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高麗人,哎呦,都說高麗人整容術是非常發達的,看來果真是如此了!這個則是,是……波斯國的人,您看,這高鼻深目……”一邊說,一邊走,琳琅滿目。
巨荊子看的熱血沸騰,所以,回到了自己的殿堂以後,巨荊子做出來的第一個事情就是寫信給景墨,將自己看到的,將自己的所言所行都說了一個一清二楚。
不過,此事固然蕭鳴白一清二楚,居然也是睜一隻眼睛閉一隻眼睛,好似聽而不聞,視而不見一樣,到了烽火狼煙的最後關頭,他更加沉得住氣。
清桐這一晚,與楚瑾泉在一起,細密的交談,也同樣是寫信,這一次,清桐破釜沉舟,準備調用四方城中成國所有的兵丁,這一次成敗論英雄,何人勝利就是未來史官陛下那堅不可摧的帝王。
要是失敗,則是死的乾乾淨淨的,他知道,成國人早已經同仇敵愾,必然會奮力一搏,就是不成功大概也不會失敗的,還有草原軍的幫助,這一切清桐都已經細密的思索過了,終於還是想清楚了。
準備了這麼久,爲的就是今天,她將一封信寫好以後交給了樓澈,“樓第一,用海東青立即送信到成國。”樓澈知道,茲事體大,雖然因爲舍利子的事情愁眉不展,不過終究還是按照清說的去做了。
清桐看到樓澈去了以後,這才舒口氣,看着楚瑾泉,道:“又是有山妖,又是有舍利子,應該如何?”關於舍利子失竊的事情,清桐表現的很是淡定,但是在清桐的內心中,她既害怕又困惑,因爲她知道,舍利子與山妖的關係。
稍微一着不慎,就會滿盤皆輸,清桐想到這裡就更加是有一種難受的感覺,或者這一切都是因爲自己,清桐一邊自責,一邊強打起精神,暗暗的握住了拳頭。
過了會兒以後,楚瑾泉說道:“我或者已經想到了,你呢?”清桐其實早已想過了舍利子最有可能會出現的藏身之地,不過一直以來並沒有那樣的確定,此刻看到楚瑾泉的那張俊臉。
不禁好似明白過來,連連點頭,“我似乎也是已經想到了呢。”楚瑾泉唯恐自己的猜想是錯誤的,但是還是硬着頭皮點頭,“何不,出去看一看呢?”
“是,出去看一看。要是這一次我們找到了舍利子,這該死的世嘉班禪應該會幫助我們的,不是嗎?”一邊說,一邊往出走,楚瑾泉跟着清桐也同樣亦步亦趨的往出走。
走了會兒以後,兩人到了第一宮門外,這幾天爲了舍利子的事情衆人都是傷透腦筋,此刻清桐好似豁然開朗一般,因爲清桐已經知道了,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樣,或者在最危險的時候就偏偏是最安全的。
清桐深吸一口氣,那銳利的目光掃到眼前的一根旗杆上,楚瑾泉一笑,說道:“這裡原本就一個最高的燈籠,白天的時候,燈籠不放光,到了晚上燈籠燃燒起來,這長明燈裡面必然是大有文章的。”
清桐一笑,說道:“你拿下來,我們看看。”楚瑾泉立即飛身而起,一會以後,已經將燈籠摘了下來,一看之下,清桐大驚失色,果真是這樣,原來景維居然也是一個弄險之人。
景維沒有勝利,最終,那勝利的桂冠還是落在了清桐的頭上,清桐與楚瑾泉,何等人?怎會失敗,清桐與楚瑾泉,是那樣的厲害,必然不會失敗的。
清桐看到了舍利子,在她的麗顏上,很快就出現一種陌生的情緒,這陌生的情緒很快就充塞在了清桐的胸口,大概此刻的清桐與野獸一樣,雖然握着舍利子,不過早已經雙眼發紅,道:“你等着,我去講條件。”
楚瑾泉理智的點點頭,清桐一笑,人已經離開了,而楚瑾泉呢,今天也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楚瑾泉需要將自己的計劃也同樣是變成行動,他需要去借兵,這一次需要讓草原軍青傾巢幫助自己,那樣就可以徹底碎裂東陵國。
保護好成國的金甌無缺,他到了貝爾那裡,沒有人知這一早上楚瑾泉與貝爾談論了什麼,但是人人都知道,不過午後,這裡成羣結隊的兵丁已經準備好了,調兵遣將不過是倏忽之間而已。
而清桐呢,人已經到了佛堂中,世嘉班禪也早已經睏倦了,看到清桐走過來,神采奕奕,清桐什麼字兒都沒有說,而是攤開手將手中的舍利子交給了他,說道:“幫我,活佛,有你一人,等於千軍萬馬。”
他激動之情溢於言表,看着手中的舍利子,哆嗦着蒼老的脣瓣,“你是,從何而來?”一邊說,一邊握住了舍利子,那粗糙的掌心磨礪這一枚比千軍萬馬還要珍貴的玩意,清桐說道:“景維是鐵嘴,就是至死也絕對不會說出來什麼的。”
“所以,我還是自己找到了,勞煩你將景維交給我,聽說東陵國自從巨荊子做了成國的千總以後,前前後後已經招才納賢很多人,清桐不才,想要在大爭之世有所作爲,這需要活佛您的幫助,您看如何呢?”
