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激光干擾機根據這個方位射出一束較弱的激光以標定目標位置。經電腦確認之後,激光束的功率驟然增強從而對目標形成“硬殺傷”。
激光束雖然不能毀損坦克的金屬部件,但強度巨大的激光足夠損壞對方的觀瞄設備,能夠把正在瞄準的射手的眼睛致瞎。
當系統處於主動模式時,該系統則首先借助低能量脈衝對可疑區域實施掃描,一旦識別出對方觀瞄儀器鏡頭所反射回的微光便自動提醒坦克手開火將其摧毀。
郭拙誠越想越覺得這套系統有用,能夠提前走在世界其他坦克設計者的前列,能大大提升坦克的技術水平。如果將它用在出口到西班牙的坦克上,一定能夠讓西方國家大吃一驚,能夠讓那些看中國坦克笑話的西方軍人恐懼不已,同時又能給那些準備採購中國坦克的國家一個驚喜。
至於是否會造成泄密,郭拙誠卻知道無所謂,因爲即使中國不公開,用不了多久德國、美國也會先後發明出來。畢竟坦克這東西根本無法做到嚴格保密,不說激光裝置這麼大一堆東西,就是不顯形的坦克裝甲材料也難以不被人識破。
再說,中國如果不把這套技術拿出去而是死死控制在手裡,根本沒有任何用處,就算中國的坦克因此而成了世界一流坦克,如果不賣給其他國家,不從世界軍火市場上換回資金,擁有世界一流坦克有什麼用?難道爲此跟蘇聯、跟美國打一仗?
所有尖端武器的作用其實只有三個:一個是威懾、一個是打仗、一個是賣錢。
重生而來的郭拙誠知道中國最近幾十年都不會跟任何大國有戰爭,自1988年跟越南恢復正常關係後,軍隊再也不會參戰了。也就是說中國不可能捂着這個技術,在戰場上突然殺出一支高科技武裝起來的坦克讓敵人驚慌失措。捂的越久越沒有用,反而是越提前展示給別人看,意義越大。
至於威懾,一個激光裝置固然有用處,但把它上升到具有強大威懾力,把它作爲一種殺手鐗,作爲戰略技術,則實在拔高了它,因爲它不過是一種輔助裝置而已,在戰爭中取不到置敵於死地的地步。
在郭拙誠想來,它唯一的作用就是提高中國坦克的市場競爭力,提高中國坦克的高科技形象,提高中國坦克的價格。只有趁現在其他國家還沒有想到,其他國家還沒有這個東西的時候擺出去,讓所有人大吃一驚的同時大賺一筆,這才使中國獲得的利益最大化。
而且這種高技術的推出,能夠在西方人心目中造成中國武器高深莫測的感覺,在一定程度上反而能取得不錯的威懾作用,讓西方國家不敢太大意。
接下來的講解郭拙誠可就沒有再那麼認真聽了,他的心思都在思考那套“激光壓制觀瞄系統”,思考着這套系統的功能,想着如何跟那個提出這個觀點的專家好好談談。
對於眼前的這兩輛坦克,郭拙誠並沒有過多的放心上,只要能比以前的坦克好就行,就能夠讓伊拉克和伊朗掏錢購買。他出現這次展示會的意義就是出席會議本身,他在這裡露面就是對廠家和科研人員的一種肯定,一種鼓勵,至於坦克的性能到底如何,需要在那些方面進行改進,這是專家的事,郭拙誠不想參與。
展示結束的時候,郭拙誠拿着孫雪給他準備的講話稿,照本宣科地念了一遍,然後乘車回到了住的地方。
在進賓館後,見旁邊無人,孫雪小聲地說道:“謝謝。”
郭拙誠一愣,正要問孫雪爲什麼說謝謝的時候,孫雪卻筆直朝前走去。過了好一會,郭拙誠才明白這個小妞謝自己什麼,不由笑了:自己第一次按照秘書準備的文稿一字不差地念,這小妞以爲自己是尊重她,欣賞她寫的內容呢,呵呵。
“我是正在思考問題,懶得把話題扯開,照着你寫的念不費精力而已,呵呵。”郭拙誠心裡道,不過,他不會傻到去說破這事,就讓這個美麗的誤會一直誤會下去吧。
吃完中飯,郭拙誠將那個叫費長春的專家叫到自己的房間,詢問了他的一些基本情況,得知他確實是研究坦克觀瞄系統的,就把自己的想法和盤告訴了對方。當然,他強調是剛纔受對方的啓發而臨時想出來的。
費長春大驚、更是大喜,想不到自己隨口一句話竟然被郭拙誠這個最睿智、最有實權的領導聽到了,不但引起了重視,還給他這麼多參考意義。郭拙誠所說出的技術很多是聞所未聞,但又不是太虛幻,很多功能只要經過努力完全可以實現,特別是他爲自己指出了一條康莊大道,讓自己有了明確努力的方向,這要不出成果,真該買一塊豆腐給撞死。
費長春倒沒有過多地欽佩郭拙誠,因爲他之前就已經欽佩他了,對於他提出這些問題,他覺得很平常,因爲這個年輕的領導人簡直就是他心目中的天才,真不知道他有什麼不知道的。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心裡感嘆自己的命太好,太幸運了,竟然從這位天才手裡接過一個前景廣闊的科研項目,這是郭拙誠親自交給他的,試問全國有幾個科研工作者有這個運氣?只要把今天的事跟自己的領導說一說,領導還不屁顛屁顛給給他科研經費和科研人員以及科研場地?這可賺大了!
