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聽了郭拙誠的話,虞罡秋副總理大吃一驚,臉色急劇變化着,良久才問道,“你把我攔在路上就是爲了說這件不着邊際的事?”
第二天上午繼續召開有關中國恢復關貿總協定(gatt)締約國談判問題的座談會之前,熬了整整一晚才把有關想法整理好了相關想法的郭拙誠在前往會議室的路上將急匆匆的虞罡秋副總理攔下,直截了當地說要將1988年的奧運會舉辦地搶到瓊海島去。
這可比天方夜譚裡的故事還有不靠譜,如何讓虞罡秋副總理不驚訝?如果說話的不是郭拙誠,軍人出身的虞罡秋一定對着對方就是一腳,然後吐出一個字:“滾！”
郭拙誠微笑着說道:“虞副總理,我知道我的想法很瘋狂,非常不靠譜。”
虞罡秋看了郭拙誠一眼,見他雙眼通紅,心裡有着一絲不忍,畢竟人家還是一個孩子,如果是普通人,他這個年齡還是在父母目前撒嬌的時候。他的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下,但依然有點不爽地反問道:“你也知道?”
郭拙誠不知道虞罡秋心裡想了這麼多,說道:“虞副總理,雖然這事看起來不靠譜,但如果這事真的辦成了,對我國的好處實在太多了。風險和利益是並存的,但利益遠遠比風險要大得多,或者說兩者根本不成比例。所有的風險都是在可控範圍或者在可以接受的範圍,而收益將超過我們的想象。你是將軍。在軍事上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你是準備打還是不打?我相信你一定會抓住戰機。全力以赴地去戰鬥。”
虞罡秋冷笑了一下,說道:“現在還只是你的想象,你以爲風險小就風險小,你以爲收益大就收益大?”說話間,他停下了往會議室走的腳步,不由自主地將身子走向路邊,同時向身邊的秘書遞了一個眼色。
秘書悄悄地退後了幾步,把空間留給了郭拙誠。
郭拙誠聽虞罡秋的話就知道他心動了。主動鑽進了自己設置的“圈套”。於是,他馬上順杆子爬,說道:“就是啊,我這不就是向你彙報,向你解釋風險與收益嗎?您能不能抽一點時間聽我彙報,半個小時就行。我可以負責任地說,如果這件事辦成了。其意義足以可以與這次復關談判的意義相提並論。給國人的實惠更直接,老百姓更容易接受。”
說話的同時,郭拙誠微笑着朝秘書招呼了一下,無聲地道了一個歉。秘書連忙微笑迴應,也無聲地說沒關係。
虞罡秋之所以陷入郭拙誠的圈套,不是他愚蠢。更不是說郭拙誠比他聰明多少,玩這種遊戲郭拙誠就算是重生者也不可能玩過虞罡秋,只是虞罡秋知道郭拙誠不是不靠譜的人,不是譁衆取寵的傢伙,更不會做無的放矢的事。而且他還知道這傢伙的目光獨特。對大事看得極其精準,就如他親眼見到過今後的事一樣。
正因爲他內心事先就信任了郭拙誠。以至於郭拙誠說的事再離譜,他也不得不認真對待,更何況現在郭拙誠完全是一副鄭重其事的樣子,更說明這事的重要,即使要否決他的建議,自己也必須認真聽取他的彙報,經過認真思考後再說,或者說即使自己不同意、不認同,自己還不能一下子就否決他的,還得仔仔細細向最高首長彙報,給最高首長解釋自己拒絕郭拙誠建議的原因。
這是郭拙誠幾年來所做出的大事所帶來的巨大好處,是由他本事的實力決定的。郭拙誠,這個小年輕在中國政壇上已經具有了舉足輕重的地位,他的意見已經不是某一個大佬所能輕易拍板同意或否決的了。
虞罡秋依然不相信地問道:“讓瓊海島舉辦奧運會的意義真的如此重大,竟然可以跟我國恢復關貿總協定締約國地位相提並論?”