“好。”這老頭子只點頭,說了一個字兒,他哆哆嗦嗦的握着舍利子,好似是握住了草原的希望一樣,看到清桐轉身,世嘉班禪終於還是問了一句,“我看出來,你沒有任何私心,這是我幫你的一個先決,你明白?”
“我看出來活佛會幫助我,您是至高無上之人,此事宜早不宜遲,清桐三拜……”清桐說完以後,用草原人的禮節開始下跪,然後就是五體投地的跪拜大禮,他立即拉住了清桐的手,“葉氏女,不用。”
“也好,我去準備應該準備的東西。”清桐點頭以後,人已經去了。
這一次的反撲,清桐的軍隊全部都準備好了,寶洛與珍曦也是嚴陣以待,一聽說要到成國去,樓澈一早上就在研究自己應該穿什麼,而已經徹底的忘記了,是去打仗而不是去會情郎,倒是讓樓澈給忘記了。
一邊挑選美麗的衣服,一邊攬鏡自照,覺得這個也好,。那個也不錯,很快,就變成了一隻開屏的孔雀一般,搖搖晃晃了會兒以後,這才搖曳生姿的踩着金蓮到了清桐的身旁,說道:“我見你弟弟,你看如何?”
“什麼?”清桐看到樓澈搖曳生姿的過來,不禁也是一頭的霧水。樓澈倒是無可不可,一笑,說道:“我去見你的弟弟,你看這一件衣服好看不好看,上面的鳥毛比較多。”
清桐看到那鳥毛,不禁微笑,“樓第一,忘記告訴你,弟弟已經調兵遣將,準備去東陵作戰,你這個……這個……我就不說了,粗俗!庸俗!豔俗!媚俗!俗不可耐。”樓澈聽到這裡,癟嘴換衣服去了。
清桐看着那陽光中的巨大陷車,這陷車中不是旁人,乃是高高在上的景維,景維人已經完蛋了,不過終於還是從齒縫中迸出來一行字兒,“葉清桐……我要你,我要你!”清桐不過是一笑。
“有種你來。”清桐只說了四個字,又道;“還有一個最重要的,這蠱毒已經到了你的心脈,你到了東陵國,只要是說一句假話,你就完蛋了,蠱蟲會狠狠的咬你的心臟,你等着就好。”清桐說完以後,揚長而去。
這一天,所有人都準備好了,在草原,軍隊早已經謀劃諳熟,而在成國,因爲早已經準備好了,人們都開始因爲這一場戰鬥而歡呼雀躍起來,一會兒以後,人們一個個都衝了過來,開開心心的送着軍隊出城去。
打頭的是蕭鳴白,這乃是御駕親征,而旁邊白衣服的是蕭鳴聲,後面是季屏儒與狼譚,成後玉宛目送這些人浩浩蕩蕩的離開,聽着戰鼓敲響,不禁緊緊的攥住了手中的衣袖,她是一個堅強的女子。
她最想要見到的人是清桐,然而今天並沒有看到清桐的影子,清桐去了,比他們早到了東陵,身旁的女侍握住了成後玉宛的手,“娘娘,過了這幾天以後,您放心就好,必然是會有個交代的。”
“兒行千里母擔憂,箇中滋味,我這個做母后的,你……也應該知道啊。”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必然是明白的,你放心就好。”一邊說,一邊輕輕的一笑,看到女侍一笑,成後玉宛整天的愁雲慘霧也是消失了一個一乾二淨。
良久以後,她擦拭了一下眼角,居然有清淚沁出,好在旁人都沒有看到,成後玉宛到了自己的屋子中,從此以後閉門不出,準備好好的等待勝利,她只是暗暗的禱告老天會幫助清桐,會幫助成國數以萬計的兵丁與勇士。
而清桐呢,別人的求助老天幫助的時候,清桐已經躍馬揚鞭,騎着胭脂踏雪與楚瑾泉並肩而行,這兩個人都化妝了,因爲情況比較特殊,他們這一次扮演的則是另外一個角色,因爲情況特殊,這兩個神秘嘉賓到了東陵國以後就會變成啞巴。
好吧,就會裝聾作啞,因爲這一次是爲了讓景維出現,攪局!讓靜默現出原形的,一會兒以後,兩個人已經到了前面的官道上,清桐看着身旁的人,說道:“這一次,勝利了,應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