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嘉一說要先走,莫銘自然是坐不住的,更不消提和陳嘉影子一樣的亦楓與向來不待見這種場合的石柏草。於是一行四人都站了起來,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再一次成爲了全場的焦點。莫銘表示,活了那麼多年,除了在漫展上因爲cos的伊麗莎白像無臉男(!)而被圍觀之外,這是最大規模的一次。
“那個……我們其實是來砸場子的?”莫銘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好意思地低聲問道。
陳嘉:“……”請問你眼中的欣慰神情是怎麼回事!不要那麼淡定地顯出“吾家有兒初長成”這樣的詭異表情啊我說。即使我是純鈣,但父子什麼的,我暫時還接受無能啊!
“莫銘”:“……”請問你那種“過了那麼久你終於知道了嗎”的逆天表情是要鬧哪樣!
莫銘朝着“莫銘”一抱拳,爲了使自己的表情很高高在上,爲了讓自己能腳下生風,於是心中不斷自我暗示到:我是X社會,我有陳嘉撐腰,我是X社會,我有陳嘉撐腰……
陳嘉淡然一笑,說道:“那,恕陳嘉先行告退。”
亦楓還是面無表情的模樣,樸實無華的獨孤劍在他的腰側閃着寒光,他自動站到陳嘉身後,對着“莫銘”抱了一圈說道:“先行告退。”
石柏草只是帶着邪魅(?!)的笑容看了眼已經有些青筋暴起的“莫銘”說道:“路盟主,不過是多年不見,性子竟然急躁上了那麼多,需要老夫給你開上一副內調的藥物嗎?看在多年舊時的面子上只收你九成藥費。”
莫銘聽完石柏草的話,突然接上一句:“靜心賣給他,需要理由嗎~”
陳嘉:“……”
亦楓:“……”
石柏草:“……”
陳嘉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亦楓下意識握住自己腰側的佩劍,石柏草慢動作地看向莫銘,問道:“你怎麼知道我那味藥叫‘靜心’……”
“……=口=!”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我連二加三都能等於六啊!不要用含笑半步顛對我下毒手啊!師父~
莫銘真的是用君藥名雙垂淚,只恨相逢穿越時。
陳嘉自然而然地牽起莫銘的手,引着他往門外走,在這種萬衆矚目的情景下,他不自覺地唱了起來:“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陳嘉不解的望着他,亦楓也因爲陳嘉停下了腳步而跟着停下來了,石柏草一個人還不明白情況趾高氣昂地向着前面走,莫銘突然想送他一首詩: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
莫銘:“……”我怎麼可能告訴你我在唱《婚禮進行曲》,我又不是找抽……
陳嘉見莫銘又是一副扭曲的表情,緊了緊他的手,寬慰道:“回家講給我聽。”
慕容竹在見到莫銘之後一直維持着“他就是修遠?他會不會是客棧的掌櫃?他會不會是路遙?不,他不會是路遙,路遙已經死了。但是……”這樣的表情,在他看到陳嘉牽起那個人的手的時候,直接龜裂成“這一定是路遙沒有錯!陳嘉只會對路遙這樣!”,等他聽到“回家講給我聽”時整個人開始往散發冷氣。
蕭景綺不是什麼時候出現在了慕容竹身後,他伸出手想要落在慕容竹的肩上,但是在就要落下去的時候,還是收了回去。只是俯下身在他耳邊輕聲說:“澈兒來了。”
慕容竹死死地盯着陳嘉和莫銘相牽的手,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澈兒說……想要見您。”蕭景綺想了一會兒還是說了出來。
“讓他過來。”慕容竹毫不遲疑地說。
蕭景綺看了眼在門口還未走遠的莫銘,突然明白慕容澈告訴自己是他的爹爹讓他來武林大會的原因了。他點點頭,消失在了原地。
“爸爸!”一個小孩的身影衝了過來,直接抱住了莫銘的雙腿。
“……=口=!”這是什麼神展開!莫銘下意識地在對方撲過來的時候就接住了他的身體,等他開口的時候,整個人都斯巴達了,特麼什麼時候這具看上去不過十幾歲的身體都成爸了,還有這麼大一兒子,那得是多小就……不對,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爲什麼一個古人開口就是——爸爸!爸你妹啊,你爹孃沒有告訴過你不能攪亂時空的嗎!爸爸什麼的,不能亂叫啊!
陳嘉嘴角還是帶着笑,但是很自然地將小孩子扯開來,問道:“你是不是認錯人了?”莫名點頭附和。
“爸爸!”
“你真的認錯人了,我連媳婦都沒有,怎麼可能有這麼大一兒子。乖,叔叔給你吃糖糖,你去找你爹爹。”莫銘雙手一攤,無奈說道。
“爸爸!”
“……”這就是明顯的三年一代溝,莫銘目測了一下對方的年齡,突然覺得這條溝可能是馬裡亞納海溝,瞬間,莫銘有了想扶額的衝動。
見陳嘉含笑看着自己,莫銘咬着脣說道:“真的……不是我兒子……”
陳嘉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說道:“你不可能有兒子,有兒子的只能是那個人。”
說話間,慕容竹走了出來,那個小孩一看到慕容竹就甜甜地叫上一聲:“爹爹~”
衆人:“……”
莫銘整個人都失意體前屈樂,這不僅是耽美文還是男男生子的重口味文……這是我雷點啊,一踩即爆,連倒數十秒都不用啊!
“澈兒,不許胡鬧。”慕容竹沒有去牽澈兒伸出的手,而是面無表情的冷聲說道。
“可是,是爸爸說我要是以後見到他,要叫他爸爸的……”說着竟是要哭出來,聲音裡有着說不出的委屈。
莫銘對着陳嘉直襬手說:“我真的冤枉啊!”
陳嘉將莫銘牽到身後,朝慕容竹笑道:“慕容少莊主,多年不見了。”
“是有好些年了。”
慕容澈這會兒被蕭景綺牽着站在了慕容竹身後,帶着期盼的眼神看着陳嘉身後的莫銘,看得莫銘直發毛。
“修遠與慕容少莊主可是舊識?”陳嘉又問。
慕容竹把視線轉向莫銘,眼中有抹奇怪的神情,說不上是熟悉還是陌生,看了半晌,搖搖頭說道:“不是。”
聽到這個回答,莫銘不知道爲什麼舒了口氣,生兒子這種事還是親力親爲的好,天上掉下個大兒子,就不是什麼“似一朵輕雲剛出岫”,而是“回家會被家暴知不知”,練劍時被亦楓劍鞘抽打的地方這個時候隱隱作痛,提醒着他,即使陳嘉手無縛雞之力,但是他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的……
“那爲何慕容公子會稱修遠爸爸?”陳嘉仍是問。
慕容竹從莫銘身上收回視線,與陳嘉對視起來,他應道:“是在下管教無方,還望子善兄莫放在心上。”
“這件事我還真就不能不放在心上,畢竟……要是你眼見着自己的愛人突然憑白無故多出了一個連你都不知道哪兒跑出來的兒子,再怎麼說,也大度不起來罷?”
莫銘:“!!!”
這是怎麼回事!公開出櫃嗎?!陳嘉,你果然是走在時代的前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