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李太醫看着羽十一,似沒有聽清楚。
“在下同楚楚之前在落霞村便已經成親了,只是到底沒有父母之命,所以今日前來,便是想來求娶楚楚。”
羽十一再說了一次,李太醫沒有理由聽不清楚了。
當即,李太醫的臉色變得非常的難看起來,看着羽十一的眼神也變得極爲不善,臉上神情也有些激動,對着廳外便喊道:
“來人,將人給轟出去!”
之後,李家的護院便衝了上來,準備轟人了。
不過羽十一帶來的幾個兄弟直接將那幾個護院攔住,倒也沒有讓那些人靠近羽十一。
那些護院不過是幾個普通的會拳腳功夫的罷了,被幾個真正的武功高手這樣的一擋,哪裡還敢上前?
李太醫看着這樣的場景,臉色更黑了幾分,看着羽十一的眼神更加的不善。
“你們這是要在我李府放誓麼?”李太醫怒聲呵斥,一隻手緊緊地握着茶杯,不知道是準備將那茶杯捏碎還是想要將茶杯給丟出去。
“不敢!”羽十一雙手抱拳,一臉的謙恭和誠懇,“在下只不過想讓李太醫將楚楚配給在下。”
“休想。”
李太醫將手中的茶杯重重的砸在桌子上,茶水有些許的濺出來了,卻是無人理會。
李太醫此刻眼裡的怒意幾乎已經達到了某種極致,因爲自己女兒未婚先孕的事情,他不知道被多少人嘲笑和指點。
曾經,大女兒楚楚是他最爲疼愛的,因爲她喜歡醫術,他也是將自己會的全部交給了她。
可是,卻不曾想她竟然能夠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原本這事情也能夠瞞過去的,只要她能夠將肚子裡的孩子打掉。
可是,她說什麼都不肯,最後還揚言一輩子不嫁也要將孩子生下來。
他竟從不知道,自己的女兒,竟然會這般的離經叛道。
可是,他又怎麼能夠容許那事情發生呢?
他讓人在女兒的飯菜裡下了滑胎的藥物,最後竟是將自己的女兒給逼了出去。
而這個人,竟然是那個罪魁禍首。
即便知曉此人可能並不好惹,可是心中的那口氣終是無法嚥下。
對於李太醫的反應,羽十一多少也猜到了,換做是自己,也根本不可能心平氣和。
不過,今日既然來了,就沒有空手回去的道理,況且楚楚的肚子那般的大了,也得儘早成親纔是。
於是乎,羽十一轉身,從那些禮品中拿出了一個相對破舊的盒子,朝着李太醫走去,遞給李太醫。
“這是在下求娶楚楚的誠意,還請李太醫收下。”羽十一的模樣就好像他此刻纔剛剛開口有這樣的請求,而沒有被李太醫拒絕一般。
李太醫聞言,卻是一把將那大盒子給掃開了,“我的女兒絕對不可能嫁給你,你給我滾出去。”
隨着盒子落地的聲音傳出,李太醫的話也喊出口了。
羽十一併沒有去注意李太醫的話,只看着地上的盒子。
此時,盒子已經破了,可見那盒子是多麼的不經摔。
而盒子裡,裝着的是一本古樸的醫書。
看着那本醫書孤零零的落在地上,羽十一的眼底閃過一抹傷痛,卻還是準備去將盒子撿起來。
羽十一身上那一瞬間的情緒感染到了李太醫,讓李太醫順着羽十一的視線轉到了那本書上。
當看到那本書的模樣的時候,李太醫的眼底閃過不可思議還有震驚。
所以,當羽十一才格外珍惜的將那本書給拿了的起來的時候,李太醫就直接的將書給奪了過去,情緒有些激動,手有些顫抖的翻看着那手中的書。
是一本醫書,是人手寫的,看着有些年代了。
而李太醫,竟是看着那一本醫書惹來盈眶。
“是它,是它!”李太醫嘴裡唸叨着,然後擡頭看向羽十一,眼底的激動卻是沒有散去。
這一次,李太醫是仔細的看了羽十一的眉眼的,所以,再次的震驚了。
“你,你究竟是誰?”李太醫的聲音有些顫抖。
“在下方祁。”羽十一報出了他的名字。
沒錯,方祁,這纔是他成爲羽衛之前的名字。
只是,這名字,卻是讓李太醫往後退了一步,險些摔倒。
“方祁,你是方祁。”李太醫臉上滿滿的全是激動的神色,“你沒死。”
這一刻的李太醫,哪裡還記得方纔自己正要轟人呢?
而跟着羽十一一同來的幾個羽衛卻是一臉的懵逼,所以,這是怎麼回事?
羽衛們都算是知根知底的,自然是知道羽十一之前是叫做方祁的。
可是,羽十一叫方祁,和李太醫有什麼關係?
原來,當年的李太醫便是拜師在方家老太爺的底下,與羽十一的父親方長德是一同長大的。
方長德比李太醫要年長五歲左右,對李太醫那也是關懷備至,就是方老太爺忙碌的時候,一些醫理知識也都是方長德教的。
可以說,李太醫能有今日,便是因爲方家。
原本羽十一併不知道這些淵源的,畢竟李太醫出師之後便到了京城,也只回去方家幾次而已。
方家出事的時候,李太醫早就當上了太醫,也有幾年不曾去過方家了,也就只見過小時候的羽十一。
羽十一之所以知道,也是因爲羽十一開始籌備自己的家舍的時候,蒼瀾陌給提及了。
而這本醫書,是當年的方長德所寫的,是羽十一唯一留下的最珍貴的東西。
“是,我沒死,家仇也早已在洛王的幫助下報了。”
方祁並不會點明自己是羽衛的事情,但是也不會隱瞞自己是蒼瀾陌的人的事情。
雖然,他對李太醫沒有印象,可父親當年其實還是說過的。
既是父親說李太醫是可以信任的人,那他也就沒有什麼可以隱瞞的。
李太醫一聽,眼底百感交集,看着手中的書,李太醫終是坐回了位子上。
“你與楚楚,究竟是怎麼回事?”
如今的李太醫已經理智了很多,且知道羽十一是自己師兄的兒子,是恩師家唯一僅剩的人,他也不會爲難。
只因爲,他相信那個處處照顧自己的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