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些人,封鸞直覺的來人沒有好意,便收回自己視線,也不準備跟北辰衍說明自己今日的來意了。
現在要緊的是摸清這些人的來意,一致對外才行。
封鸞並沒有意識到自己其實已經將北辰衍當成了‘內人’了。
沒多久,來人已近。
“咱家是離妃宮裡的曹公公,奉了離妃之命來請二皇子入宮參加宮宴。”曹公公朝着北辰衍拜了拜,只是態度中卻並無幾分的恭敬。
一提及宮宴,不及北辰衍反應,封鸞就蹙眉,“什麼宮宴?”
一想到宮宴,封鸞就想到了自己第一次參加宮宴時,北辰衍被人欺負和嘲笑的場景。
瞬間,封鸞就來氣了,對北辰衍多了保護欲。
此時的封鸞已經完全的忘記了方纔的北辰衍還有過凌厲的一面,在她眼中,北辰衍就是一個需要她保護的人。
至於北辰衍,此時就靜靜的看着對面的封鸞一副護犢子的模樣,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在他的眼中有着一抹淡淡的縱容。
似乎,被人護着的感覺也不錯。
突然聽到封鸞的問話,曹公公一時間有些錯愕。
畢竟剛纔曹公公的注意力都在北辰衍的身上,並沒有注意到封鸞。
曹公公並沒有立即回答封鸞的話,反而是上下打量起了封鸞,一時間並沒有認出封鸞是誰。
今日的封鸞穿着淺黃色的衣裙,面上蒙着白色面紗,只有眼睛以上被露了出來。
而封鸞的眼睛晶亮美麗,又透着幾分蠱惑人心的神秘,看着就極美。
正是露出在外的小半張臉,就讓曹公公將封鸞歸類爲了美人兒。
只不過,此時的曹公公心中充滿了一夥,不明白封鸞是哪家的小姐,竟然有這般的美麗容顏,怎麼就與二皇子這個連正臉都不敢露的皇子在一起?
一時間曹公公對封鸞多了一絲的鄙夷,只以爲封鸞這是看上了北辰衍的地位。
畢竟對於一般人家來說,皇子的身份高不可攀,如果是這樣,那就說得通了。
只不過,這女子怕是不知道皇子也是有三六五九等的吧?
一個連自己母妃都放棄的皇子,除了一個皇子的身份,還能有什麼作爲?
況且,還是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要一命嗚呼了的皇子。
這樣的皇子,就算是趕着巴結也沒用。
曹公公就這般的給封鸞打上了標籤,看着封鸞的眼神就更加的散漫了。
“大膽,見了二皇子妃還不行禮?”
正當這時,北辰衍出聲了,聲音中帶着薄怒,還有幾分的氣勢和威嚴。
這般的北辰衍,明顯的是要幫封鸞出頭的。
這般突然顯現的氣勢,更是讓曹公公整個人渾身一顫,心中莫名的畏懼。
只是,二皇子妃?
曹公公看向封鸞,一臉的錯愕。
能夠被稱爲二皇子妃的人,只有一人,那就是......
思及此,曹公公的臉色就有些怪異起來。
沒想到他以爲的美人,竟是封家那個廢物醜小姐,他還將醜女錯當美人了,真是眼拙。
越是這般的想着,曹公公看着封鸞的眼神中越是帶着幾分的輕視。
“大膽!”
北辰衍拍桌而起,怒目瞪向曹公公,“輕視二皇子妃,不將本皇子的話當話,是不將本皇子放在眼中麼?”
“奴才不敢!”曹公公心驚。
“不敢?本皇子見你敢的很!”北辰衍冷哼。
曹公公聞言,當即朝着北辰衍跪下,跟着他一同來的小太監也跟着一起跪下了。
“二皇子息怒,奴才方纔只是不認得封小姐,並無不將二皇子放在眼中的意思。”曹公公解釋,但是臉上卻並無悔意。
溫潤弱勢的北辰衍發怒了,封鸞卻突然覺得北辰衍這般簡直就是男友力爆棚。
這樣的北辰衍,當真是有男子氣概。
並且,似乎此時的他是在爲自己出氣。
思及此,封鸞的脣角浮現出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
隨後,就看着跪在一旁的曹公公。
“我說曹公公,宮中的太監都是這樣的態度對皇子的麼?”封鸞隨口的問着,眼中卻積聚着風暴。
這死太監,那眼中的輕慢給誰看呢?
“封小姐說的哪裡話,奴才怎敢......”
“怎敢?我看你是真敢!”封鸞不等曹公公說完,就直接打斷了曹公公的話。
曹公公被封鸞這樣一打斷,臉色瞬間有些難看起來,眼中劃過幾抹的陰鷙。
然而,看在封鸞眼中,卻是讓封鸞的脣角帶着幾分非常明顯的嘲諷。
“曹公公在宮中待了這麼多年,不是應該很清楚你這樣的態度與作死沒有區別嗎?”封鸞提醒。
曹公公一聽,臉色果然如同封鸞所想的那般,更加的難看了。
這樣極好,封鸞想着。若是不變臉,那就只能說明自己這嘴上功夫太過不行了。
她封鸞都出馬了,若是沒有效果,豈不是對不起父老鄉親?
於是,在曹公公再次要開口之前,封鸞再次的出聲了。
“看着曹公公這牧羊,應該是不知道的。”
說着,封鸞站起身,居高臨下的看向曹公公,身上的氣勢瞬間就凸顯出來了。
曹公公看着這樣的封鸞,心中莫名忐忑,隱隱有了些許的懼意。
“二皇子他再如何不受寵,他也是皇子,你再在宮中有權力,你也是奴才,一個奴才在主子面前都這般的囂張,我看你這是活膩了。”
封鸞這番話,瞬間讓曹公公臉色慘白。
封鸞的話,說的並無錯處。
二皇子就算是不受寵,他也是一個皇子,而自己只是一個奴才。
而離妃雖然這些年對二皇子不管不顧,雖然是放棄了二皇子,但是到底也還是二皇子的母妃。
若是讓離妃知道了自己在二皇子面前這般,按照離妃的性子,就算是爲了顧及自己的面子,自己怕是也難逃一劫。
這般的想着,曹公公的臉色就更加的慘白,整個身子也都僵直了,額間甚至出了些許的冷汗。
“是奴才愚鈍,奴才知錯,還請二皇子二皇子妃饒恕奴才,奴才再也不敢了。”
後面的兩個小太監見此,身子也不由得伏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