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還真是在茅房裡面找到了猗琴。
葉清桐問了猗琴爲什麼要躲在茅房裡面的原因,猗琴直接了當。
前不久猗琴她看上了菜市場的一個賣豆腐的少年,結果人家孩子都幾歲了,之後又看上了一個會吟詩作畫的公子,她跑到人家的府準備來一個偶遇,結果裡面胭脂味沖天,一羣的鶯鶯燕燕。
好不容易吧,猗琴和一個男子情投意合了,但是最後發現那個男子其實只是在利用她打探葉府裡面消息,好趁機給他背後的主子傳遞情報!猗琴直接把那個男子給打的從此不能人道!
猗琴回了府之後就開始獨自的一個人躲在茅廁裡面安靜的想着這些問題。
葉清桐也看出來猗琴心裡面到底在想什麼,所以特地的讓猗琴在府中休養幾天,猗琴也是魂不守舍的就走了。
綠凝剛開始的時候,被蹲在茅廁裡面的猗琴的樣子給嚇了一跳,本來圓圓潤潤的小臉蛋已經瘦成了瓜子臉,眼角下面還有一些發青。
“小姐…猗琴…她那個樣子,不會出什麼事吧?”綠凝擔憂的說道。
葉清桐輕笑道:“你以爲她那個樣子能出什麼事啊,頂多也就是餓個幾天,之後狂吃一頓,長得更加圓潤一些而已。”
綠凝仔仔細細的想了葉清桐說的那句話,發現還真是這個理!
“罷了,既然是三日之後的,我便是要好好的備下禮物了,也不知道榮珍她喜歡些什麼。”
送一些釵子和首飾什麼的肯定不行,因爲馮容珍素來最討厭這些了,認爲這些只是累贅,把頭髮弄的都很重!走起路來,就怕一個重心不穩,摔倒了。
但是如果是送酒和玉器的話,憑藉着馮將軍在朝堂上的地位,這些也不缺乏人送,如果葉清桐送了這些,反倒是讓人覺得葉府太小家子氣了,再說馮容珍肯定也不喜歡這些。
忽然,葉清桐的目光轉向梳妝檯上的東西。
綠凝看着葉清桐一副思考的樣子,也不好再打擾,所以就自行退避了,走的時候也將門帶上了。
但是奇怪的是,楚瑾泉這一次沒有第一時間的出現在葉清桐的眼前,這讓葉清桐微微有些驚愕,平常的時候只要只剩她和楚瑾泉兩個人,楚瑾泉就會下來,跟她說上那麼幾句話。
手裡面忽然有些微涼,葉清桐低眼一眼,是請帖。
也難得楚瑾泉不在,葉清桐看到木架上的梧桐琴,放下手中的請帖,緩緩向着梧桐琴走去,去下梧桐琴之後,披了一件風衣就向着琴臺走去了。
葉府外,馮容珍剛剛從轎子上面下來,就聽到琴聲悠揚,不用猜也知道葉清桐此時在哪兒,隨後跟葉茂源和葉夫人打了一聲招呼,就飛一般的向着琴臺奔去。
“累死我了!我說清桐啊,只是一個琴臺而已,幹嘛要建這麼高啊!”馮容珍揉着自己走階梯走的很酸的雙腿,抱怨道。
葉清桐停止撫琴,輕笑道:“你不在馮府裡面佈置宴席,怎麼有空跑到我這裡來了?該不會是想要偷懶吧?還是說擺這個宴席的意思不是你的本意?”
馮容珍深呼吸了一口氣:“知我者,莫過於清桐也!我是想要偷懶啊,實話跟你說吧,這個宴席啊,我還真心不想要擺呢,不過我孃親都已經發話了,說我要是再不找一個人嫁了,就把我扔到大街上。”
“這麼說,這個宴席是馮夫人想要擺的了?目的該不會就是爲了給榮珍你尋找如意郎君吧?不過我倒是覺得馮夫人這麼做,倒是對榮珍你有很大的好處呢。”葉清桐看了一眼馮容珍憤憤不平的臉,故意的說道。
“怎麼連你也這麼說我啊!我都說了,只要清桐你沒有嫁人!我是絕對不會嫁人的!我會陪着你的!還有啊,我孃親擺這個宴會的另一個的目的就是想要看看現在各府的公子和小姐們如何。”
葉清桐聽到‘各府’的時候,身子一愣,開口道:“你的請帖一共發了多少府邸?”
