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鋼鐵廠建在瓊海島的好處卻顯而易見。面對地圖,你就能看到以下情況:瓊海島地處中國最南端,其周圍有印尼這個優質煤炭出口大國,遠一點有澳大利亞、印度這兩個優質鐵礦石出口大國,再遠一點有巴西這個鐵礦石豐富的國家。
相對於將鋼鐵廠建在內地而言,建在瓊海島就會節省很多運輸成本。現在大陸內部的那些鋼鐵廠用的都是國內自產的鐵礦石,用的都是國內自產的煤炭、焦炭,運輸成本的問題還不突出,或者說目前將鋼鐵廠建在內地後其運輸成本還顯得低一些。
但郭拙誠是重生者,他清楚地知道將來中國需要進口多少鐵礦石,也知道中國需要進口多少優質煤。雖然這個時候在瓊海島大建鋼鐵廠不合時宜,與國人不喜歡進口其他國家產品的習慣背道而馳,但郭拙誠覺得還是早一步做這個準備爲好,即使有人誤解得到非議,也比將來大量進口被外國人故意卡脖子要高價強。
在他心裡,現在用外國人的資源多一些,中國自己的資源就可以少用一些,埋藏在地下的時間就多一些,就能爲子孫後代留下更多的財富,中國的環境也能少一些破壞,地陷的慘劇就可以少出現一些。
至於有人擔心戰爭的問題,擔心把鋼鐵廠建在瓊海島,直接面對越南、美國的威脅,郭拙誠則完全不放在心上:前世的中國尚且沒有遭到外隊的大規模入侵,這一世中國的國力如此強大,還有誰敢放肆?中國不去動他們就不錯。
當然,在這裡建設大型鋼鐵廠對瓊海島的環境肯定有影響,與他將瓊海島打造成人間天堂的目標不符,但他認爲只要嚴格控制鋼鐵廠的排污,嚴格監控他們的廢渣處理,引進工廠的時候要求鋼鐵廠儘可能採取歐美國家的發達技術,在一定程度上是可以將它對環境的污染減少到可以承受範圍的。
只要能在他這個重生者可接受的範圍內。事情還不會太糟糕,畢竟不能一味地追求環境優美而過多地損害經濟的發展,只有在兩者之間取得平衡才行。
再說,地球是一個大家園,如果這些鋼鐵廠建在其他地區,一樣會產生污染,一樣會對環境造成破壞。郭拙誠知道如果把它們建在內地,則污染問題會嚴重得多。排放到大自然的廢物會成十倍百倍地增加,因爲國內現在很少有人會關注環境,極大多數人根本沒有環保的概念,更捨不得拿出大量寶貴的利潤來整治環境。
前世國家拿出那麼多資金、花了那麼多的精力。依然無法阻止企業偷偷地排污,現在的人怎麼可能重視環境?還不如將這些鋼鐵廠置於自己的監控之下,這樣反而可能極大限度地減少對環境的污染,給其他地區樹立幾個保護環境的樣板工程,對全國的環保工作取到推動、借鑑的作用。
這跟郭拙誠計劃在這裡建設大型乙烯工程具有異曲同工之妙的。
綜合這些原因,郭拙誠思考了很久,決定還是在這裡建設大型鋼鐵廠,採取措施讓這些鋼鐵廠永遠處於他的監管之下,直到國家全面重視環保問題爲止。
……
除了將新成立的招商引資辦公室的人馬全部安排出去做事外。郭拙誠還利用公署一把手的便利動用“公署漁業管理處”這個單位調查目前瓊海島的捕撈情況,研究遠洋捕撈的可行性,制訂大型漁船和捕撈設備的採購計劃。
同時動用公署原來的建設局考察美國、法國的城市建設情況,考察美國自然保護區管理情況等等。
……
郭拙誠的工作令人眼花繚亂,而熊慧忠、關應傑等人根本看不出郭拙誠到底在幹什麼,只看見他將人員一個個派出去,招商引資辦公室的人在全島或者全國到處奔波。而建設局的人還往國外跑,根本不像一副招商引資的樣子,反而是一副準備大規模花錢的模樣,一副敗家子模樣。
“關主任,你說這小子在幹什麼?我怎麼看得糊里糊塗的?他這是一副大規模投資建設的模樣,如果真按他的心意來,隨便一個項目都是上億元的投資,這可能嗎?你知道不。他還讓漁業管理處制訂購買遠洋漁船和捕撈設備的計劃,這得花多少錢啊?我們捕撈這麼多魚賣到哪裡去?香港能買下這麼多魚嗎?聽說他還要高級補給船,專門用來給漁船補給,幫漁船冰凍捕到的魚。……,你說說,他派這麼多人到處出差。甚至有人還出國到美國、法國考察什麼城市建設,就是差旅費也是一筆巨大的數字啊。”熊慧忠走進關應傑的辦公室,有點迫不及待地問道,雖然他與郭拙誠不對付,但他也關心公署的財政,習慣了勤儉的他看不得這種奢侈、浪費行爲。
