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程人生
第一卷
第三十八章 1800萬的鍋到底有多大
21世紀最成功的東西是什麼?
相信很多人都有各自不同的答案,所以呢,我們只能進行簡單的探討。
某知道一樣東西,在21世紀算比較成功的,至少算大行其道的,那就是“成功學”,他成功的利用了大部分人的焦慮,成功的讓大部分人相信通過學習“成功學”可以獲得真正的成功。
快速發展的經濟社會有太多燈紅酒綠的奢靡,感觀上的刺激一遍又一遍的衝擊着我們的思想和道德底限,掙快錢的思維一次又一次的讓我們身心失守,這個時候包裝精美華麗的“成功學”就閃亮登場了。其實這世上根本沒有真正的“成功學”,這原本是國外金融和保險行業爛大街的套路,忽一日漂洋過海居然搖身一變成了所謂的成功者的必修課,並每個行業都開始效仿,確實有點讓人大跌眼鏡。
其實也並非我們喪失了判斷能力,而是我們對成功的渴望和焦慮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畸形的金錢觀念腐蝕了我們的內心。而“成功學”就像一個誘惑我們出賣靈魂的魔鬼,他勸說我們丟掉道德的束縛,勸說我們到規則之外去遊獵,他把堅守普世價值觀的衆人統統說成是貧窮者的愚昧,而其丟掉道德和脫離規則的言論堂而皇之的被當成了富人思維,並開宗立派,著書立說。
“成功學”的本質就像走街串巷賣“生兒子秘方”的假行醫,這類行醫爲什麼受到追捧的原因是因爲他有一副好的說辭:“我這藥保管有用,生不了兒子我不要錢,你先拿回去吃,生了兒子再來謝我如何。”從概率上來說生兒生女一半一半吧,因爲總會有吃他藥的婦人生出兒子來,所以這類假行醫從來都是賺得盆滿鉢滿。
1932年7月3日《獨立評論》第7號,時任北大教授胡適先生在致畢業生一文中結尾是這樣說的:
“朋友們,在你最悲觀失望的時候,那正是你必須鼓起堅強的信心的時候。你要深信:天下沒有白費的努力。成功不必在我,而功力必不唐捐。”
“唐捐”出自佛家術語“富不唐捐”,這裡是白白丟棄的意思。
成功是沒有捷徑的,沒有人能輕而易舉的成功,自然也沒有號稱縮短路程的成功學。
功成不必在我,功成必定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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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小姑娘調離的時間越來越近,連續幾日,都沒有等來汪飛死成渣的消息,這讓林雲有點鬱悶,這小夥子八成是膽子小,沒敢行動,林雲一直在考慮是不是找機會再給小夥子灌點猛藥。
他這兒猛藥還沒灌下去,倒是有人給他下了一劑猛藥。
這是9月中旬的一天,下午四點左右的時候,這貨在預製樑場看了一會兒混凝土地坪澆築,就覺得沒多大意思了,像駐地、場地建設這種臨時性設施,監理也不管,又不用報檢,看不看都一樣。
這工地上在施工的工點都逛過了,也沒啥要緊的事情,這貨就騎着電驢往旁邊的村莊買菸去了,買完煙,也沒着急回去,順着鄉村公路往本標段標頭方向走去。
這村莊林雲倒是經常來,不過這邊往本標段標頭去的鄉道林雲沒有走過,準備騎着電驢去邊走邊看,看看這邊的風土人情和民居什麼的,看看這邊的美女呀什麼的。
還別說,這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不知道啥原因,這地方的女的體型都比較符合江南婉約女子這種形象,很難看到長得胖的女人。即使你看這地方有些女的容貌和五官是不太出衆,但是身材都清一色的個頂個的好。
