己回去,如果實在不行,可以自己採去必要的手段。
也就是說,他們的殿下,是不打算管他們了?
這樣的事實,讓他們有些接受不能啊。
終於,大腦的動力一點點的恢復過來,餘社看向沙華。
“怎麼辦?”餘社看着沙華,問道。
他帶入這扶風城內的將士就有近十萬人,加上扶風城內原本就有的北海將士。
這可是十多萬的將士,十多萬,不是十多個啊,殿下真的就可以說放棄就放棄麼?
餘社雖說被蒼瀾陌駭到了,可是畢竟是當將軍的,腦子是有的。
沙華很想說:你問我怎麼辦,我問誰去?
可是,終究,沙華還是忍住了。
然後,起身,朝外走去。
餘社見狀,趕忙也跟了上去。
如此模樣,當真像餘社是沙華的下屬,可是其實,沙華的品級和餘社是一樣的。
沒辦法,誰讓餘社和餘社帶來的兵現在是吃沙華用沙華的呢?
誰先有求於誰,誰便是孫子,這話還是沒錯的。
“你去哪裡?”餘社問。
沙華沒有回答,只是往前走,可是面上的凝重,卻是十分的明顯。
餘社不再開口說話,只跟在沙華身後。
沒辦法,現在的他們是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誰也離不開誰。
“備馬!”
走出了院落之後,沙華對着門口的小兵吩咐道。
當然,不是之前那個被嚇懵了的小兵。
這小兵比起之前那個,可是機靈了許多。
朝着兩位將軍行了禮,便轉身離開備馬去了。
等沙華和餘社兩人走出府中,門口早已有兩匹駿馬等候在那裡,正哼哧哼哧的哼氣,正由倆小兵牽着。
沙華翻身上馬,餘社緊隨之。
然後,二馬朝着城西而去。
城西,是扶風城內最貧瘠的地方,並沒有什麼人居住。
而那裡,有一處非常空曠的場地,也就是他們的營地。
往城西的路上,他們顯少看到行人,不過兩人誰都沒有在意。
別說是餘社帶着近十萬將士來這扶風城了,就算是沙華之前的那五萬人在這城中的時候,也是顯少看到行人的。
即便是有行人,看到他們一行人那也都是要做鳥獸散的。
到了城西以高地,兩人便看到了密密麻麻的軍帳,一眼看去,便覺得非常的擁擠,到處都是士兵。
可是,沙華和餘社兩人並沒有要進去營地的意思,只坐在馬背上,遠遠地看着。
看着這樣的營地,兩人的心情不由得都變得沉重起來。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
一縷風吹過,隨着風過去的痕跡,沙華的聲音也飄遠了。
沙華說:“何爲必要手段?”
沙華心中清楚,雖然他們此刻這裡有差不多快十五萬的兵馬,可是,想要出去,談何容易。
雖然,城外的蒼冥軍大概只有四五萬的樣子,可誰知道關城有多少的將士正等着他們?
況且,若是他們此刻強攻出去,那一處的城門,一次又能出去幾人?
還不是等着被蒼冥將士宰殺麼?
就算是他們同意,那些將士怕是也不會同意的。
況且,出了扶風城,還有關城。
他們要回去北海的宣城,必定先要經過關城。
如今是在城中,生活尚且不成問題,可是若是被擋在了荒郊野外,那麼多的將士,該如何的生存?
不得不說,沙華心中也是爲那些將士着想的,畢竟都是人生父母養的。
可是,沙華心中還是非常憋屈的。
憋屈的不僅是沙華,還有餘社。
也是,十幾萬的人馬被幾萬的人包圍在城中,換誰誰不憋屈?
可是,憋屈又如何?
他們還是得想辦法。
強行突圍顯然是不可能了,所以,他們如今得想的是,大殿下口中的必要手段究竟指的什麼。
沙華一人想不出,自然是要詢問一旁的餘社的,畢竟他們此刻是一條繩上的螞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