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就在這個時候,天訣的聲音從外殿傳來,少了平日裡的沉穩,多了一絲的激動。
蒼瀾陌手中動作頓住,然後淡淡的瞥了一眼蘇小喜,手在蘇小喜的脖子上抓捏了幾下,便鬆開。
“去把水端來。”蒼瀾陌淡淡的開口,眼底早已沒有了剛纔的邪魅氣息。
蘇小喜一聽,便只能夠照做。
剛纔她雖然沒有感覺到蒼瀾陌身上的殺氣,但是對蒼瀾陌的動作,以及最後那個眼神,她還是會莫名的有些許恐懼。
那種恐懼並非是恐懼生死,而是打心底的想要退縮,想要逃離。
接下來,兩人都十分沉默。
蘇小喜伺候蒼瀾陌梳洗着裝之後,蒼瀾陌纔出聲讓外面等候的天訣進來。
“什麼事?”一看到天訣,蒼瀾陌便開口問道。
“主子,天蠶草出現了。”即便在外殿沉澱了一會兒,天訣語氣中還是有着難掩的激動。
蘇小喜一聽天蠶草,當即眼中泛起亮光,臉上多了一絲的興奮。
反觀蒼瀾陌,此時他的眼底卻沒有任何的情緒。
天訣看着蒼瀾陌這個模樣,心也漸漸的恢復平靜,只是安靜的站在那裡,等候蒼瀾陌的吩咐。
蘇小喜也感覺到了蒼瀾陌的沉默,不由得好奇的看向蒼瀾陌,卻發現蒼瀾陌的眸子此時極爲幽深,讓人看不透。
有了天蠶草,他體內的毒就能夠解了,爲何他臉上卻看不到一絲的高興。
“天蠶草在哪裡?”蒼瀾陌問。
“在無上樓,今日末時拍賣。”天訣答,聲音平穩。
聞言,蒼瀾陌幽深的眸子顏色更是深了幾分,眼底出現一抹諷意。
“來的還真及時。”蒼瀾陌冷聲,語氣中嘲諷的意味更甚,“安排一下,出宮去無上樓。”
天訣一聽,然後對上蒼瀾陌的眸子,神情一緊,隨即便領命而去。
而站在蒼瀾陌一旁的蘇小喜,此時此刻卻正思考着蒼瀾陌那句‘來的真及時’這句話。
想了想,蘇小喜便想通了。
天蠶草即便是在古代都是十分稀有的東西,之前許久沒有出現,這個時候突然的出現,想必並不是一個巧合。
想到這裡,蘇小喜不由得同情的看向蒼瀾陌,卻剛好跟蒼瀾陌的視線對上。
不過很快的,蘇小喜就很沒膽的移開視線。
也因爲如此,蘇小喜沒有看到蒼瀾陌那幽深的眸子漸漸恢復清明,眼角多了一絲笑意。
此時,無上樓里人潮涌動。
只因爲京中的貴人受到消息,無上樓今日會有一批好的商品拍賣,所以,聞訊的人紛紛趕來。
事實上,無上樓每日都有一場拍賣,但是大都是在小型拍賣廳。
但是今日,無上樓卻用了大型的拍賣廳。
無上樓是什麼地方,那是遍佈四國一個勢力龐大的拍賣組織,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動用大型的拍賣廳是什麼概念?
須知,上一次動用大型的拍賣廳還是一年前,那一次拍賣引起了非常大的轟動,實在是因爲每一樣東西都是精品中的精品。
所以,一些沒有買到東西的人,事後都捶頭頓足。
無上樓的大型拍賣廳有五層高,呈圓形。
拍賣臺就在一樓最中間的同心圓上,那個臺子有一層樓那麼高,有一條通道直通二樓。
普通的商賈和小官,只能夠在一樓觀看,這些人進場都得交門票。
即便這些人在這樣的大型的拍賣會上顯少能夠拍的到東西,但是他們仍然願意湊個熱鬧,飽個眼福。
而且,這些人也是無上樓的一筆不小的收入來源。
因爲,人很多,門票很貴。
而二樓並沒有設置包廂,據聞二樓是無上樓私有場所。
三樓的人非富即貴,被隔成了幾十個小包廂,不過這些小包廂是開放式的,裡頭有誰能夠一目瞭然。
至於四樓,只有正對着拍賣臺的那一方有十個包廂,每個包廂前都垂着紗幔,看不清裡頭的人是誰。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能去四樓的人,首先就得有錢,當然,如果有權也是能夠定的到包廂的。
而五樓,只有五個包廂,平時裡頭並沒有人,所有包廂對着拍賣臺那個方向的一整排的窗戶常年是關閉着的。
也只有三年前,有其中一個包廂的窗戶被人打開過。
而三年前,裡頭的人,據聞是鬼谷的主人鬼王。
能夠進入五樓包廂的人,只有一個條件,那就是擁有無上樓信物之人。
信物是什麼,也只有無上樓的人以及拿着信物的人才知道。
然而今日,那五個窗戶全部被人打開,這讓衆人全部都驚奇了,可是厚重的簾子,卻讓人完全窺探不了裡頭的人。
也因爲這般,在場的人更加好奇今天會拍賣的東西是什麼。
所有的人的好奇心,都已經被調到了最高點。
一個個的都翹首以盼的等着拍賣會開始的時候,在五樓的一號包廂,一個身着紫色錦袍的男人正透過布幔打量着其他的四個包廂,男雙丹鳳眼裡帶着一抹深沉。
此人正是無上樓的樓主封子寒。
外人不知,這一號包廂是封子寒的專屬。
就在此時,門從外面打開,走進來一個身材高挑,穿着一身青色勁裝的男子。
此人是封子寒的得力助手夙惜。
“樓主!”夙惜朝着封子寒單膝跪地,一臉的恭敬。
封子寒收回自己的視線,看向進來的男子,眼底無波。
“如何?”儘管只說了兩個字,但是他身上那種氣場卻無處遁形。
這樣的男人,註定是一個領導者。
“樓主,三號包廂是三皇子蒼瀾陌。”夙惜將自己打探到的消息道出。
別人或許不清楚那五個包廂的歸屬,但是身爲無上樓樓主的封子寒卻不可能不知道。
三號包廂是屬於信王蒼瀾景的,只不過信王日前前往江南,這一點他十分清楚。
今日三號包廂有人,卻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蒼瀾陌麼?倒是聽說他跟信王的關係很近。
“夙惜,二號包廂的人,可是他本人?”封子寒幽幽地問道,聲音顯得有些空洞,讓人無法洞察他問這個的原因。
夙惜一聽,眼底有着一抹慚愧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