一路走,一路看,純欣賞,這麼大一個人了,也不會去幹那種看見美女吹口哨的事情,人生地不熟,幹這種事情容易捱揍,當然了,地熟也不能幹,倒不是這貨素質有多高,確實是原則問題,那是沒文化的流氓乾的事情。
還沒走出去兩公里,電話就來了,林雲趕緊停下來,掏出電話一看,是小夥子張浩打來的。
“雲哥,你往標頭這邊XX橋橋臺來,這兒好像挖到什麼東西了。”
“什麼東西?不會是通信光纜或者什麼管道這種吧。”
聽到挖到東西,林雲瞬間緊張起來,什麼通信光纜,軍.用或者國.防光纜這種事最嚇人的,再一個就是天然氣管道這種或者輸油管道這種,人工挖還好一點,這挖橋臺挖土石方的大挖機多大勁呀,什麼光纜管道一下就能幹斷了,這種事情無論是有意還是無意的,都會被認定爲破壞了。
想起十年前自己剛實習的時候,工地上就挖到過國.防光纜,也沒挖斷,就只是剛挖出來,那時候沒什麼經驗,也不知道是啥,不過也沒人輕易去破壞。
當時也沒見人打電話通知誰,十分鐘不到,車身上印着國.防通信的車就開到工地上來了,一下車就問誰在這裡負責,林雲剛站出去說是我,幾個穿制服的就把林雲拉到一邊咔嚓照了一張相片。
然後開始問林雲話,講了一大堆聽起來很嚇人的話,說破壞這個什麼什麼罪,什麼樣的情節要坐多少年牢的這種,那時候林雲也年輕,委實嚇的夠嗆,也沒記清這幾人說的罪過,反正就記着破壞這種東西罪不小。
幾人見林雲都嚇傻了,又問啥時候回填,林雲老老實實的說明天一早涵管埋下去就回填,然後幾人要求林雲必須安排人晚上通宵守在這裡,直到回填完成。
沒辦法,大冬天,呼呼的寒風呀,林雲一個人套了一件棉襖頂着一塊彩色塑料布,在基坑了裡邊蜷縮着呆了一夜,那滋味,林雲一輩子都記得,荒郊野地,又冷又餓,還提心吊膽。
怕什麼來什麼,難道又挖到這種東西了,林雲趕緊問了一句,呼吸都不自主的有點急促。
“不是,你過來看看吧。”
聽得小夥子說不是這些東西,林雲提起來的心一下子就放肚子裡邊來了。
“我馬上過來,讓工人和機械不要亂動。”
“嗯,好的。”
到底是什麼鬼東西,林雲掛了電話,把電驢騎到最快從原路回到主線路基上,直往標頭而去。
“要想富,挖古墓,一鋤一個萬元戶。”
修橋鋪路,建屋造房,都會時不時的遇到墓穴,大多是無主的,無人認領的,因爲如果有人認領的話,早就殺上門來了,既然是無人認領的,自然年代就比較久遠,而年代久遠的都可以稱爲古墓。
古墓呢,因爲會出土價值不菲的文物,也有巨大的考古價值,所以也有相應的立法,就是《文物保護法》,而工地上呢,遇到這種事情自然也有一套處置的流程。
一旦發現疑似古墓,肯定是立即停止一切施工行爲,保護現場,疏散閒雜人等,通知業主,再由業主通知文物局或者考古研究所等專業的部門來進行鑑定,如果真的是古墓,接下來肯定會進行保護性挖掘。
並不能像大家所想的那樣,發現文物,一擁而上,誰搶到誰的,這是極力避免的,因爲大家也知道,這個罪過並不輕,也沒人敢於去挑戰法律。
早些年,林雲也經歷過挖到墓穴的事情,那時候工人日薪還不足30元,那是一個大型污水廠項目,因爲墓穴破壞嚴重,文物局的來看了以後,發現是民國時期的,不具有考古價值,也不是啥名人,沒有什麼代表性,裡邊倒是挖出來好幾百個大洋,其實文物局的人員到來之前,也已經挖出來一缸大洋了,被挖機駕駛員和聞訊而來的工人揀得差不多了,因爲價值不大,文物局宣傳了幾遍規定,號召撿到的人必須如實上交大洋以後,衆人也上交了一些,不過呢,藏私是肯定有的,揀了七八個,交一兩個的事情肯定是存在的,對,因爲林雲也撿了幾個,上交嘛,肯定是沒有交完的,因爲價值不大,所以最後也不了了之了。
當然,人都能分得出來輕重的,如果是價值巨大的出土文物,沒有人敢於據爲己有的。
言歸正傳,這邊等林雲到達現場的時候,發現這個挖機已經熄火停靠在一邊,現場有兩三個工人,張浩見林雲過來,迎上來把情況說了。
