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拙誠笑着說道:“雖然把船裝滿能節省不少運費,但我們失去的利潤將遠遠高於這些運費。我們現在決不能給他們造成我們的導彈又多又便宜的印象,只有等我們的導彈演示成功了,等我們的導彈在戰場上發揮作用了,等他們追着我們買了,等我們將價格提供幾倍,甚至十倍了,我們才能大量運輸。你說,如果價格提高五倍,我們還在乎這點點運費嗎?”
虞罡秋苦笑道:“我都不知道你小小年紀腦子裡裝的什麼。你這不是趁火打劫嗎?再說,你就真的確定價格增加五倍了他們還買?這……確實是不錯,呵呵,我們的軍工企業又有一個生金蛋的大母雞了。”
郭拙誠譏諷地說道:“你還好意思說我,我聽你抽冷氣的口氣就知道,你心裡一定癢癢的了,說不定現在都留口水了,好多錢啊,呵呵。”
虞罡秋怒了,罵道:“臭小子,我有你說的這麼不堪嗎?竟然還說我流口水,哪有你這麼不尊老的?哼!”
郭拙誠微笑道:“我還不是仗着能爲國家賺錢而牛氣沖天?如果我沒這個本事,我可是很尊敬您的,在您面前連話都不敢說一句,不是嗎?”
虞罡秋笑道:“好你一個臭小子。如果我們的導彈價格沒有超過現在價格的五倍,我有你好看!看我不收拾你!”
郭拙誠大聲說道:“您就等着收錢吧。如果超過五倍,那您又怎麼說?”
虞罡秋笑道:“怎麼說?將把你的官職給擼了,讓你專門當商人唄。我們總不能不發揮你的特長吧?讓你當官真是暴殄天物啊,呵呵。”
郭拙誠說道:“您真是爲老不尊,一點好處都捨不得付出,就知道給我壓任務。”
虞罡秋沒有反駁,來了一個默認,又問道:“伊拉克油田那邊打來的報告你看了沒有?”
郭拙誠說道:“看了。進度還可以,他們的工作基本上走上了正規。”
現在伊拉克波哈茲地區的油田基礎建設已經進入收尾階段,委託傑克他們家族對外招聘的管理專家已經到位,相關鑽探工作即將展開。可以說,用不了多久,那裡就會有亮黑色的金子從地底下噴涌而出,會爲郭拙誠的公司和國家帶來豐厚的利潤。
虞罡秋問道:“對於他們提出的由西方大公司長期包銷我們的天然氣,你有什麼想法?我們覺得這也是一個好辦法,既然我們自己用不了,就讓他們包銷算了,價格雖然不高,但多少能賺一點錢。”
現在的天然氣雖然也成爲了工業原料或者用着發電的燃料,但因爲運輸、存儲技術不行,加上利用率低,所以天然氣的價格不高,那些交通不便的地方甚至都不收集,乾脆用一根管子通向高空,然後點燃,讓它們白白燃燒。
就是在國內,燃料缺乏的中國,也因爲難以完全利用而在原野裡豎起一個個晝夜不熄的大火炬。
郭拙誠在電話裡說道:“我不同意長期包銷。至少包銷的年限不得超過兩年。虞副總理,你不知道,天然氣可是一個好東西。雖然現在因爲成本的原因無法採取超高壓進行存儲和運輸,但只要石油價格上漲,這個成本就會相對降低,隨着技術的發展,其絕對成本也會大幅度下降,到時候這些天然氣就是寶貝,不但能生產化肥,工業原料,還能輸送到千家萬戶做燃料使用,可以用它來煮飯、炒菜、洗澡。”
虞罡秋對着電話筒笑道:“我原來就是搞石油的,我能不知道?我也希望有一天能將天然氣輸送到千家萬戶,用來煮飯、洗澡。可是,這成本也太大了,不說我們國家,其他國家也不一定能負擔得起。不說架設管道,就是那種鐵罐子裝,成本也大啊。現在一般家庭還不是隨便用的什麼燒幾下就行?”
