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萬元?這也太多了吧?”想起潘麗麗那個嬌滴滴的小女子,葉樟吃驚地問道,“潘麗麗肯借這麼多錢給她們?她哪裡會有這麼多錢?”
郭拙誠說道:“這是雙方互惠互利的事,扶植孟薇就是扶植潘麗麗她自己,憑什麼不借?你放心,她有這筆錢的。”
郭拙誠心道:潘麗麗的後面就站着我,她能不借嗎?五十萬元算什麼?
“好的,我會跟她們說。”葉樟雖然嘴裡答應,但心裡卻沒有底,畢竟五十萬元這個數字太嚇人,而且在葉樟看來爲了更容易獲得繡品的進出口經營權而故意增加註冊資金,似乎沒有必要。如果上級不批准,你的註冊資金就是增加到一百萬元也不會批准,如果上級要批准,你十萬元的註冊資金他們也會批准。一家剛起步的小企業,根本用不完這麼多錢。
但他嘴裡沒有說出來,在他看來完全是郭主任在三機部大手大腳習慣了,幹什麼都是花幾十萬上百萬的。他心裡恨不得大聲問道:“郭主任,難道你不知道現在我們工廠工人的平均月工資才八十多元嗎?新進廠的學徒才十幾元呢。”
郭拙誠顯然知道葉樟心裡在想什麼,解釋道:“葉主任,你不要用老眼光來看到新事物,也不能用老辦法來對待新企業。什麼將就,什麼湊合,什麼差不多等等做法和想法都不行,你們必須給我最好的。她們的繡品拿出去必須給人以震撼,即使我們的繡品賣給國外普通家庭,也應該是精品,我們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創出品牌。這五十萬元主要用來修建企業大樓,用來美化企業環境,用來擴大繡品的宣傳,用來採購高檔的輔助材料和工具。
我告訴你,這五十萬元遠遠不夠,這還只是國內的開支,國外的開支將比這多得多,只不過不由孟薇她們來辦就是。我計劃在歐美國家的大城市開辦一百多個店鋪,要將瓊海島的所有民間藝術品、特產什麼的都擺在外國人面前,讓外國人與我們的瓊海老百姓面對面。我只不過以銷售繡品爲契機,最終目的是爲瓊海老百姓闖出一條發家致富的大道來。”
“在國外開辦一百多個店鋪,我的乖乖,那得花多少錢啊?”葉樟目瞪口呆,“繡品這小東西能賺到這麼多錢嗎?總不能開始虧太多吧?”
郭拙誠感覺自己既然說到這事,乾脆就多說一點,讓葉樟明白自己的想法,讓他更好地跟着自己的思路走。他繼續說道:“葉主任,跟着我將來有更多讓你驚訝的事情,你用不着把眼睛瞪得天大。只要天不塌下來,你就得給我努力工作,不管我提出的目標有多嚇人,你都認爲可以達到就是。對於繡品這件事,我不僅僅侷限於賣出去,還要賣得多,還要賣得價格高,同時讓世界上的人都知道我們這裡有這種好東西,要慢慢培養他們的欣賞水平,培養和刺激他們的購買慾望。將來不但可以利用這些店鋪出售我們瓊海島的繡品,還出售粵繡、湘繡、蘇繡、蜀繡。
爲了早一點產生利潤,我還計劃在瓊海島辦一個職業中專學校,專門用來培養在國外的銷售人員。這所學校的學生就在應屆高中生中招收,那些落榜的學生中只要他們的英語成績好就入讀,我們只看他們的語數外……政治四科成績,重點是語文和英語,到時候他們的發展前途未必就比那些考上大學的差,他們的收入還可能大大超過那些考上大學的同學。有關建立職業學校的事,你有空的時候幫我想想,想想如何籌建,只等公署的財政情況好轉,我們就開始着手進行。”
本來郭拙誠只想說語數外三科的,但想到現在國家對政治課很重視,也就只好加上了這門課。
因爲不是馬上就要辦理,葉樟心裡倒也沒有產生什麼不願意的想法,立即答應道:“好的,我會找相關學校去了解情況。”
……
關了錄像機和電視機後,兩人又回到了郭拙誠的主任辦公室。葉樟仔細彙報了公署最近幾天發生的一些事情,並將相關必須處理的文件交給了郭拙誠批閱。
葉樟臨走的時候,似乎很隨意地問道:“郭主任,卞涼同志工作能力還可以不?”