大概是這個橋臺是擴大基礎橋臺,也就是沒有樁基的橋臺,基礎下邊全是石頭,而這個墓穴就是在石頭上硬生生的扣出來的,頂上和四周也封了磚,但上邊部分已經被挖掉了,基坑裡邊有一些明顯和周圍顏色不同的土,還有一些散落的青磚這些。
不用下去看,確實是墓穴無疑了,幾個角度拍完照片,林雲趕緊把這個事情給曾經理做了彙報,而曾經理呢也正好在指揮部開會,交代了保護好現場,就直接向指揮長彙報了。
因爲這邊屬於江南地區少有的山水形勝之地,有山有水,頗有點龍盤虎踞的氣象,加上自古以來這江南地區也比較富庶,魚米之鄉嘛,達官貴人,歷史名人的墓穴近些年確實發現得比較多。
風水嘛,林雲雖然號稱林半仙但其實是不懂的,不過風水有一個要訣,無論是修房建屋還是建造墓穴,都講究一個藏風聚氣,在他看來這個地方依山傍水,風景優美,不冷不熱的,大抵算得上是塊風水寶地了,所以林半仙心裡判斷這個墓穴年代久遠不久遠不知道,但絕對是非富即貴的人家埋葬在這裡。
林雲一邊和張浩聊天一邊在胡思亂想,曾老闆電話又來了,說自己和指揮部的人以及文物局的專業人員一個小時以後就會過來,吩咐一定要把現場保護好了,不能亂動。
千等萬等,終於是來了,指揮部,曾經理,黃總監,鍾胖子,文物局的也來了五六個人,有男有女,一大幫子人。
文物局的人四處大概看了一下現場,然後下坑裡邊看了青磚,初步判定應該是唐宋時期的家族式墓葬羣,而且這周圍肯定還有其他的墓穴,要不說人是專家呢,這墓葬大概和修橋鋪路差不多,不同的時期有不同的風格,人吃專業飯的長期和這個打交道,打眼一看,肯定能知道個七七八八。
當然了這裡邊的道道林雲是不知道的,反正看起來這些人很重視。
文物局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和一個三十出頭的女同志溝通了半天,然後就打電話去了,看樣子地方上除了先期的清理工作和勘察,其它墓穴還發掘不了,必須得往上級部門彙報了。
打完電話回來,老頭子和曾經理交流了一會兒,大意是要把挖機留在這裡協助,然後找幾個工人來協助現在就開始清理基坑,然後把挖出去的土和青磚殘片這些清理出來。
曾經理給林雲和張浩把這個事情交代了,林雲先給橋樑隊張老闆打了電話,意思這幾個工人和挖機暫時就聽人文物局使喚了,至於到時候怎麼算,這個林雲沒說,不過你想呀人文物局肯定有經費的,不會白佔你這個便宜。
眼看快到吃飯時間了,不過既然人家要用工人和挖機,人肯定是有安排的,林雲和張浩就把旁邊幾個工人領着交給了文物局一幫人,回頭再問曾經理還有什麼安排沒,要沒有兩人就要回去吃飯了。
曾經理讓兩個人回去,看樣子他和鍾胖子一會肯定是要和總監辦還有業主幾人去外邊吃的,沒有吩咐廚房臨時加餐,回去肯定沒得吃。
等林雲和張浩回到項目部吃完飯,林雲正洗澡呢,牆上褲兜裡的電話就響起來了,曾經理打的。
“林雲,你趕緊去工地一下,工人和文物局的吵起來了,我這兒走不開,你去看下什麼情況,然後給我打電話。”
“好的,我馬上去。”
這貨趕緊胡亂沖洗了一下,套上衣服回到房間穿上鞋,就蹬蹬蹬的跑司機班,二話不說就招呼小羅開車送他上工地。
上工地一看,幾個工人氣沖沖的在和文物局的人理論,林雲和小羅趕緊上前把幾人分開,然後問工人什麼情況。
幾個工人說文物局的人讓清理基坑和挖出來的土,因爲天色比較暗,幾人擡一塊被挖破的板石往邊上扔的時候,結果呢正好扔石頭下去的土裡邊有三個黑糊糊的罐子,被壓碎了。
然後文物局的就發現了,說工人們沒責任心,瞎搞,要承擔責任,工人一聽不樂意了,說老子們飯都還沒吃,在這裡幫忙,你還說三道四的,就不幹了,吵了幾句就說要走,文物局幾人說不行,說要打電話給派出所讓把幾個工人抓起來,要工人承擔破壞文物的責任。
