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按照妘莊的安排,各宮妃嬪會聚在湖邊先欣賞歌舞再去三位妃嬪宮中祈福祝禱。
三位宮嬪同時有孕,其中有一位懷的還是雙生子,這是宏軒王朝史上從未有過的喜事。魏宏自然很是開懷。
“朕還記得,初見愛妃的時候也是在這湖邊,那個時候只覺得愛妃秀美端莊,如今都已經是朕身邊最得力的妃嬪了。”魏宏飲完一杯酒後情不自禁地拉住了妘莊的手。
妘莊含羞一笑道,“皇上還記得,臣妾那不過是雕蟲小技,竟然還讓皇上如此掛念,真真是讓臣妾羞愧難當了。”
“姐姐的才情自然是無人能及的,爲何要說出如此自謙的話,倒是讓妹妹們羞愧難當了。”姈熙忍不住在一旁插嘴道。
正在此時,一位粉衣女子婀娜地走上前,跪倒在地道,“臣妾帶着萬分的歉意來見皇上,還請皇上能原諒臣妾當日無知的行爲。下面的歌舞表演乃是臣妾爲了有孕的妃嬪所備,也是爲了那日之事向敏貴人致歉了。希望這種祈福的歌舞能夠保證三位妹妹均誕下麟兒,如此一來,臣妾也就安心了。再不會夜不安寐了。”
姈熙瞧見上前之人是寧妃,頓時不快了起來。那日,事發突然,加之自己並無大礙,姐姐又多番求情,寧妃並未受到懲處。如今又是這樣一副淡然脫俗的打扮來勾引皇上。
“不知敏貴人能否原諒本宮當日之失?”寧妃見魏宏不語便急急的轉向姈熙問道。
姈熙一怔,旋即一笑道,“嬪妾當日亦是有過,哪裡能責怪娘娘?再者,嬪妾自己都不知道已經有了身子,不知者不怪……還請娘娘安心。”
“貴人如此善解人意,難怪如此得皇上的喜愛。”姜貴人坐在姈熙身旁帶着醋意插了這一句,姈熙不日內就要搬出毓秀宮去皇上爲她重修的新宮殿。仍在貴人之位就如此得寵,同爲貴人的姜氏自然是不滿。
“諸位妹妹皆聰慧機敏又富有才情,不然怎
麼能入宮伺候皇上?”妘莊趕忙接茬道,將話鋒引開,旋即轉向魏宏問道,“寧妃姐姐如此認錯,皇上還不原諒麼?連姈熙都不介意了呢,皇上還不如小女子嗎?”
魏宏冷冷的面孔上略微顯出了些溫情,微笑着轉向妘莊道,“就你敢如此跟朕說話,真不怕朕治你大不敬之罪!”
“皇上是明君,臣妾自然是不會怕的。不如就瞧一瞧這寧妃姐姐準備的歌舞,若是好,皇上便在不追究此事如何?畢竟這後宮的姐妹還是要長長久久地待下去的,總存着這件事多少會影響姐妹之情。”妘莊柔聲道。
“那便按淑妃所說的做吧,不過朕一定要對你略施薄懲。”魏宏對着寧妃冷冷道,“此次乃是敏貴人福大,若是真出了意外……朕不予別的懲罰,你便不參加六宮的加封,依舊做你的寧妃吧。”
“多謝皇上!”寧妃伏在地上道,旋即她嫋嫋退下。
話音剛落,一位位仙女般的舞女出現在湖心亭之上,她們盡情舞着動人的舞步,腰肢柔軟如同被春風拂動的柳枝。
“這算是祈福的表演麼?”姜貴人不滿地嘟囔道,“莫不是寧妃想薦新人給皇上吧?”
她的話音很小,這些話卻還是全部落在了妘莊的耳中。
妘莊微微一笑,轉向姜貴人道,“若是薦人給皇上也是應該的,畢竟服侍好皇上纔是后妃之德,姜妹妹想必也是這樣想的吧?”
姜貴人臉一紅趕忙地下了頭。
“姐姐會錯意了,姜貴人並非是處於小女子之心,而是這后妃的刪選上自然是有出身之分的。總不能選舞女那樣身份卑賤的人……光是宮婢都是皇恩浩蕩之果了。”姈熙有意攻擊夏蘭這是人人都看的出來的。
夏蘭面露困窘,搓着手不知如何作答,只好向魏宏投向求助的目光。
“不過既然是自家姐妹,都應該好好相處,不是嗎?”妘莊冷冷地睨了一眼姈熙警告道。
“哦。”姈熙故作恍悟之色,面帶歉意地瞧向夏蘭道,“還請妹妹不要多心,姐姐並非此意,妹妹能夠成爲妃嬪自是有妹妹福分,怎能和那些無福之人相提並論?”
“嬪妾自然是明白貴人之意的。嬪妾不敢多心!”夏蘭怯怯道,委屈的淚水已經在眼中打轉。
這時,一羣帶着面具的男人走上了湖心亭中央,在費力地舞着自己的四肢。
“這便是祈福之舞了,之前那些女子的舞蹈意爲招仙之意,而這些帶着面具的男子則是驅鬼,讓這些邪氣遠離後宮中有孕的諸位妃嬪。”寧妃微笑着解釋道。
那些男子本是排着整齊劃一的隊形,不多時又迅速分散開,開始擺成了一個個陣列。
妘莊一怔,一種熟悉之感從那些男子中傳來,不知這是爲何。有一個身影,總是那樣的熟悉,即便眼下他穿的不是那一身白衣。
妘莊的手死死地抓着桌面,手上的護甲深深地刺進木桌之中,她緊張不安地盯着那羣人,按照祈福祝禱的儀式,很快那些男人便要摘下他們的面具了。
“愛妃怎麼了?”魏宏轉向妘莊道,“爲了驅鬼,他們的面具難免可怖,可是嚇到愛妃了?”
“臣妾膽小,還望皇上能允許臣妾去偏殿更衣!”妘莊趕忙起身,行了個禮道。
“日後若是要爲你的孩兒祈福,你可如何是好?”魏宏打趣道,“快去偏殿吧!晚上風大千萬別凍着。”
妘莊含羞一笑道,“多謝皇上!”說罷,她便牽起淑嘉的手款款踱步而去。
一曲終了,想來舞蹈已經結束,妘莊躲在偏殿之中沒有任何動作,她沒有叫淑嘉給自己更衣,而是讓她去門口盯着,別讓任何人進來。
忽然,一陣風聲之後,門忽然被推開。
妘莊一驚,猛地向後退了幾步,眼淚逐漸噙了滿眼,她掩着口,難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
“妘兒……我回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