馮容珍仔細的想了想,掰着手指,一個一個的說道:“瑞安王府的郡王和郡主、威武將軍府的大小姐、成國楚將軍、禮康王爺、慶郡王……不記得了,反正好多好多,因爲根本送不過來,所以還是分好幾天的時候送的呢。”
葉清桐沒有想到,楚瑾泉也會是在馮府邀請的對象當中,眼底閃過一絲驚訝,稍縱即逝。
當然,在葉清桐聽到馮容珍口中說的‘禮康王爺’和‘慶郡王’的時候,眉頭驀然就擰的更緊了。
禮康王爺,皇后所生之子,排名第四,掌管着西山大營的南北大營,手握兵權,在朝堂上的影響不容小覷,上一次宮中大宴之時,禮康王還在南北大營,所以沒有能趕回來,前不久剛剛回京。
慶郡王,如貴妃之子,只是有一個郡王的頭銜而已,手中沒有任何的實權,但是卻有不少的朝臣擁護,原因就是在於慶郡王是如貴妃之子,而葉丞相葉茂源則是如貴妃的人。
這是滿朝文武都知道的事情。
因爲現任的皇帝還一直沒有立下太子之位,而眼下眼看着現任皇帝已經年邁了,那些血氣方剛的王爺和郡王也開始蠢蠢欲動,漸漸的開始不滿,拉攏朝臣。
首當其衝的就是葉府!而最好的關係就是聯姻,也就是葉清桐!
葉清桐其實有些猜不透皇帝的心思,因爲她也不知道皇帝爲什麼這麼多年了,沒有立過一個太子,就是連大臣們最議論的時候也沒有提過立儲君一個字!明明知道總有一天,他會老。
而且皇帝雖然只是派暗衛去監視那些王爺和郡王,卻遲遲的沒有起過殺心,縱然知道了瑞安王爺的野心,卻又沒有點破,難道皇帝是想……在這幾個爭奪皇位的人當中選出一個最強者?
葉清桐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因爲她也猜不準皇帝的心底到底是什麼。
“清桐?清桐?你怎麼了啊?剛剛看你一直在出神,有沒有仔細的在聽我說話啊!”馮容珍說完之後,就眼淚往往的,嘴裡面咬着一個絲帕,可憐兮兮的看着葉清桐。
葉清桐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形容馮容珍了。
“怎麼了?一副那種表情看着我?”
馮容珍指了一下葉清桐身前的梧桐琴,開口道:“清桐,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情啊?”
“什麼事?”葉清桐有些警惕,但是不動聲色。
“就是到時候去赴宴的時候順便!我是說順便!順便也把梧桐琴帶上,我府上的琴臺都已經建好了!就是沒有清桐你府上的這個高…我沒有別的意思啊!我娘非要讓你帶着梧桐琴去赴宴的。”
說道這裡,馮容珍有些爲難,她知道葉清桐的性子素來是有些高傲的,像那種只是琴姬做的事情,答應下來肯定是有一些爲難,所以馮容珍也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來說的。
葉清桐輕輕一笑:“好啊,到時候我一定帶着梧桐琴去赴宴。”
馮容珍有些錯愕,隨之而來的是驚喜,連忙開口道:“清桐你答應了啊!太好了!我總算能回府去跟我娘交差了,不過我還真是沒有想到,清桐你居然會答應這個要求!”
“不過我可是說好了,只帶梧桐琴去,但可沒有說帶了琴就一定要彈啊。”
馮容珍非常的爽快道:“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