我去,林雲這一聽,心裡覺得不是滋味兒,你要工人我給工人,你要機械我給機械,全力的配合你們,還搞出這種事情,工人就是幹活的,承擔個屁的責任呀,那肯定是你幾人沒有交代到位,疏忽了,才造成的這個結果,咋還能賴上工人呢,還威脅工人要報警抓人就真有點過分了。
林雲問完工人,回頭再走到那個50來歲的老頭面前,他覺得這老頭肯定是領導,老頭現在正守着破碎的不成型的罐子在那兒苦着臉拼湊呢,這天也越來越暗了。
“領導,你看這事不能怪工人吧,這天色暗,誰也沒注意,又不是有意的,你看……”
“小夥子,你不知道,這是漢代的陶罐呀,價值極高,單個拍賣價不低於600萬呀,這還一下就是三個呀,幾千萬呀,全成碎片了。”
不對呀,下午不是說是唐宋時期的墓葬嗎,怎麼又出來漢朝的東西了,這離得有點遠呀,最少四百來年的時間,林雲有點納悶兒。
“領導,不是說是唐宋時期的墓嗎,這漢朝的罐子是怎麼回事兒?”
林雲一問,老頭就說了,根據老頭判斷呢,這地方原本是漢朝的一處墓葬,後來到了唐朝呢,有人發現這裡風水好,就準備在這裡建造墓穴,然後挖的時候就把漢代的墓穴挖出來了,但是後來的墓主人也沒去破壞,就把前任墓穴主人和陪葬品收拾在了自己墓穴的一邊。
而這邊工地施工的過程當中呢,肯定是不知道這裡有墓穴的,挖機嘛幹活肯定是大開大闔的,再說,誰也不知道這裡有這些東西不是,稀里嘩啦就把旁邊的這個全部挖掉了,最後挖到這邊發現青磚才覺得下面有東西才停下來的。
林雲一邊聽一邊想,第一這責任肯定不是工人的,更不是挖機的,再說,是不是挖機挖的時候就已經挖壞了還難說,這工人丟石板嘛,正巧丟在上邊,不一定是工人扔石板壓壞的呀,這個連無心之過都算不上,要承擔屁的責任呀。
按說,就是咱開挖的時候管你什麼鳥古墓,稀裡糊塗一陣的亂挖,統統給你搗碎了,最後修完橋給你回填掉,你們知道個屁呀。
“領導,既然不是故意的,你們說報警抓人,還要工人承擔破壞文物的責任,這有點不合適,工人知道什麼呀,一幫苦哈哈的農民。”
林雲心裡肯定是偏向工人的,退一萬步來說,如果工人有責任,自然項目部也有責任,這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連帶的呀,這鍋可不能背呀。
工人嘛,一羣背井離鄉的農民罷了,又不是考古學家,也不是文物專家,首先是不能承擔這個責任,然後也不該承擔這個責任。
“不是我說的,是劉主任說的。”
“哪個是劉主任?”
“那邊打電話那個就是。”
林雲順着老頭指的方向,一看,就是剛開始來的時候文物局中那個女的,因爲挺漂亮,而且是穿着裙子來的,所以林雲還多看了兩眼,當時心裡還腹誹了,你這是考個屁的古,就你這中跟的皮鞋和裙子絲襪這種打扮,就不像是考古挖墓玩泥巴的料。
劉主任,女,看起來三十四五歲,因爲女人都比較會保養的原因,實際年紀有可能比這個歲數大,林雲呢,爲了替工人也是替項目部本身開脫責任呢,現在不得不去會一會這個女的了。
“你好,劉主任,我是項目部林雲。”
見這女的打完電話,林雲走到劉主任身邊,客客氣氣的和這女的打了個招呼。
“你們的工人這是怎麼回事兒呀,這是文物,破壞文物是犯罪,是犯罪,我肯定是要向上級彙報的,就等着挨處理吧。”
這女人可能是心疼文物,氣還沒消,說話有點不客氣,這麼一說,把林雲火氣也勾起來了,這女人也太不分青紅皁白了,像這種事情,關人家工人屁事呀。
要這麼說,老百姓在自己家裡挖地,要是不小心挖破一個罐子,專家一鑑定,我去,這是某某朝代文物呀,那還不得按破壞文物先抓起來再說,這種事情肯定不能按這樣草率處理的,肯定有章法的,這古墓誰也不知道哪裡有不是,再說不知者無罪呀,這女的有點小題大做了。
不對,這女的說要向上邊彙報,那肯定現在就沒有彙報,這事還有迴轉的餘地。
雖然林雲心裡有火,但還是隻能壓制住,仍然客客氣氣的和劉主任交流。
“劉主任,我能說說我的想法嗎?”
