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無法逃離的孤獨
“據說魔王波旬的魔子魔孫，喜歡以龍蛇島的龍蛇爲食，經常跑去那裡抓捕狩獵並將它們生吞活剝，吸取它們的法力修爲。
它們和魔軍的戰鬥陸陸續續持續了六百多年，最終由魔王波旬帶領手下將士滅了龍蛇島，將屹立島嶼下的宮殿付之一炬。
趕去龍蛇島的佛爺雖然和魔王波旬打了一架，但此時已經爲時已晚，到處都是生靈塗炭。他只救回了奄奄一息的蛇王，和撿到了一顆蛇蛋。
伽藍就是從蛇蛋裡孵化出來的，名字還是佛爺取的。跟着佛爺修行後能化人形，最終化龍。
只是低調的羅魔似乎不願意變成龍，在龍蛇島曾經還沒有滅亡時就有化龍的本事，可他想做條蛇。”
阿周那慢條斯理的說完前因後果，稍微走在豐羽前面一點，再次詢問一遍:“我們現在要去哪裡？”
“回蓮華藏山海世界幽詭都市吧，我還有一些朋友在那裡。”
這樣也好，光明城這裡不適合住宿。”
阿周那憂傷回望周遭的殘痕斷壁一眼，目光移向蹲坐豐羽肩頭的橘貓，伸手摸了摸它的頭。
“回不去了。”
“你要幹嘛？”
“沒有其他通道路口了嗎？”
隱忍不發的表情上流露傷懷神色，豐羽的兩手不由自主握成拳頭。
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淚珠隨風破散紛飛，飄灑的雨點乘風拂過豐羽臉龐，帶來微微涼意。
盤腿而坐的豐羽雙手合十，輕聲唸誦出聖號：“南無大願地藏王菩薩摩訶薩”三遍。
白龍充滿少年感的話聲，清冽舒適的就像隨風吹來的天風拂過臉龐，溫柔的盪漾在豐羽心裡。
豐羽鬱悶了，難道現在要原路返回人間嗎？
龍身騰飛的速度加快，掠向九天，越過通天神梯，停懸在氣派莊嚴的祠堂門外。
但是，我們去不了地獄啊，那地方可是在宇宙的中心。”
白龍漠然一瞬，回答豐羽的疑問。
“我不希望哥哥成爲誰的敵人！我想竭盡全力阻止他犯錯，可是我無能爲力，所以我很難過。”
動了動耳朵的橘貓擡起頭，望見救命恩人眼中埋藏着很深的憂鬱孤獨神色。
“佛爺的聖殿裡就有一扇靈門，只出不進的。”
“切，愛哭的小鬼。”
妖王的取笑聲被白龍聽見了，但它並不在意。
“既然龍神殿空了，沒有誰來打開通道，我就祈求一下地藏王菩薩幫忙吧。希望能有用。”
它圓溜溜的大眼睛凝望着下方支離破碎的城市，眼中也會涌現哀怨憂傷神色。
豐羽放下擁抱懷裡的焦黑乾屍，站立起身，從白龍頭頂跳下去，落至地面。
“你們是怎麼從山海世界裡出來的？”
但是，古老祠堂的青銅巨門並沒有打開的動靜。
“我的妖力會治癒她的，你不用太擔心。”
升浮的龍軀掠向天空，周身有祥雲伴隨。
感受到阿周那的失落悲傷，豐羽卻並沒有出聲安慰，只是一陣沉默。
橘貓也像女孩一樣微微蜷縮着身子，依偎在盤腿而坐的豐羽懷中。
壓抑已久的五味雜陳情感囚滿胸腔，那種快要窒息的感覺令他難受。
它繼續把腦袋枕在冷仙兒身上，用四條小短腿伸個懶腰，呼呼大睡起來。
“我知道。”白龍迴應的平靜，聽見他說“也是我的敵人”這話時，抑制不住的淚水溢出眼睛。
兩隻藍寶石一樣美麗的龍眼，望向那具渾身上下被白金色風衣包裹嚴實的軀體，從嬌小纖細的身段來看是一名女性。
恐高的流浪貓伸出兩隻前腿摟住救命恩人脖子，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會掉下去，兩隻站立的後腿都在發抖。
“地藏王菩薩居住的宮殿裡有兩扇靈門，直通龍神殿和蓮華藏山海世界，不過是在三惡道的地獄裡。
妖王的嘆息聲隨着淒涼的寒風飄遠。
他身後的龍頭放低高昂揚起的姿態，向前湊近。
“阿周那——”他輕喚着白龍的名字，說出沉重話語，“你哥哥反叛人類，是人類的敵人，你知道嗎？”
“去山海世界的靈門都是虛幻的，沒有實體。如有實體，還能直接破壞掉。”
回過神的豐羽鬆開手，在它發疼的地方摸了摸。
彷彿沒有聽見右手掌裡發出的話聲，豐羽只是沉默，左手自然的搭放在橘貓身上。
廣場無邊無際蔓延，屹立於此的神宮祠堂被輕盈縹緲的祥雲圍繞，點綴着硃紅與潔白的色彩。
“那兩位大護法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輕易離開龍神殿的，她們負責打開通往龍神殿和蓮華藏山海世界的路口。
你現在還能抱着她，雖然感覺不到她的溫度，但至少她還能在你身邊。”
“龍神被囚禁龍族聖地，她的左右脅侍，妙華和芙蓮將自己獻祭天地護佑光明城衆生。現在龍神殿裡是空的嗎？”
橘貓的皮毛被抓疼了，不禁仰頭哀嚎兩聲，對救命恩人投去委屈巴巴的目光。
既然她們已經不在了，這兩個地方的路口怕是無人開啓。”
“如果沒有遇見你，她的屍體或許已經沉眠在亂石下。
豐羽也注視着這名纖塵不染的少年開始發生變化，黃金瞳裡映出白龍低空懸浮的一幕。
伸來的一隻手抱住了它，把它輕輕放在冷仙兒身上。
淡淡迴應的豐羽，邁開腳，站到了白龍頭頂。
“佛爺在的話就好了，他肯定有辦法能回去。”
“她曾經那麼美好，我只是看她一眼就移不開目光。現在她變成這種樣子，經歷過這麼過殘酷的事情，是我對不起她。”
“她遇見你是幸運，也是不幸。”
“她受了很嚴重的傷。”
“我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慰你，你纔不會覺得難過。總之，我也會照顧你的朋友，能幫忙的一定幫她。”
“你朋友沒有事吧？”白龍發出變作人形時的清澈乾淨聲音。
豐羽靠近青銅巨門，雙手合十祈禱，默唸“南無大願地藏王菩薩”聖號三遍，祈求菩薩聽見自己的心聲後，幫忙打開通往蓮華藏山海世界的路口。
白龍微微驚異，看見他彎腰跪地朝着巨門頂禮膜拜起來，虔誠磕了三個頭。
事後，仍然沒有任何的神奇現象發生。
豐羽眼中閃過一絲失落神色，只能站起身，無奈的轉身離開，留下了一個渺小背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