郭拙誠明白他問話的意思,就說道:“不錯,就讓他當我的秘書吧。”
當天晚上回到自己的房子,孫興國已經在裡面等他。看到他進來,孫興國連忙爲他泡了一杯茶,招呼道:“首長,你回來了。”
郭拙誠問道:“你的案子破得怎麼樣了?兇手抓到了嗎?”
孫興國點頭道:“還算順利,昨天把犯罪分子抓捕歸案了……其實就是一些生活瑣事引發的,那些被害者死的太可惜,也就是三十元的債務而已。”
郭拙誠沒有追問案子的情況,不說三十元,有的搶劫犯僅僅搶了一元錢就被槍斃了,還不一樣感到“冤屈”。他問道:“在公安局的工作還算順利吧?”
孫興國說道:“基本上適應了。就是文件太多,會議太多。”
郭拙誠笑道:“那是當然。如果不開會怎麼能體現領導的權威呢?到時候你當了一把手還不是一樣召開一個又一個你看來很重要、別人看來可有可無的會議,呵呵。”
孫興國馬上說道:“我纔不會這麼窮折騰。等我當了公安局局長,我就減少三分之二的會議,文件也儘量少發。現在的文件幾乎都是重複的,無非是強調什麼什麼,要求我們重視什麼什麼,誰不知道啊?”
郭拙誠開玩笑道:“看來你真是有野心的人,剛剛坐上副局長的位置就盯上了局長的位置。”
孫興國笑了一下,說道:“你不是這麼要求我的嗎?……不過,我現在還真不能當局長,還有很多要學的,你說的要我留意如何評價一個崗位的效率,我暫時還真的說不出一二三來,還要觀察一段時間,學習一段時間。還有你說的聯防聯動機制,困難可是不小,至少交通工具嚴重不足,騎自行車只能保證城鎮中心地帶。”
“行,那就再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到時候如果你還拿不出措施,想不出辦法,那你就滾蛋吧。”郭拙誠說道,“副局長也不用幹了。”
孫興國眼睛一亮:“回部隊?”
郭拙誠瞪了一眼,說道:“想得美!我告訴你,你這一輩子也別想再回部隊了,只能老老實實在地方上幹。先當公安局長,再當公安廳長,將來當政法書記,如果你運氣好,未必就不能當公安部部長。”
如果這話是在別人面前說,不但顯出郭拙誠狂妄之極,而且顯得他沒有一點政治水平。這種事情能說嗎?升官的事你就是心裡渴望得很也不能對別人說出來啊,這麼說的話無疑就說明你過於熱衷升官,過於熱衷權力。雖然人在官場都是如此,心裡都巴不得自己的官越當越高,權力越來越大,但就是不能說出口,只能悶在心裡。
可是,在孫興國聽來卻是理所當然,而且他聽了郭拙誠的話並沒有什麼心潮澎湃的感覺,反而有點失望,嘴裡嘀咕道:“頭,我纔不想當什麼局長、廳長、部長,我只想當一個連長營長什麼的,當一個可以帶部隊上戰場的軍官就行了。”
郭拙誠笑道:“那你投胎投錯了,你應該投胎生在伊拉克、利比亞、非洲那些小國,要不斯里蘭卡、巴基斯坦也行,那裡好像戰爭終年不斷,將來也有的是戰爭,至少還要打上幾十年。可是你卻偏偏生在中國,這就不可能了。隨着我們國家國力進一步上升,外國軍隊根本不敢對我們動手,他們巴結我們都來不及呢,你拿着槍炮找誰幹?”
孫興國卻反對道:“那不一定啊。我不能代表中國打仗,我可以代表其他國家打仗,可以代表中國的友好國家跟別人打仗啊,反正我又不要什麼軍功,只要能上戰場就行。”
郭拙誠笑了笑,沒有說話。
孫興國又問道:“頭,你認真我們真的沒有上戰場的機會了?那不太可惜了?”
面對這個“好戰分子”,郭拙誠一陣無語,說道:“你好好幹吧。如果到了公安廳的位置,到了武警總隊隊長的位置,或許你好有指揮戰鬥的機會,至於親自上戰場是絕對不可能的。當然,你應該慶幸比我強,我將來連指揮戰鬥的可能性都沒有。”
郭拙誠腦海裡想起了前世國內的一些分裂勢力,雖然他不敢斷定這一世是否還有大規模的分裂勢力出現,但小股分裂勢力肯定存在,一樣需要軍警們去殲滅。
孫興國嘿嘿地笑了笑,然後說道:“如果你出手,那我們這些人就別想玩痛快了,那些敵人還不一個個死得不能再死?你不上戰場最好,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