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也出現過技術井噴,不過這種井噴出現在前世,是在中國經濟規模達到世界前三位之後,相關技術開始飛躍似發展,雖然沒有跨時代的新技術出現,但跟發達國家的差距大大縮小了。如光伏產業,如電子產品製造,最激動人心的則是殲十、殲十五、殲二十、殲三十一,以及天宮一號遨遊太空、北斗星定位……
對於重生的郭拙誠而言,中國的科技井噴時間太遲了,而且井噴出來的那些技術並不是中國獨有的,不少還借鑑了俄羅斯和歐美的技術,特別是沒有幾件高科技是跳躍似的,與國外存在斷代的先進性,整體技術更沒有達到與美國、俄羅斯平起平坐的地步。
郭拙誠的感覺很悲哀,但也只能無可奈何。畢竟從1977年開始,國家因爲沒有錢而不斷讓高科技項目下馬,特別是那些與民生沒有密切聯繫的項目一個個砍掉。直到1998年開始國家經濟走上了發展的快速車道,那些砍掉的項目才路線重新拾起,有些研究出來了成果,而有些卻徹底夭折。
郭拙誠這一世很想讓中國的科技也井噴一次,而且希望是真正的井噴,一種超越似的發展,不說就此前面超過美國或俄羅斯,至少能和他們平起平坐。
這並不是郭拙誠癡人說夢。
這一世的中國因爲有了他的重生,中國的情況發生了很多鉅變。特別明顯的就是國民經濟的變化,比如現在軍工企業有了足夠的資金,完全有能力維持前世因爲資金緊張而砍掉的那些項目繼續進行。雖然有的項目還是被砍了,但那是一些不重要的,郭拙誠綜合了前世的經驗而認爲不必要的項目,砍掉之後對中國的科技發展並沒有損害,反而因爲騰出了資金可以讓留下的項目資金更充足。
至少郭拙誠能保證這一世不會出現“造氫彈的不如賣茶葉蛋”的荒唐事,至少不會出現全國普遍性的腦體倒掛的怪現象。
他甚至還想提前幾年打破大學畢業生包分配的規矩,讓他們提前進入競爭行列。相對後來不包分配的大學生而言,現在的大學生找工作太輕鬆了,完全不用考慮什麼。當然,有一個實際原因,就是現在各個單位普遍缺少技術人員,缺少知識分子,容不得有大學生找不到工作,容不得浪費寶貴的大學生。
大學生包分配的好處當然有,既保證了大學生沒有浪費,也因爲讓所有年輕人有了一條往上爬的道路而穩定了人心,但是害處也是顯而易見的。
如果現在讓大學生提前結束畢業包分配,勢必會逼一部分大學生提前創業,能夠提前涌現一批企業出來。這批企業今後肯定需要更多的大學生、更多的知識分子,這樣一來就能形成良性循環,讓今後不包分配的大學生多一個選擇的途徑。
如果從現在開始大學生就不包分配,多少能促進大學生在大學期間認真讀書,不會因爲反正有工作分配而懈怠。前世有人說中國大學生一代不如一代,很多大學生在大學裡,除了上網就是談戀愛,教室平時都不去,一個班出現了只有幾個甚至一個學生上課的情況,實在讓人寒心。很多人懷念1978、1979、1980那幾年的大學生,那是一個個鑽進書堆裡,時間都不夠用,晚上熄燈了,還有人拿着書在路燈下看。現在呢?現在只有在路邊捧着玫瑰等女朋友的小夥子了。
這話實在有點偏激,在重生的郭拙誠看來,造成這種情況是多方面的。第一,大學擴招以後大學生太多,她們的就業太難。大學生在學校的成績好壞除了決定在學校有無獎學金外,對他們找工作並沒有多少區別,甚至出現了研究生比本科生更難找工作的怪事。第二,學不致用,很多在大學學的東西在將來的工作並沒有什麼用處,沒有多少用處的東西,我苦學幹什麼?
第三,社會風氣如此,大家崇拜的是當官的、有權的人,大家羨慕那些隨便亮一下身份、說一句話就能攬下工程,就能招來美女的人,大家對踏踏實實做事,認認真真學習的人並不感冒。第四,現在的大學生風氣是由以前的大學生留下來併發揚光大的,除了最前面的幾屆耽誤了多年時間的大學生,他們因爲受了磨難,知道知識的寶貴而努力學習外,後來的大學生都以爲自己是天之驕子,他們都被社會和自己本身捧得高高的,真以爲自己有多了不起。這些都知道自己反正有工作分配,學好學壞一個樣,因此而不認真學習,不認真讀書。
其實,不說大學生,現在又有幾個教授搞科研搞出了名堂的?那些在公開媒體上信口開河,說什麼自行車造成污染比汽車還大的專家們,又有幾個能成爲大學生的楷模,能成爲大學生學習的榜樣?
