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軍不但聽任他們退役,聽任他們回老家,還根據級別的不同發給不同數量的路費,其數量還超過他們的想象。
這些官兵原以爲紅-軍是窮鬼沒有錢,想不到他們拿出光洋時都是一封一封的,這讓不少準備離開的軍官感到一點不對頭:“他們這麼大方地發錢,是不是早就希望我們離開?是不是希望我們不在他們的部隊裡幹?”
這種人顯然有點自卑的心態,以爲紅-軍看不起他們,以爲紅-軍像打發瘟神似的趕他們走。
有一些人則在心裡嘀咕:“會不會呆在紅-軍裡更好,好過拿這些錢?現在拿了這麼多錢走了,將來會不會後悔?”因爲這麼想,有的人就開始打退堂鼓了,準備先看一看情況再說。
等到他們到了部隊,等到他們看了紅-軍的裝備,等待他們看到了紅-軍官兵的待遇,才知道自己到部隊來真是來對了:這麼好的武器裝備,這麼好的待遇,怎麼能離開呢?呆在這種部隊要不打勝仗就沒有天理了,在這裡幹上幾年,就可以爲家裡賺一大筆錢,還能爲子孫後代爭取到一條出路,多好。
同時他們也發現自己的級別降三級是應該的,因爲這支部隊的戰鬥力根本比自己原來的部隊強大得多,那些他們沒有見過的武器裝備以及由此帶來的新戰法、新戰術是他們沒有接觸過的,如果貿然讓他們帶兵,還不知道會鬧出多少笑話。自己必須學,用功地學,這樣才能在這樣的部隊立足。
軍官如此。那些士兵更如此。
開始的時候,那些士兵都以政府軍自居,以爲戰鬥力雖然不如紅軍,但身份卻是高高的。可是,等見了紅軍的武器裝備。見了他們平時所吃的,身上所穿的,不由不感到慚愧,敢情自己纔是叫花子部隊,自己纔是土老冒啊。
沒有幾天,這些起義的將領和他們的士兵就平靜下來。他們感覺自己真的來對了,幸虧起義了,要不還真會給紅-軍打得滿地找牙,只能在他們手下當敗兵,要不是被擊斃就是被俘虜。
……
郭拙誠將起義官兵處理好之後才向重-慶報告。
對於他自作主張的行爲,重-慶的偉人並沒有責備他。反而認爲他這麼處理好,把惡人一個人當了,否則的話他們還真不好如何處理這些起義官兵。
特別是郭拙誠提出的所有軍級以及軍級以上將領都視同爲軍級將領,這就爲今後接納其他勢力的高官掃清了障礙,爲將來接收其他高官鋪平了道路。
到時候如果覺得某一起義過來的人功勞真的很大,意義非常重大,將他平級安排或者少降一級安排。那都是恩澤,都是他們上級額外開恩,做出來的都是人情。
在處理傅-作義起義部隊的時候,郭拙誠的中國工農紅-軍第三軍可沒有休息,他們順着起義官兵讓出的地盤和道路朝東南方向猛插,於1936年10月25日兵臨合-肥城下,而南-京政府方面依然沒有平靜下來,他們的慌亂不但沒有改善反而波及到更寬更廣的地域。
就在郭拙誠的第三軍兵臨合-肥城下的時候,林總的中國工農紅-軍第一軍也遲後兩天兵臨武-漢。林總如本來歷史上一樣,其擴兵的能力無人能敵。在消滅了湖-南的湘軍後,他的部隊早就超過了三萬,到達了讓人膛目結舌的十萬大軍的地步。
加上陳-毅、粟-裕的數萬大軍,一共十三萬精銳部隊將武-漢三鎮圍得風雨不透,無數黑洞洞的炮口瞄準了敵人的陣地。
林總用明碼通電武-漢的守軍。這篇電文很短,算是世界上最短勸降電文之一了:“降?趁早!”
連標點到文字,一共五個字。本來陳-毅說寫兩字就行“趁早”,但林總認爲如果只寫這兩個字很容易讓守軍感到迷惑,會花時間去思考什麼趁早,是逃跑趁早?是開戰趁早?還是自殺趁早?
