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將軍又說道:“你不用擔心,特戰隊的戰士是寶貴的,但我們部隊的其他戰士也是寶貴的。如果他們能將越軍的特工隊、民兵、警察等下三濫的武裝都給吸引過去,我們部隊就會減少很多不必要的傷亡,就不會白天被人設陷阱,晚上給人偷襲。戰士們就可以大大減少犧牲,就能以更飽滿的熱情投入下面的戰鬥。
即使他們真的失敗,我們這個代價也是可以付出的。我倒是擔心越軍會不會真的這麼簡單,會不會真的惱羞成怒,想孤注一擲地聚殲我們的特戰隊。他們可是經過了幾十年的戰爭,從小打仗打到大,如果真的這麼直接,那就謝天謝地囉……這娃娃會給老子什麼樣的驚喜呢?”
說着,他將雙手背到背後,走到牆壁前,眼睛在地圖上掃描着。
在高平市的越軍前線指揮部裡,前面見過的那個軍參謀長也站在地圖前,也在認真地看着地圖。不過,他的神態跟許大將軍的神態完全不同,或者說相反。
許大將軍是一臉的嚴肅,眼裡飽含着狐疑。越軍軍參謀長則一臉的輕鬆和自信。
旁邊一個軍官笑着說道:“參謀長,這次中國軍隊上當了。呵呵,他們到現在都沒有發現我們的企圖。他們的目光不是盯在那支小小的特工部隊上就是盯在我們這裡的高平市。”
軍參謀長很裝13地說道:“計謀嘛,當然是神秘點好。我們不可輕視中國人,我們的計謀大部分是從他們的老祖先那裡學的,不到最後時刻不要輕言成功。”
旁邊的軍官說道:“首長這次肯定玩弄中國人於股掌之間。我實在看不出他們哪裡有翻盤的可能。他們絕對沒有想到煮熟的鴨子不但飛走了,還變成了老鷹,反過來啄他們一口。”這傢伙的馬屁拍得真是天衣無縫。
軍參謀長果然龍顏大悅,老臉笑成一朵菊花,但故意裝出很平靜的樣子,說道:“對於304師、346師,不但其進攻路線要計劃好,其撤退的路線也要規劃好。作爲指揮部,我們應該有應對多種情況的準備,萬一我們的行動失敗,有了計劃就能儘可能減少損失。”
軍官連忙點頭道:“是。我們一定會確保萬無一失。這次一定會給中國人一個巨大的驚喜。雖然我們絕對不會失敗,但我們一定執行您的命令,制度相關計劃,有備無患。”
……
郭拙誠趴在彈坑裡就如一團亂草,雖然有好幾個越軍從他身邊不到五米的地方經過,但性急的越軍只顧得上追擊“逃跑”的特戰隊,對郭拙誠和他身後不遠處的幾個人熟視無睹。
當然,也不能說是熟視無睹,實在是因爲郭拙誠他們藏的太巧妙,匆忙追趕的越軍真的沒看見。
等越軍追過去之後不久,郭拙誠微微擡起頭,正要起身,卻又傳來一陣腳步聲和一個越軍軍官的大喊聲:“快!快!追上中國人。你們的炮就不要轟了,先追上再說。”
陳鵬用手語“說”道:“越軍幾乎傾巢出動了。根據俘虜的交待,軍火庫裡估計剩下的人數不到一個排。”
郭拙誠舉起手,做了一個手勢,所有的隊員又趴了下來。耐心地等待第二批越軍過去。
在淡淡的硝煙中,幾個特戰隊員如幽靈般地在叢林、雜草、灌木叢中穿行,他們沒有筆直衝向軍火庫,而是向東插,越過了那個已經不復存在的茅草棚,但依然向前。在經過茅草棚不遠的地方,他們彙集了陳垚和另外一名擺脫了越軍追蹤後返回來的戰士。
現在柳援朝按之前制訂的計劃帶着越軍在山林裡“遊逛”。追擊中的越軍自然不知道還有幾個特戰隊士兵“掉隊”了。
遠處幾輛運輸彈藥的越軍卡車司機茫然無措,他們被前面子彈橫飛的場景嚇怕了,特別是茅草棚被炸成碎片散落四方的那一幕,在他們心裡留下了深深的陰影。
倒是軍火庫前面廣場上接二連三的卡車爆炸對他們沒有什麼衝擊力,因爲距離太遠,他們根本看不到,只看到漫天的煙霧而已。
就在越軍運輸人員走不是留不是的時候,前面走來近一個班的士兵,他們大聲喊道:“口令!”
