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小的學生氣憤地說道:“是他們耍流氓!因爲學校只在冬天供應一個小時的熱水,我的這些同學是來我們家打熱水洗手洗腳的。我們爸爸媽媽回家插秧現在不做生意,可他們還是硬要擠進來買東西。他們買菸也不是好好買,拿了煙不給錢還往我們裡面走。這個人還故意撞了劉菲菲一下,把他手裡的書撞掉了,書落在他的腳上,她驚慌後退的時候,不小心踩了這個人的腳一下。結果他們就生氣了,就要我們賠償一百元,還說要帶劉菲菲她們離開。我們氣不過就跟他們吵了起來,他們說不過就打我們。”
他一邊說一邊指着相對應的人,包括他的同學和滋事的混混。
順着他手指的方向郭拙誠看到了那個叫劉菲菲的女生,發現劉菲菲長得確實漂亮,根本不像一個農村女孩子,從衣服到形象都跟大城市的女孩差不多。鵝蛋臉尖下巴,水盈盈的單鳳眼,高挑的身材盈潤卻不豐腴,潔白的肌膚猶如凝雪。雖然年紀不大,但發育已經不錯,很有一股青春少女風韻。
郭拙誠順便又看了看其他兩位女生,發現她們也長得不錯。
收回目光,郭拙誠轉頭冷聲對混混道:“我不管你們是不是故意找茬,今天這事就算了。只要你們向這些學生道歉,你們就給我滾出去。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將你們欺負他們和辱罵我的事一併給你們算清楚。”
郭拙誠這話顯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小雜店出現了短暫的寂靜,接着爆發出混混們哈哈大笑的聲音,而幾個高中生更以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郭拙誠。
就是葉詩華也是用異常陌生的目光看着郭拙誠。在她看來,目前這種情況,郭拙誠可以借混混們愣神的機會,和聲和氣地跟他們說上幾句好話,送上一包煙套套交情請他們離開,指不定混混們礙於他京城大學生的身份就這樣算了。
反正這些人是吃飽了飯沒事幹,發泄發泄他們的空虛而已。可她沒有想到的是,郭拙誠竟然充當起大佬來了,在明顯敵強我弱的形勢下說出這麼一番狠話,這不是自討苦吃嗎?
聽到混混狂妄的笑聲,郭拙誠冷冷地打斷,問道:“我的話很好笑嗎?”
六個高中生見郭拙誠這個時候還這麼裝逼,真是連死的心都有了:你這麼說話不是激怒他們嗎?你是擔心我們捱打不夠吧?
女生們更是嚇得渾身發抖,心裡哀嚎:這下死定了!
果然那些混混聞言全都停止了大笑,全把兇狠的目光聚焦在郭拙誠身上。
那個穿黑衣服的爲首男子——黑皮狗——抓起棍棒往櫃檯上猛地一擊,隨着怕的一聲巨響,幾個人都不由顫抖了一下,幾個女生又哭了起來。三個男同學包括瘦個子男生的臉上都無半點血色。
黑皮狗目光兇狠得意地掃過幾個高中生,最後落在郭拙誠的身上,手中的木棒舉起平指着郭拙誠,然後狠狠往地上吐了口痰:“我呸!京城來的大學生就很了不起嗎?就以爲老子怕了嗎?老子告訴你,今天你跪在地上嗑三個響頭、喊老子三聲爺爺,然後自扇三個耳光,今天這事就算完了,否則老子今天讓你生不如死……至於你們,你們這些小崽子給我拿三百元出來,否則,老子就打得你們一個個認不出爹孃來。聽明白你黑爺爺的話了嗎?嗯!”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他的木棒又指向了那些可憐的高中生,同時朝那個大塊頭學生捅了一下,那個大塊頭一下倒在地上,痛苦地哀嚎着。他的動靜讓幾個混混大笑起來,鄙夷地冷笑幾聲。
幾個混混的目光總是不懷好意地在幾個女生身上掃來掃去,有的混混不時盯着葉詩華的胸脯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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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男生聲音發顫地說道:“怎麼三百元,剛纔不是說只要一百元嗎?”
黑皮狗冷笑道:“漲價了!因爲老子看這個小白臉不順眼!不過如果你們願意陪哥們玩一晚,哥一高興,嘿嘿……一分錢都不要。”
混混們一起發出陣陣得意的淫笑。幾個混混對着劉菲菲她們吹起口哨,神態很是輕佻。
一個留長髮的混混說道:“你們他媽的快點。越拖的久,漲價越多。”接着,他轉頭對郭拙誠說道,“還有你小子,一副牛皮哄哄的樣子,我們很不爽,馬上跪下,給我大哥磕頭道歉!”
瘦小學生倒是有幾分膽色,見狀一臉氣憤地說道:“你們太過分了。我們是學生,這裡還有派出所,等下警察來了,我看你們往哪裡逃?”