讓對方如此糾結廢腦子實在不是君子之道,於是電文上的文字就長了三分之一。
實際上武-漢三鎮的守軍並不多,雖然這個一個非常重要的城市。其原因其實也很好理解,因爲閻-錫山也好,張-學良也罷,他們都被紅-軍凌厲的攻勢嚇怕了,他們現在最關心的是南-京這個首都城市,如果將兵力分散在外圍,等到外圍失敗後,南-京也就成了一個空殼殼,紅-軍隨時可以攻進來將他們抓走。
南-京是他們權力的象徵,只要守住南-京,他們的權力就具有正當性,就能擁有大義上的名分,如果南-京丟失,就是再有實力也不過是地方政府,不過是地方軍閥,根本沒有權力指揮全國,沒有能力向全國各地收稅收錢。
無論是朝代,大義都是很重要的,所謂名不正言不順就是這個意思。
既然如此,閻-錫山、張-學良自然要死守南-京,確保南-京的穩固了。
因此等到林總下令炮兵萬炮齊轟的時候,武-漢三鎮的守軍就開始土崩瓦解了,開始有部隊爭先恐後地投降,不少東北軍、西北軍乾脆當起了帶路黨,主動要求充當先鋒部隊進攻武-漢內層陣地。
林總、陳-毅、粟-裕領導的部隊不得不提前原計劃向前移動陣地,不斷將炮兵陣地向前、向前移動。
雖然林總不喜歡喜形於色,但他的動作還是不可避免地暴露了他的內心,以前很多行動都是深思熟慮後再做決定,現在卻隨意多了,對部下的意見也實時採納,現在常常聽到的就是:“好!好!再上去一點!再靠近一點!俘虜?投降的官兵?你們處理就是,有用的你們就編入你們的部隊,沒有用的就遣散吧,他們願意去哪裡就去哪裡,不管他們。”
對於有人擔心那些遣散的俘虜再次加入東北軍、西北軍或者晉軍,林總大度的揮揮手,說道:“好,更好,他們已經沒有膽氣跟我們鬥了,加入他們的老部隊也就是讓我們多了幾個民夫,多了幾個幫我們運送武器彈藥的人而已。或許他們還是我們的宣傳隊呢,在他們那裡多說幾次我們厲害,他們的軍心就更加不穩了,這難道不是好事?”
在林總的眼裡,閻-錫山也好,張-學良也好,都已經是案板上的魚肉,隨時可以切片刮鱗,或者清蒸或者紅燒,隨意都可以做出來吃。
林總是這麼輕鬆,郭拙誠卻沒有這麼隨意。他比林總先一步兵臨合-肥城下,可他的第三軍受到的阻力卻比林總的第一軍大得多。
從地圖上就可以看出,合-肥已經是南-京的西邊、北邊大門,一旦合-肥失守,南-京就已經失去了兩個方面的屏障,南-京也就成了一座孤城。
閻-錫山、張-學良、馮-玉祥等人自然不甘心自己就此失敗,爲了保住這座城市,他們做出了死守合-肥的決定,並由馮-玉祥親自坐鎮指揮,爲此他們還專門組建了擁有射殺一切膽敢拒絕執行命令、延誤戰機、宣傳畏敵情緒、怠慢執行任務的所有官兵的權力。
爲了守住合-肥,南-京政府方面將其他地方的部隊源源不斷地調往這裡,其總兵力高達二十萬,還有從全國各地蒐集來的飛機三十五架,以及有十八輛坦克,上百門火炮。
除了合-肥是南-京西面、北面的門戶這個原因導致南-京政府向這裡結集重兵外,另外一個原因就是因爲這種部隊是郭拙誠率領的,他們只能用最大的力量來阻擋。
郭拙誠自出道以來就一直是用摧枯拉朽的動作橫掃一切敵人。在湘江戰役的時候,僅僅一個營的兵力就佔領了桂軍的炮兵陣地,然後就地擴軍,竟然率領一羣烏合之衆幹掉了桂軍的一個主力師,之後突襲江華縣城,幹掉蔣芥石中央-軍的兩個師,再長途奔襲輕易奪取贛州,幾個小時就滅掉了宋希濂的主力師佔領蔣芥經營多年的贛州城。
更不必說郭拙誠率領的部隊佔衡-陽、滅薛嶽,然後偷奪重-慶、面對面殲滅稅警總團,將蔣芥石最後一支強大的機動部隊給吞入腹中,導致蔣芥石輕易就被閻-錫山、張-學良、馮-玉祥趕下臺,交出總統寶座。
閻-錫山、張-學良、馮-玉祥都不想重滔覆轍,都不想被郭拙誠給滅了,因此將他當作最大最危險的敵人,他們的主力部隊主要用來對付他。在他們看來,對付郭拙誠就應該儘可能調集最多的軍隊,儘可能集中最多最好的武器,儘可能將郭拙誠消滅或者至少將郭拙誠阻擋在合-肥城之外。
可以說,面對郭拙誠殺氣騰騰而來,閻張馮三人難得的一次達成了統一意見:增兵!
對於合-肥敵人大量增加的情況,郭拙誠是知道的,他認爲這次攻佔合-肥基本就是攻佔南-京的預演,或許打下了合-肥後,南-京的爭奪就手到擒來,輕鬆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