等卡車上的人回答完口令時,他們已經走到了卡車前面,留下四個人說要檢查證件、檢查武器,另外的士兵則繼續朝後走去,似乎到後面檢查其他車輛。
這羣士兵顯然是郭拙誠他們裝扮的。
陳鵬對着駕駛室喊道:“下來!下來!現在有中國特工滲透到了這一帶,我們必須嚴格地檢查……瞪什麼眼睛?不願意?哼!……看見了嗎?那些逃上山的中國軍人就是化妝成我們的樣子,想矇混過關,想混入我們的軍火庫搞破壞。如果不是我們警惕性高,這個軍火庫就被他們炸了。誰知道你們是不是中國特工?”
說着,還用拳頭敲擊着車門,發出砰砰砰的巨響。
押車的士兵是一個皮膚又粗又黑的大塊頭,對“細皮嫩肉”的陳鵬很是不爽,一邊下車一邊嘀咕道:“別藉口前面打仗就耍威風。我們來這裡好多次。說懷疑,我還懷疑你呢,我以前根本沒看見過你。快點查吧,我們可不是膽小的人,真要膽小就會如後面的人一樣開車逃回去了。對我們自己人這麼兇,就是不知道你們打中國人怎麼樣……”
張劍衝上去就是甩了這個嘀嘀咕咕的越軍就是一巴掌,吼道:“垃圾!我們按照上級的命令嚴格檢查,你不服?不服可以,我們把你扣在這,讓你們的領導來領。若是反抗,老子現在就斃了你,信不信?”
這個士兵一下打懵了,本來只是嘀咕幾句,以挽回一下被趕下車的不爽,卻不料這羣士兵這麼兇惡。
旁邊的司機連忙勸道:“同志,都是自己人,你們別跟他一般見識。我們確實被這裡的打仗搞得煩死了。你們不知道,我們可是坐了好幾個小時的車,運了軍火後還要立即回去,向北方追趕部隊。還不知道要跑多遠。請原諒,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站在後面一如既往當越軍小兵的郭拙誠很不經意地問道:“往北方追趕部隊?”說到這裡,他的槍口猛地抵住司機,大喊道,“他們是中國特工!抓起來!”
陳鵬、張劍心裡雖然很奇怪,但還是動作迅速地掀倒了押車的士兵和司機。這些士兵倒是沒有反抗,只是嘴裡大叫誤會。
一個越軍大喊道:“你們幹什麼?我們是自己人。你們喊你們的營長來,我認識他……”
郭拙誠對臉色蒼白、雙腿顫抖的司機說道:“你們以爲裝得這麼像,我們就被你們騙過去了?哼!剛纔的話露出馬腳了吧?現在誰不知道中國軍隊佔領了阮家臺、佔領了鷹嘴山?我們的軍隊正在誘敵深入,大部隊都在往後撤退。可你剛纔說什麼?你說你們將把彈藥到北方去。北方是誰?北方是中國人,你們把彈藥送中國人,不是間諜是什麼?”
張劍猛地一拳擊在那個押車士兵的腦袋上,也不管那傢伙是死是活,嘴裡說道:“草,裝得真他瑪的像,如果不是你這麼一說,差點被他們蒙哄過關了。班長,怎麼辦?”
陳鵬大聲對後面的同伴喊道:“小心!他們可能是中國間諜!我們抓了三個間諜。”
越軍司機大急,慌忙爭辯道:“同志!同志!你們錯了!你們錯了!是你們不知道情況。現在我軍真的往北方去了,是去反攻因洪水而滯留在班翁地區的中國軍隊。這個命令纔下來不久,是下到野戰部隊,不是下到你們這裡……不信,你們可以打電話問……”
郭拙誠朝陳鵬暗暗打了一個手勢,陳鵬又大聲對後面的同伴喊道:“慢!可能誤會了!等我們問清楚了,你們再行動!先請他們下車,帶到路邊。”
本來很緊張的形勢因爲陳鵬這麼一嗓子,很快就緩和下來。後面兩輛車的越軍也聽到了前面的聲音,一個個很“委屈”地說道:
“你們真是瞎鬧。被中國人打得膽虛了吧?啊——”被人打了一槍托。
“就是檢查再嚴格,也要區分誰是自己人吧。別推,我自己會走。等下,我要向你們領導反映,這麼粗暴地對待自己……哎喲,幹什麼?老子是自己人!”
“耽誤了彈藥裝車,責任在你們。”
看到車上的越軍和司機都被“請”下車,被分別押送到路邊的草叢中,郭拙誠大聲說道:“好了,好了,別嘀嘀咕咕,現在是特殊時期,不小心不行。如果真的懷疑錯了,到時候我們向你們道歉。”
說着,他和張劍不慌不忙地朝後面走去。很隨意地走到那些忿忿不平的越軍身邊,在其他同伴的配合,神不知鬼不覺地將他們一個個扭斷了脖子。
三輛車九個人,沒有幾分鐘就搞定。之後,兩輛車後退掉頭,朝原路開回去。而最前面的一輛車則由張劍駕駛着繼續朝軍火庫開。陳鵬、孫興國坐在駕駛室裡,郭拙誠、宋軍等人則坐在安裝了遮雨蓬的車廂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