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太后顯然也對舍總管的話有些吃驚。
舍總管急忙和太后說道:“老奴今早去皇后娘娘哪兒打聽了,也讓人查了查,這次的事兒不是皇后做的。”
張猛覺着自己在這皇宮中就只有皇后一人是仇人啊,還會有什麼人會害自己?張猛就算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來:“那會是誰?誰會給我吃這些東西。”
舍總管卻突然提醒道:“記着,我讓你替我看好白玉山,要是他有什麼大的動靜記得告訴我。”
“可是。”張猛喜歡白玉山,怎麼可能幫着別人啦?
舍總管接着說道:“這皇宮頗大,要害你的人也不止皇后一人。其中還有一個人,他更想要殺了你。”
“是誰?”張猛長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舍總管,難道自己的仇人還有比皇后還可怕的敵人?自己居然還不知道,太可怕了!這裡那是人間,明明就是地獄啊!還是那種殺人不見血的煉獄!
舍總管沉思了一下,低聲對張猛說道:“皇上。”
張猛腳下一頓,有些不相信的說道:“他不是說不殺我了麼?金口玉言啊!”
太后卻是冷冷的笑了起來,眼神絲毫不掩飾着恨意:“他是說他不殺你,他沒說他不派人殺你啊。”
“沒錯,他說的是,他暫時不殺我,他還是會殺我的!”張猛覺着自己好似身陷冰窟,且必死無疑:“我不能再呆在這個皇宮裡了?可是..白娘娘他...”
太后看了眼舍總管,舍總管微微閉眼點了點頭。
太后才接着說道:“現在有個機會,能讓你出宮。”
“恩?”張猛一聽雙眼放光的看着太后,好似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太后接着說道:“你的恩師,中丞大人,已經和我提過要帶你出宮的事兒了。”
張猛覺着事有蹊蹺,而且這兩人不是一直巴不得自己永遠都呆在皇宮中的麼?怎麼會突然改變:“可是,你們不是說,我不能出宮的麼?”
舍總管疼惜的看着張猛那呆傻的摸樣道:“此一時彼一時,你若想自己保命便可出宮,你若是想保住別人的命,那就得留下。”
“我...”張猛聽舍總管這麼一說,先前的熱情全部撲滅,若是前些日子,有人要帶自己出宮且還能衣食無憂的生活着。
張猛必然是一口答應下來的!可如今卻在這宮中有了牽掛,一旦離開了皇宮必然就見不到那個人了。
“好好想想吧,我和你義父不希望你出宮,知道麼?”舍總管接着說道,可在張猛神情恍惚的走出殿前的一刻,舍總管卻柔聲說道:“猛兒,義父更不希望你再死一次。”
張猛一路上恍恍惚惚的沿着自己記憶的路線,慢悠悠的走到了檀樰殿前,瞧着那不屬於自己的家,不屬於自己的妃子,不屬於自己的世界。
張猛遲疑了,若是留下自己真的能快樂麼?
竇娥站在門前一見到張猛,便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張猛你可回來了。”
張猛瞧着那一排華貴的大房子,心中更是苦澀無比:“皇上走了麼?”
竇娥急忙點了點頭,雖然瞧着張猛神情有些不對,但還是說道:“走了,快跟我來,主子的情況不妙。”
“白娘娘?”張猛雙眼一亮,再次踏入了檀樰殿中。心中所念還在,叫張猛如何退卻。
張猛一進到檀樰殿中,便瞧着一地的狼藉,能摔碎的東西,都被白玉山摔碎。
白玉山頹廢的坐到在地上,眼角毫無淚水,只是神情恍惚道:“爲什麼?爲什麼會死,我堅持了這麼久,就是爲了保住你的命,你爲什麼要去邊關,爲什麼要上戰場!爲什麼要死?”
“白白?”張猛慢慢靠近白玉山道。
“張猛,我是不是錯了?”白玉山微微擡起頭看着面前的張猛道。
“啊?”張猛一愣,不知該如何勸解,甚至可以說張猛突然發現原來自己,對白玉山一無所知,就連着白玉山爲什麼開心,爲什麼難過自己都一無所知。明明看着白玉山如此傷心難過,自己卻無能爲力的在一旁看着。
白玉山自哀自怨的說道:“一開始就不該讓他當什麼朝廷命官,呆在族裡我可以讓他過上更好的生活,至少不會這麼年輕就死去。”
“白白。”張猛想伸出手去撫摸白玉山,安慰白玉山,卻發現自己壓根就沒有這個權利,自己不過是個卑微的懦弱的男人,不!現在連着男人也不是了,自己不過是個太監而已。什麼也不能給白玉山,不能保護他,不能愛他,甚至連着卑微的仰望也是奢侈的事兒。自己不過只是一個太監而已,果然以前的自己太狂妄了麼?
白玉山緊握着自己的雙手重重的錘向地面:“爲什麼他從小的夢想是報效祖國,別的不好麼?”
“不好。”張猛渾身一震,自發的說了出來。自己就算是一個太監,可是白娘娘說過喜歡自己,自己就算是死也要保護自己所愛的人,是太監如何,不是男人如何,張猛愛白玉山這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恩?”白玉山沒想到,張猛會這麼一說,有些渴望想讓張猛說一些能解開自己心結的話來。
張猛蹲下身,輕輕握住了白玉山的雙手道:“要是他有的別的夢想,他就不是現在的人人口中的英雄的他了,他也不會過上他喜歡的生活不是?”
白玉山苦笑着搖了搖頭,輕輕拉開了張猛的手,低頭自語道:“如果不是他延誤軍情,我大哥也不至於死的那麼慘。”
張猛瞧着自己被抽開的手,僵直的坐在白玉山面前。
白玉山猛地站起了身,不再去看張猛,踏步向殿外走去:“大哥你放心,我會爲你報仇的。”
張猛急忙站起身想要追出去,可卻停住了腳步:“白白,戰死沙場不是所有戰士的榮耀麼?你要找誰報仇啊?白白...白白....”
白玉山一路飛快的跑出了檀樰殿,留張猛一人站在空空蕩蕩的大房子中。
竇娥端着一些熱粥走了進來,便只瞧見張猛一人,急忙問道:“主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