一向聰明自負的關應傑也是一臉的迷惘,說道:“是啊,這傢伙真是看不透,根本不跟我們玩爭權奪利的事,大部分事情都丟給我們做,對我們的工作也完全放手。如果不是知道他是公署一把手,我真會以爲他只是一個打雜的。……,他說要引進三十億美元的資金,可現在這個樣子能引進一萬美元就不錯。……,熊書記,他要鬧就讓他鬧吧,反正公署的財政他不是不知道,到時候把賬上的錢花光了看他怎麼辦。我們現在只能以不變應萬變,他能引進資金固然是好,如果不能引進資金,我們就看他如何下臺,看他怎麼唾面自乾。”
熊慧忠心痛地說道:“賬上的錢來之不易啊,大部分都是上級撥下來的,要被他用掉了,到時候工資發不出來,下面的幹部會罵我們。……,還有就是我覺得他的行爲實在詭異,我們可不能掉以輕心。你想想,他能夠在三機部搞出那麼好的成績,幸運是一方面,但自身有本事也是另外一方面,應該不是亂來的人,否則的話中央領導、省委領導怎麼可能讓他來這裡?……,關主任,我們這麼與他對着幹是不是有點過了?到時候如果他真的搞出名堂了,我們可就麻煩了。”
關應傑不解地看着熊慧忠,問道:“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是順着他的來,還是……”
熊慧忠說道:“我真說不準。我擔心萬一成功了,不顯得我們太無能了嗎?”
關應傑笑着擺手道:“熊書記,你也太杞人憂天了,人家困難的訂了契約的人都不亂,你無事一身輕的反而亂了。沒有鋼筋水泥,沒有磚頭木頭,他喊一堆泥水匠、木匠來有什麼用?能建起一棟高樓?如果他這麼亂搞能搞出名堂,我把我的‘關’字倒着寫。……,我們畢竟是老幹部,組織培養多年,總不能搞那些背後拆臺的事吧?我們就先看看他怎麼搞,到時候再說。我估計他學了一下外面的東西,自己又想做出一番驚天動地的事業,所以才搞出這麼大的動靜,等到沒錢了,那些人累了,他就沒徹了,也就老老實實地工作。”
聽關應傑說的如此冠冕堂皇,熊慧忠也只好裝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說道:“我只是擔心他瞎鬧,把我們公署有限的資金扔進無底洞。到時候上級組織可不只是批評郭拙誠,也會批評我們。而且我們年紀大、經驗足,又在瓊海島工作了這麼多年,上級打下來的板子會更多地砸在我們的屁股上。”
關應傑沉吟了一會,說道:“要不以你的名義強調一下組織紀律?把那些不按時上下班,不在單位安心工作,出差不講節約的幹部嚴肅處理幾個?”
熊慧忠點了點頭,說道:“這樣也好。多少能給他提醒一下,將來也好向領導解釋。”
把瓊海公署攪得一團糟的郭拙誠全沒有滅火的覺悟,他自認爲工作安排差不多了之後就帶着卞涼乘船去了香港。
卞涼是葉樟給郭拙誠安排的臨時秘書,這是一個二十五歲剛大學畢業的本地青年,表現較爲穩重,文字功底也不錯,字寫的漂亮,唯一的缺點就是普通話說的不是很標準,帶有一點粵語的音調,不過郭拙誠不在乎。絡遊戲大酒店的一間豪華會議室裡,不但有剛到的郭拙誠,還有他的外公田鴻蒙、他的便宜舅舅傑克,以及受命而來的鳳凰機械的袁莉、iic公司的瑪德萊娜公主等人,而卞涼被人帶到其他地方去休息了。
會議室的這些人不是郭拙誠的親人就是最好的朋友,郭拙誠與他們好久沒見,自然少不了一陣熱情的寒暄。
瑪德萊娜公主更是肆無忌憚地撲進了郭拙誠的懷裡,又是吻又是抱的,搞得袁莉白眼都翻了不知多少次,心裡也想衝上去親他一下,但看到田鴻蒙在這裡,只好抓着他的手說要討論工作上的事情,還有點粗魯的將瑪德萊娜公主扯開,這才使郭拙誠擺脫了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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