郭拙誠說道:“你可不要小看了隨便用什麼燒就行,無論是用煤還是用柴,對環境的破壞都是巨大的。隨着人們生活水平的提高,人們吃的會更好會更多,以前因爲沒有什麼吃的,隨便煮一下就吃,只要熟了就行。將來可不是這樣,很多人家都會講究起來,食不厭精膾不厭細就會流行,到時候需要的燃料就是現在的好幾倍。而且,也因爲生活質量的提高,就是普通人家也可能開始天天洗澡,用熱水洗臉,需要的燃料又是成倍甚至十倍地增加,以前一週進一次澡堂子就是一種享受,就是很愛乾淨了,但今後可不是這樣,一天一個澡是很正常的事。而且,你忘記了一個,那就是技術發展,到時候用什麼都沒有用天然氣好使,又幹淨又清潔,還方便和廉價。”
虞罡秋沉思着說道:“你說的也有道理。雖然用不着一天一個澡,但洗澡的次數肯定多,菜也做的肯定比現在好吃,花樣多,有錢了嘛,誰不想吃的好,身體乾淨?……行,你看着辦。反正那裡的錢都是你投資的,你自己都不心疼,我們也懶得管你了。你小子也真奇怪,有時候對錢斤斤計較,有時候又毫不在乎。我可提醒你,如果只讓外國人短期臨時購買天然氣,人家肯定不會出高價。”
郭拙誠對着話筒說道:“沒關係,天然氣現在也賣不了多少錢,他們願意買就買,不願意買就燒掉。我們暫時少鑽幾口井就是,等將來相關配套措施搞好了,等相關技術進步了,等我們國內居民需要大量天然氣了,我們再大肆開採,同時還可以將伊朗的油氣田也開採出來。那時候纔是大賺錢的時候,現在將它們存儲在地下,跟我們把錢存銀行差不多,利息比放銀行還高。”
虞罡秋拿着話筒,笑道:“你就這麼自信將來的原油天然氣會漲價,真的如你所說的原油能漲到近百美元?你是如何得出這個結論的?”
郭拙誠說道:“肯定不會差多少。這個不用做太多的數據分析,僅僅想想將來汽車的使用量會大大增開就知道,你想,路上的汽車多了,這油價就不得不飆升……對了,虞副總理,伊拉克那邊的局勢怎麼樣?那個人會在近期動手嗎?”
虞罡秋說道:“根據我們情報部門收集到的消息,那小子正在佈局。”說到這裡,虞罡秋心情複雜地嘆了一口氣,“哎,他怎麼就這麼迫不及待呢?等他老子死了,那位置還不是他的?難道就不能等一段時間?”
郭拙誠笑道:“人家嫌棄老子礙事,認爲伊拉克現在千孔百瘡是因爲他老子沒本事弄的。他認爲自己現在動手,是很正義的呢,是爲了伊拉克全國人民考慮。”
虞罡秋冷笑道:“他老子沒本事,他就有本事了?他老子可是梟雄,世界上可沒有幾個人比得上他。在那麼險惡的環境中能奪得最高權力,能在國內矛盾如此突出的政府裡撐起一片天,試問天下有幾個人能做到?”
郭拙誠說道:“人家烏代可不會這麼想,他老子的過去是屬於過去的。在他看來,他老子現在已經不適合繼續霸佔這個位置了……呵呵,現在幾個兒子不嫌老子腦袋僵化,不嫌棄老子做事慢慢吞吞的?”
虞罡秋笑了,說道:“確實也是這麼一回事,誰家的孩子都是在一天天長大,都是一天天自立,都多少對父輩有不同的看法。只不過普通老百姓家沒有這麼激烈罷了……看來這權力世襲真是太壞了,讓當權者的下一輩爲了爭奪這個權力而蠢蠢欲動,弒父殺人都在所不惜。”
郭拙誠認可地說道:“是。而且伴隨每一次權力交替的都是血腥,很多家族爲此被滅,比普通人家還悽慘百倍。人對權力的追求最好還是有一個限度爲好。”
虞罡秋也認同地說道:“還有就是人老了,就該早點放權。不要死守那個位置不下,讓年輕一代憎恨不值得……呵呵,我也得該挪挪位置了,久呆這個位置可不好。”
郭拙誠一愣,想不到說着說着,虞罡秋把話題扯到自己身上。他連忙誠摯地說道:“虞副總理,你可千萬不要這麼想。如果你這麼想甚至這麼做,那你就迂腐了。現在我們國家的情況根本與伊拉克的情況不同。我們國家現在是新舊兩種勢力正在交鋒,雖然改革的同志佔多數,改革是大方向,但改革者也不能高枕無憂。
如果你們這些掌舵的老領導現在就把權力交出去,那局勢就難以預測。你應該知道,我們才經過那個時代,還有很多很多人對那個時代存着留戀,有更多的人還沒有適應現在這個氛圍,還在想着什麼時候有運動要來。在他們看來再來一場運動是正常,不來反而不正常。如果你們不當仁不讓地駕駛這艘傷痕累累的大船朝前闖,我還真擔心會出什麼問題。”
這是郭拙誠的內心話,他真擔心如果沒有最高首長帶着虞罡秋、程蘊等人克服一切困難進行改革,還真不知道國家將來的局勢會怎麼樣,特別是不久之後遇到蘇聯解體時,沒有最高首長等人力挽狂瀾,國家會何去何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