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來的幾個保鏢不知就裡,拿着電筒着排着隊衝了上去。賀一寒下意思地摸上了自己的手臂,當時被裡面的怪東西纏着的位置,嚥了咽口水壯着膽子走在他們中間。
樓梯仍然是木質的,這麼多人踩上去發出轟轟的聲響,這動靜應該鬼都該被嚇跑了吧。
還沒等賀一寒安慰好自己,突然前方傳來慘叫聲,夾雜的驚慌恐懼和絕望的聲音,跟着不過一兩分鐘的時間樓下拋下來一件重物,藉着電筒的白光看到摔下來的竟是具屍體,不是別人,正是剛纔打頭炮的那個人。進門不過才這麼眨眼的功夫,眼前的屍體都已經幹了,面目全非,剩下眼睛和嘴巴三個漆黑的大窟窿在訴說着他死前看到的場面是有多嚇人。
所有人剎時駐停了腳步,賀一寒更是心頭一涼,本能地想往回跑,可是腦子裡找貝嘉的念頭剎時冒了出來。不來都來了,找不着貝嘉絕不回去。
保鏢們見老闆不走,自己也不趕逃,強壓下心頭的害怕,紛紛撥出了腰間的配槍,硬着頭皮往上走。
又是一聲慘叫,保鏢們害怕,胡亂地朝上開槍。藉着閃即滅的火光和胡亂擺動的電筒光,賀一寒看到樓梯間有個黑影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移動着,這回他看清楚了,那黑影竟是一團頭髮?!它纏上人的手腳,那人立刻怎麼也擺脫不開,一陣離奇怪異的抽搐就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接着它又攻擊另一個人,它迅速得根本讓人閃躲不及。
賀一寒這邊的人已經完全亂了陣腳,根本不知道該如何防禦。不需要多長時間他帶來的人已經全部扒下,陰森的樓梯間頓時又恢復了沉寂,只聽到他急促的呼吸聲和因爲害怕而劇烈起伏的心跳聲,他隱約覺得那團頭發就在自己周圍什麼地方,正琢磨着怎麼吃掉自己,彷彿這是死亡前的寧靜。
他逼自己冷靜下來,顫抖地求饒道:“我上次來過……這次只是來找貝嘉,就是你們龍爺,找到了就走,無意打擾你,不要傷害我……”
沒動靜——
這是不是說明自己得到進入許可了?早知是這樣早開口就好了。賀一寒儘管怕得全身發抖,額頭上全是汗,他還是努力讓自己邁開步子,跨過保鏢們的屍體往上走。終於到了三樓,果然這裡還有往上的階梯,既然已經拿到了許可,他馬不停蹄繼續上,經過五樓的長廊來到一面黑牆前,這裡沒有門,上次不知道那老頭怎麼打開的,他急得只能在原地叫喚,“貝嘉,回個話啊,你在不在裡面?我知道你有很難受,讓我幫你好不好?”
沒人迴應。
他叫喚了老半天,那黑牆依舊如不動泰山,可是他不放棄,決心先撤,回頭找把錘子來砸了這面牆,他倒要看看裡面到底什麼構造。
順利地下了樓,現在是晚飯時間,漁人巷一如往常人潮濟濟,似乎沒人注意到這裡的動靜,也沒人注意到他。可這麼多人死在裡面,被發現是遲早的事!
手機裡有n多個未接來電,他沒心思管,得趕緊找間五金店買大鐵錘。手機又開始響個不停,大有他不接電話就打到爆的意思,一看來電竟是楊小柔。從過完年到現在他忙得頭暈腦漲,精神高度緊繃,即使到了家也沒跟她說超過三句話。貝嘉出事以來,他更是陪在醫院寸步不離,幾乎忘了自己女朋友已經不需要回北京,在身邊長住下來。
“什麼事?”他接起來不耐煩地問。
“你可接電話了,我擔心死了,你沒事兒吧?”
“我沒事,就是最近太忙。”
楊小柔猶豫地問,“忙什麼呢?”
最近幾天所有報紙、雜誌、廣播、電視鋪天蓋地都在報道dg新主上任,全城熱賣的新聞連幼兒園小孩都知道了。楊小柔果然是楊小柔,兩耳不聞窗外事,比一孤島還孤島,以前還以爲她是專心研藥,沒想她就是這樣鶴立雞羣的性格。賀一寒也懶得解釋,簡單回答,“只是公司的事,你有什麼事?”
“我想問你有空嗎?好些天沒見你了,咱們出去吃個飯行嗎?”
“不行啊,今晚要加班,走不開。”他隨意找了個藉口。
“你不是在外面嗎?”楊小柔訕訕說:“可是我明天就要啓程了,我想跟你碰個面,最後一次。”
“去哪兒?”他隨口問。
“去美國。”
賀一寒這才站住了腳,“去美國幹嘛?旅遊?”
“哈佛醫學院收我了,我也答應了,最遲明天必須得走,我找了你幾天想告訴你這件事,可是你一直不接電話。”
賀一寒爆跳起來,“你什麼時候申請了那邊的大學?怎麼不事先跟我商量一下?事先也沒跟我說,說走就走?你也來個馬後炮,什麼都不跟我說!你到底還有沒有當我是你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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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沉默了,好半晌才聽到楊小柔的聲音,“不然咱們還是見面再談吧。”
他幾乎拔腿就要飛奔過去找她理論清楚,可是這邊又……他j□j乏術,煩不勝煩。只能憤恨地先掛斷了電話,又找了錢小江,叫他帶人過來守着這裡,自己才暫時離開漁人巷。
賀一寒急匆匆地來到約定的這家西餐廳,楊小柔一身清新的小洋裝,已經優雅地坐在貴賓區的沙發椅上,身前熠熠燭光襯托着她化着淡妝的清秀臉龐。有那麼一剎那,賀一寒似乎感覺到時間似乎回到了五年前他們正熱戀着的時候,她也是這般沉靜優雅地坐在椅子上等着他,當他到來時她會用一個純純的微笑迎接他,那時候是多麼情投意合,多麼純粹地在一起。
他不懂什麼時候開始變了,是因爲貝嘉的出現嗎?他認爲自己依然像以前那般愛着楊小柔,依然什麼事都遷就她顧着她,他並沒有移情別戀啊!
楊小柔看到他仍然面露微笑,還生疏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他冷着臉就座過後,還沒等服務生過來招呼,批頭就以責怪的語氣逼問她,“你搞什麼?!”
這時候他的手機響了,是錢小江。他接起來說了兩句掛了,直盯着楊小柔理直氣壯地要求答案。
楊小柔也緩緩坐下來,答非所問道:“我剛纔在報攤看到雜誌才知道你又升職了,這次還是全球聯合主席,難怪你一直都這麼忙。你好厲害,我就知道這個世界沒什麼事能難倒你。”
這幾天恭維的話他聽得太多了,沒心思再沉迷,他大手一揮,“給我說重點,你什麼時候申請的美國大學?怎麼申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