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前往西南,朕,便指派婁林婁將軍擔任此次的主將。”
蒼帝高聲道,此話一出,旁人皆是鬆了口氣。
蘇小喜的眼底閃過一抹失望,但是面上依舊平靜。
看來,還是得自己去了。
只是,如此一來,便得從長計議了。
正這樣的想着的的時候,蒼帝卻繼續道:“至於樂安郡主,朕決議,讓她擔任副將,隨軍前往。”
說着,朝着一旁的德公公示意。
德公公從怔忪中回過神來,走到了蒼帝的身旁,附耳傾聽,隨後便從一側離開了。
蒼帝的話,讓蘇小喜鬆了口氣,她的眼底,也見了些許的喜色。
可是,蘇小喜多高興了,那些反對蘇小喜的臣子就不高興了。
“皇上,此事萬萬不可,一個女子前往軍營,怕會有諸多不便,將士們如何信服?如何安心作戰?”
“皇上,女子如何能夠成爲二品的副將?這絕對是不能的,若是這般,那後宮女子豈不是能夠參政了?此風不可助長啊!”
“皇上,還請三思,這自古便沒有這樣的例子,皇上......”
“誰說沒有這樣的例子?”
第三道反對的聲音還不曾將要說的話說完,就有一道溫潤的聲音插了進來。
衆人瞧去,卻見插話的人竟是張儒一。
張儒一此時雖是穿着官服,可是身上卻是有着難掩的書卷的味道。
從自己的位置上站出來的時候,張儒一的目光便想要落在蘇小喜的身上,可是最終還是停留在半空。
這一刻,張儒一決定支持蘇小喜了。
不知道爲何,張儒一覺得,只要蘇小喜願意做的事情,必定可以做的很好。
當初的醉香樓,不正是如此麼?
雖然,行軍打仗對一個女子而言實在是辛苦,可是,這一刻,他想要支持。
雖心知,她永遠是那遙遠的星辰,與自己不會有過多的交集,可是起碼,她想要做的事情,他可以從中幫上一把。
可嘆,自己認識她的太晚。
不過很快的,張儒一又釋然了,認識一個人,是不分早晚的,兩人之間是怎樣的緣,就得怎樣的份。
況且,他又如何與洛王相提並論,她與洛王在一起,怕纔是最合適的吧?
她,終究註定不凡。
這些的心思,從張儒一的腦海中一閃而過,而此時,他已然走到了大殿中央。
“皇上,微臣記得,蒼冥的開國皇后便是一位女中豪傑,當年若非有永貞皇后,怕是也沒有今日的蒼冥。”
此話,便是張儒一用以反駁方纔那個臣子的,也是藉以告知衆人,女子,也是能夠上戰場的。女子不僅是可以上戰場,還是能夠成就一番事業的。
確實,雖然歷史已然悠久了,可是蒼冥還是有很多的子民是記得這一段的歷史的。
畢竟,女將軍,自古以來就十分稀少,更何況還是他們的開國皇后呢?
據聞幾百年前,蒼冥的土地上還是一片亂象,而這個時候若非是他們的開國皇帝和開國皇后出面,怕是也沒有以後的那些安寧了。
衆人一時間默了,蘇小喜卻是沒有想到蒼冥還有這麼一段的歷史。
而如此看來,蘇小喜心中也安定了不少。
畢竟,開國皇后都能上戰場,誰還敢用女子不得上戰場這個當成反駁的藉口?
這一次的西南之行,她是去定了。
想着,蘇小喜便對着蒼帝道:“樂安自認沒有開國皇后之能耐,但是願意接受諸位大人的考驗。”
蘇小喜並非是一個很會辯駁的人,她只知道,一切以事實說話。
蒼帝點了點頭,對着下面的臣子道:“樂安人便在這裡,無論文官還是武將,皆可以出題,若是樂安不能通過褚卿考驗,朕便收回成命。”
他,也是想要見識一下蘇小喜的本領的。
蒼帝此話一出,大殿內就開始議論紛紛起來。
蒼帝既是說了文官和武將,那就表明蒼帝默許的不僅是兵法的問題,還有武力方面。
幾番的討論下來,衆人覺得這樣也不錯,起碼能夠蘇小喜知難而退。
可是,很快的,那些反對聲音最大的那些人,臉色就越來越難看了。
他們問了兵法上的問題,蘇小喜的回答竟然是遊刃有餘,還有一些讓他們都不得不服的觀點。
之後,有武將上前,就說要與蘇小喜過幾招,可是還不等那武將動手,他整個人就軟到下去。
蘇小喜在大殿上,當衆下毒了。
此番行爲,可是大逆不道的,一時間,大殿中鴉雀無聲。
而那個被毒的身子上使不出一點力氣的武將,臉上卻是通紅一片。
“郡主怎可耍賴?”武將氣怒的瞪着蘇小喜。
蘇小喜只淡淡的看向那武將,沉聲道:“戰場上,講究的是兵不厭詐,將軍莫不是不懂?”
頓了頓,蘇小喜再道:“將軍若是不懂,那便不要上戰場了,否則只能夠送上脖子讓人砍殺。”
而這個武將,是一名驍騎參領,是正三品的武職京官,並無上戰場的經驗。
此話一處,讓那武將更是休得滿臉通紅。
而蘇小喜擡手之間,那武將身上的毒便被解了,武將感覺到了之後,便滿臉通紅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皇上,樂安會毒術,會作戰之論,比之其他將軍,樂安覺得自己並不差分毫。”這聲音中,帶着常人難以擁有的自信。
而蘇小喜說出自己會毒術這話的時候,是那樣的坦然,與旁人不同的是,她是將會毒術當作一種驕傲。
毒術,使用得當,便能救人,就與醫術一般,蘇小喜素來這般的覺得。
當然,蘇小喜也是會武功的,即便方纔不用毒將人撂倒,她也絕對不會比那個武將差分毫。
不過,知道蘇小喜會武功的人,卻是不多。
蒼爹看着蘇小喜那自信的模樣,當即便是龍顏大悅,看起來心情很好。
然後,對着衆人就道:“如此,衆人可還有異議?”
衆人聞言,皆是垂首靜默不語。
他們,便是有異議,也是沒有資格異議的。
而這時,德公公從一側再次的進入到了大殿之中,此刻的德公公的手中,正抱着一個木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