費長春離開的時候是邁着醉步走的,臉色緋紅。
當遇到熟人問題中午沒喝酒怎麼醉了,費長春只是傻笑,嘿嘿幾聲之後馬上逃離,那樣子要多怪就有多怪,以至於那個熟人懷疑自己的這個同事是不是精神分裂了。
正在收拾茶杯的孫雪眼冒星星地看着一臉平靜、剛拿起報紙正在閱讀的郭拙誠。將茶杯洗好放回原位後,孫雪猶豫了一下,問道:“郭主任,下午有時間沒有?”
郭拙誠沒有擡頭,目光依然落在報紙上,問道:“什麼事?我的時間不是你安排的嗎?”
孫雪抿了一下嘴,說道:“在吃飯的時候,我聽你說也許不參加他們的技術討論,所以我就想……”
說到這裡,她沒有再說下去,顯然在等待郭拙誠的接話。
郭拙誠將報紙合起來,說道:“是啊,我確實不準備出席他們的技術討論會……你是不是有事,看你吞吞吐吐的。”
孫雪扭捏着,雙手握在一起絞着手指,說道:“你不會不知道我家裡是哪裡吧?”
郭拙誠狐疑地說道:“知道啊。你家就是在徐洲吧?你早上不是從家裡出來的嗎?”
孫雪不滿地說道:“我……我是說,你都到了徐洲了,怎麼不到我家去看看?這也太沒禮貌了吧?”
郭拙誠噗哧一聲笑了出來,說道:“還有這麼一說?行!那我就抽時間……現在就去你家看看。你爸爸媽媽在家嗎?”
孫雪撅了一下嘴巴,說道:“你看你,就是沒有誠意。爲了別的女人,你可以從京城趕到香港,可對我呢,已經到了這裡,都想不到去看我爸爸媽媽。你做事太不公平了?”
說着,她又笑了起來,臉色緋紅地上前拖着郭拙誠的胳膊說道:“說好了,現在就去,不許反悔。”
郭拙誠回想了一下,好似沒有多重要的事情,原來計劃不去參加技術研討會而是到附近一家軍工廠看看,這是軍工廠領導多次邀請的,不過,郭拙誠一直沒有答應,說是到時候再看,因爲徐洲市是全國軍工企業集中的地方,有近百家,他一時間哪裡看得過來?
正因爲廠家太多,他去不去都沒關係,人家也會諒解。倒是去孫雪家拜訪一下很有意義,不但可以讓孫雪這個丫頭感到高興,還能結交她的父親,給他身後的人一種交好的暗示。
他的父親雖然現在只是某集團軍駐徐洲的一個步兵師的師長,但她的爺爺和外公卻是京城裡的高官,她之所以能到他身邊當保健醫生和生活秘書,就是纏着那兩位大佬才達到的目的的。
現在那兩位大佬並沒有完全接納郭拙誠,對於郭拙誠的行爲並不十分認同,還在默默地考察他。或者說他們對郭拙誠還有一絲戒備,覺得郭拙誠太激進了。將孫雪這個孫女放在他的身邊,固然有孫雪堅決要求的原因,也有他們通過這種渠道來更好了解他的心思。
孫雪自然不知道郭拙誠心裡打的小九九,見郭拙誠真的放下報紙準備出發,心裡一下充滿了甜蜜。特別是郭拙誠親自動手打開行李包,從裡面尋找從香港帶回來的東西,選擇最合適的禮物時,她更是激動得雙臉發紅,連連說道:“不需要,我家不喜歡別人送東西,真的不要……”
但小手卻接過郭拙誠拿出來的東西,並很快找袋子裝了起來:第一次上門,怎麼可能不帶禮物呢?她心裡甜蜜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