郭拙誠不好意思地說道:“嘿嘿,爲了引起你的重視,爲了阻止繼續往前走,只好語出驚人了。……,這事當然沒法跟恢復締約國地位相提並論,但確實非常重要,老百姓也更容易理解,近期更能體會到好處。”
虞罡秋笑了,說道:“至於這樣嗎?……,小子,你可是把我的胃口吊起來了,不說出一個子醜寅卯來,我可饒不了你。到時候程蘊副總理罵我的話,你去給我頂缸。說真的,恢復我國關貿總協定的締約國地位我也不覺得有什麼多大的意義,至少現在我國的貿易量不大,雖然能享受一些好處,但不多。不過,以你爲首的經濟學家這麼推崇,程蘊副總理也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我也只好強迫自己重視起來。跟着你們開會,那些專業術語我可是一知半解,還得回去仔細學習。”
聽到這裡,郭拙誠鬆了一口氣,知道自己可以找他仔細彙報了。他一邊在前來帶路,請虞罡秋到另外的會客室去,一邊說道:“虞副總理,您在我面前用得着謙虛嗎?如果正如您所說的不知道其意義重大,您會如此支持我們?如此支持我國恢復締約國談判?”
聽到郭拙誠一個又一個“您”,虞罡秋半真半假地說道:“郭拙誠,我很有一種被你扯上賊船的感覺,今天說話這麼客氣,這事想必是很麻煩吧?肯定又是要我這個老傢伙衝鋒陷陣,這次估計我不死也要被你弄得脫一層對不對?呵呵,我就知道你小子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郭拙誠笑道:“虞副總理,您大人有大量,也就不用這麼計較我以前對您的不尊重了吧?”
虞罡秋手一擺,說道:“你小子別給我灌**湯,該做的我一定去做,不該做的你說再多也沒有用。你就別一口一個‘您’了,叫我老虞,或者用‘你’,我更安心。我都被你說的起雞皮疙瘩了。”說着,他問道,“我們舉辦奧運會的意義真的這麼重大?”
郭拙誠點了點頭。
當然,奧運會的意義再重大也比不上中國恢復關貿總協定(gatt)的締約國重要,畢竟入關或加入wto享受的是好處是長期的、全局性的,是決定國運的大事。雖然現在這個時候加入看不到多少好處,甚至對中國的經濟產生衝擊,但等待中國經濟騰飛了,中國經濟的整體規模進入世界先進行列了,其好處就會顯而易見,入關不入關,加入不加入wto,國家的利潤將相差幾百億美元甚至上千億美元,更別說是恢復締約國這個黃金寶座了。
從進口來說,中國入關或者加入wto後,關稅和非關稅壁壘將逐步下降或削減,不少外國一些現代款式、質量較好的消費品,如汽車、電信產品、新穎紡織品、化妝品、食品和水果等產品會進入國內市場,將會以比現在低的價格更多地出現在超市的貨架上,中國老百姓可以享受低價優質商品的好處。但目前國內貧窮,中國不歡迎這些低價優質商品進來,而是要想法設法把自己的產品,可以說現在加入關貿總協定有較大的負面影響。
入關或加入wto短期內會衝擊我國某些結構性行業,會導致大量相關企業利潤劇跌,一些缺乏競爭力的企業將可能被收購、兼併甚至走向破產;一些沒有特殊技能、年齡不具有優勢的人員將面臨就業困難的壓力。長期來看入關或加入wto將有利於我國經濟的長期繁榮及市場經濟體制的完善,自然也有利於就業增長及勞動力市場發育。
另外入關或加入wto會對中國的經濟體制產生強烈的衝擊,一些政府補貼將會按照有關協議而被迫削減,雖然政府爲此減少了財政支出,但對那鋅國家補貼過日子的企業無疑是雪上加霜,而且這些企業往往是那些無競爭力的國有大型企業,他們根深蒂固,人脈廣大,很多省部級領導就是從這些大型企業出來的,入關談判國內最大的阻力就是他們。或者是因爲目光短淺,或者是因爲心底善良,或者是因爲擔心將成千上萬的工人推向社會而導致社會不穩定,這才使這些領導對入關不是很感興趣。
再說,現在中國與西方國家還是相對的蜜月期,以美國爲首的西方國家對中國友善程度大大超過以前,中國本來就沒有多少商品出口,加上美國等西方國家默許,中國的出口壓力現在並不大,以至於對恢復關貿總協定不是很熱心,只有那些經濟學家、只有對中國的前途充滿信心,只有預計到中國的貿易將呈爆炸似增長的人才知道入關或加入wto的重要。
郭拙誠就是其中之一,他就是積極推動中國儘快與關貿總協定達成統一的積極推動者,即使在某薪面做出一些讓步也在所不惜。最遲最遲必須在1988年之前拿下,以應付前世那場有可能出現的空前危機。
但是,爲了說明奧運會在瓊海島舉辦的重要意義,郭拙誠不得不拿虎皮做大旗,把已經引起了中央大佬重視的恢復關貿總協定的事情作爲對比者,以能得到中央大佬的注意。不至於讓他們一看就給否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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