瘦小學生的話明顯沒有底氣,混混們好像聽到了比剛纔郭拙誠讓他們道歉還要荒誕好笑的事情,一個個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那個長髮混混哈哈大笑之後,指着瘦小學生說道:“哈哈哈,鄭陽,想不到你小子還有幾分膽氣,比那個小王八蛋膽子大多了。可是,你知道我大哥是誰嗎?你知道我大哥的爸爸是幹什麼的不?老子告訴你,就算旁邊派出所的警察來了,見了我大哥也得老老實實地看着,惹得大哥不高興了,我們剝了他們身上的皮。拿派出所嚇我們,哼,我呸!你家裡是不想開這個破店子了吧?罰款增加到三百五十元了,快點!”
瘦小的鄭陽因爲是鎮上的人,顯然知道混混們的底細,臉上只有氣憤。幾個從鄉下來的同學則單純得多,此時聽到眼前的混混竟然有這麼大的能量,竟然不怕警察,一下全都嚇傻了眼。現在他們才知道,這羣流氓不僅是社會上游手好閒不務正業的不良青年,而且有雄厚的背景。
看着學生們害怕的樣子,黑皮狗和他的手下更是露出一副不可一世的得意神情,好像他就是這裡的閻王,要誰生誰就生,要誰死誰就死!
葉詩華的父親是公社幹部,聽說過黑皮狗的事情,不由擔憂地看着郭拙誠。
聽混混說罰款還要漲,幾個學生又哭了,一個個嚇得冷汗直冒。有學生甚至在心裡埋怨郭拙誠多事,如果不是他橫插一手,六個人湊一百元雖然困難,但也不是湊不出來,因爲鄭陽家的小雜店在這裡,實在不夠可以拿煙和酒來抵賬。可是一下湊三百五十元,就是打死他們湊不起,因爲這段時間不做生意,小雜店裡並沒有多少現金也沒有多少存貨。
這時郭拙誠開口道:“三百五十元?三百五十元也配你們的身份?至少得五百元六百元才行吧?”
幾個混混先一愣,接着哈哈大笑起來:“對!六百元,學生湊不齊你們湊。你們兩個穿的不錯,湊幾百元肯定不難。再說,你這女朋友長得這麼靚,讓我們隨便摸摸也能抵不少錢。”
郭拙誠依舊是一臉平靜地說道:“好,我同意六百元。”說着,他伸出手,朝黑皮狗微笑着說道,“拿來!時間不早了,早點了結大家早點回家,快點!”
所有人都呆若木雞,混混和學生都以爲郭拙誠瘋了。
很快黑皮狗就明白過來,郭拙誠不是給他們六百元,而是要他們給他六百元:真是豈有此理!
黑皮狗不由得火冒三丈,大聲罵道:“草!你小王八蛋竟敢耍老子?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吧?”說着,他他掄起木棒朝郭拙誠的腦袋狠狠擊下。
“啊——拙誠小心!”葉詩華大急,抓起郭拙誠的胳膊就往外拖。
左邊留長髮的混混見黑皮狗發飆,他順手抓起一把椅子朝郭拙誠砸來。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黑皮狗的木棒快要打到郭拙誠頭上的時候,郭拙誠突然出手,一拳擊打在黑皮狗的右肘上。
棍棒呼地一聲偏離了原來的方向,斜着砸向左邊,正好砸在那個舉椅子的混混腹部。
黑皮狗和混混幾乎同時叫出聲來,只不過黑皮狗是因爲木棒改變方向而不由自主地驚叫,身體因爲用力過猛而朝前一個趔趄。舉椅子的混混卻是腹部受擊負痛而叫,腰自然而然地彎下……
就在下一秒,這兩個傢伙再次發出驚天動地的一叫。
不過,這次叫喊的原因卻調了一個個兒:黑皮狗是因爲被長髮混混砸下的椅子砸中了腦袋而慘叫;而混混則是因爲看到自己手裡的椅子砸在老大的頭上而驚呼。
始作俑者郭拙誠卻早已跳到後面,笑呵呵的看着他們,等黑皮狗倒在地上後,笑問道:“黑皮狗,你們演戲拍電影嗎?這戲演的還很精彩哦。”
葉詩華噗哧一聲笑了,但隨即捂住了嘴巴。
“哎呦——”黑皮狗摸着流血的腦袋,先惡狠狠地瞪了長髮混混一眼,然後大喊道,“演你媽的戲!兄弟們,給我打!給我打死他!”
很快,一個混混就舉起一根鐵棍大叫着朝郭拙誠衝來。
學生和葉詩華都驚呆了,死死地盯着那根黝黑的鐵棍。
郭拙誠好整以暇地冷哼一聲,手冷靜地伸出,在抓住鐵棍的那一瞬間,他的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