“你說。”
“這第一呢,工人肯定是沒責任的,因爲工人根本不知道哪裡有文物。第二呢,這些都是農民工,農民工,農民工,也就是一幫出來打工的農民,不懂那些考古呀發掘文物的知識,加上又是天快黑了,也是想着幫你們快點把這裡清理出來不是。這第三呢,你們最開始也並沒發現已經有墓穴被全部挖出來的情況呀。所以呢,你看這些工人也上班一天了,先讓他們去吃飯,至於後續呢,你們要工人我們也可以配合,但是你們得給工人交代清楚注意事項,你看怎麼樣。”
其實這劉主任說這些話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痛心文物被打碎說的氣話,一多半是不會追究工人責任的,趁着微弱的光線仔細看人家劉主任這裙子和襪子鞋子上的泥,包括手上電話上都是泥,飯都還沒吃呢,肯定是着急。
劉主任聽得林雲這麼說,也覺得自己確實有點着急了,心疼是肯定的,但還真不能拿這幫農民工怎麼樣,就算報上去,大不了把項目部和指揮部批評一頓,罰款都不定會,再說這夥人也有嘴呀,肯定會向上解釋的呀,按眼前這個林雲說的,沒準還把自己這幾個人坑了,領導反過來還怪自己幾人沒給工人交代清楚,顯得不專業。
其實這劉主任擔心和着急也就是這最後一點,加上林雲說的話裡話外那意思,一直強調幾個工人是農民,有意無意中暗示是自己幾人沒勘察清楚就擅自上手的原因。
這倒讓劉主任有點犯難了,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林雲是誰呀,見劉主任在這兒思考,八成是不想自己承擔責任,這倒是和林雲想到一塊去了,破都破了,說是文物也罷,破罐子也罷,這事兒肯定誰都不想承擔責任。
這貨決定加一把火,既要讓大家都把這責任撇開了,還能各自心安理得,不用去擔心對方瞎說。
“劉主任,你看這事情都出了,也不能怪任何人,再說,這天都黑了,說不定,最開始大家不知道的時候,就已經被挖機挖破了呢,肯定是這樣的。要不我讓人去買點飯菜過來,你們先吃着,我找幾個工人運點鋼管和彩色塑料布過來,先把這裡圍上,一會兒再讓工隊的電工把電拉過來再接幾個燈,讓這裡先亮起來,你覺得怎麼樣。”
“就按你說的先這樣吧,另外,我是考慮到幾個工人出門打工也不容易,你一會囑咐他們一下,讓他們一個字都不能往外說,免得自找麻煩,知道了嗎。”
聽得這麼一說,林雲瞬間覺得這劉主任這女人也太可愛了,聰明大方,還漂亮。
這趨利避害是人的本性,人家辛辛苦苦的來保護和清理現場,就算不出彩也有苦勞不是,出這麼一個事情,誰都不想,都害怕被追究責任。
“你放心,工人那邊我去交待,我就替工人謝謝劉主任了,我這就去安排。”
林雲客客氣氣的和劉主任道謝完,就向幾個工人走去,安排小羅把幾個工人送回去吃飯,給小夥子張浩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到鎮上去弄五人份的飯菜。
接下就是打電話讓橋樑隊把鋼管和彩條布拉過來把這裡圍上,當然,一定要換幾個工人過來,免得又是這幾人過來,雙方看見心裡都不痛快。
至少現在這破壞一千八百萬文物的鍋是落不到工人和項目部頭上了,因爲這鍋本來就不存在,大家都過於小心謹慎了,自然導致了本不應該存在的衝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