“讓大學生一開始就不包分配,也許是解決今後大學生就業難的一條途徑,更是推動中國科技發展的一個好辦法。”郭拙誠心裡道,“一方面提供知識分子待遇,一方面提高他們的競爭壓力。胡蘿蔔和大棒一起給他們,想不出成績都難吧?”
旁邊的錢學森不知道郭拙誠現在已經神遊天外,想到那些大學生的事情去了,問道:“小郭,你可是答應了我要爲我們攬回來一筆大生意的。你什麼時候動手?”
郭拙誠說道:“今天我來就是爲了請教您這件事的。您以前說的YJ801反艦導彈怎麼樣?能在飛機上發射嗎?”
錢學森笑道:“當然可以。雖然我們開始的時候是着眼於在艦船上發射,但上次你提出要求後,我們就進行了改進。通過我們安裝在殲七上試驗,效果完全符合要求。”
郭拙誠連忙問道:“如果安裝在其他飛機上呢?改進大不大?打擊距離有多遠?”
錢學森認真說道:“目前還只在殲七飛機上試驗過,改動確實有點大。其他飛機需要一段時間的改裝。如果是國外的飛機,肯定有一些困難,短時間恐怕改不好。不過,我們的科技人員正在改進,爭取接入西方國家的航電系統,到時候只要稍微改動一下吊掛裝置就行,或者乾脆和西方國家通用。”
說到這裡,他的神色又高興起來,說道:“我們幾次試驗的最大距離都是八十公里以上。在這個距離內,只要座標輸入正確,只要飛行員在預計到對方艦船的大致速度和方位,我們的導彈就能做到百發百中。”
郭拙誠狐疑第問道:“什麼叫飛行員預計到對方艦船的大致速度和方位?”
錢學森解釋道:“因爲我們的導彈是貼海飛行的,受地球曲面影響,在幾十公里外的電視攝像頭或者雷達都很難看清具體的目標,必須由飛行員通過計算機輸給它一個目標的座標,導彈就按照這個座標飛過去,在接近目標前,它必須從海平面竄起來,通過電視或雷達重新確定目標,確認之後再俯衝、加速,同時做蛇形運動,最後擊中目標。
如果飛行員輸入座標的時候,艦船是向東高速航行,他預計艦船與導彈重合的時候就在目前座標的東邊,他就會給導彈一個提前量和一個航速,以保證導彈和目標的距離最近,導彈飛過去就能發現目標並擊沉。
可是,如果飛行員輸入座標的時候,艦船是向東高速航行,但等導彈發射出去後,這艘艦船反方向高速行駛,那麼導彈和目標的距離不是最近,而是最遠。這一下子導彈爬高之後就要四處尋找符合目標特徵的艦船,‘認出’它之後再俯衝加速和蛇行。
當然,我說的是極端情況,艦船很少會這麼走,即使它遠離目標區,只要不超過十海里,我們的導彈通過雷達制導、電視制導找到它。但如果目標周圍的艦船多,目標隱藏在其他艦船裡面,而距離又遠,不說是導彈就是人也難在幾秒鐘之內找到,那我們的導彈就無能爲力了,只能啓動自爆程序自行炸燬。”
對於如此淺顯的問題,郭拙誠自然一聽就明白,他確實不相信有哪一艘艦艇會跑着跑着突然掉頭逃跑,就算它真的這樣跑,幾十秒、十幾秒的時間又能跑多遠?至於藏進其他艦船堆裡,那就一齊打算了,打中哪個算哪個,幹嘛玩自爆啊。
當郭拙誠說出來,錢學森卻笑道:“這就看他們指揮官會怎麼指揮了,完全可以由他們選擇是自爆還是無差別打擊。我們設計這個自爆程序的目的是爲了防止導彈找不到目標而打擊民用船隻甚至第三方艦艇,具體到了戰場用不用,由使用者說了算。可是,如果沒有這個小程序,將來可能引起外交紛爭,會讓使用者產生失望。”
說到這裡,錢學森教授看着郭拙誠說道:“你不要有什麼疑慮了,產品的質量保證沒說的。你不知道,我們改裝了那兩架殲七飛機,現在空軍都不想還給我們,他們還想我們幫他們改進幾架呢。電子工業部的人正在和航空研究所的人進行洽談,想和航空研究所的一起研製國外的航電系統,爭取把YJ801和外國的飛機平臺無縫連接起來。你現在主管所有的航空研究所,你怎麼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