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想了一會才說:“範成業理虧,約龍爺談判,早些年設計這個局只想讓他消耗他的身家,逼他交出2%的股份退出董事會,但後來他自個兒提出毒品交易,這對我而言是個意外的收穫。如果人髒並獲把他送進監獄,那對我們而言可以永除後患,所以就答應了,並且通知了警方聯合行動。再後來他又提出拿雁秋交換,雁秋出賣了他,到了他手上哪裡有好,我當然不同意。雁秋爲了我衝出去送死,雙方開始槍戰,我一時失手就落到了他的手裡。這次雖然沒拿到他的股份,但也把他送進了監獄,他不會再威脅你,也不會逼你做些你不願意做的事,所以是值得的。”
賀一寒心裡清楚範成業之所以提出這些要求都是他教的,如果當時他沒多這個嘴,事情不會這麼複雜。相反的在這樣情況下她仍然爲他想仍然保護着他,這個傻瓜老千婆子!他下意識地雙臂鎖緊把她緊緊着抱着,心裡就像升起一股暖流,順着流動的血液溫暖了他的全身。“現在範成業伏了法,白雁秋平安無事,警察立了功,我上了位,你報了仇,就連dg也能圖個清淨,個個適得其所,一箭好幾雕,但是你自己卻遍體鱗傷,每次都是這樣,你覺得你有九條命”
她虛弱地咧開了嘴,半擡起包紮着的手臂支起兩根手指的架勢,有一句沒一句地唱道:“我本是臥龍崗散……淡的人……”
“就你得瑟!看來沒啥事兒,行了,早點睡吧。”賀一寒欲起身。
她仍然拉着他不放,撒嬌道:“再抱抱我嘛,人家受傷了。”
她從沒跟他撤過嬌,賀一寒一下就懵了,老老實實又坐穩了雙臂張開包圍着她。
她靜靜地趟在他懷裡享受着此刻的溫馨,可是剛纔說了許多話消耗了許多體力,她眼皮越來越重,原本握着他的手漸漸放鬆了力氣。
突然發現這是一個多麼讓人心疼的女人,心疼到賀一寒無法釋懷。雖然她做事總是不跟人商量,做法讓人很不理解,總讓人誤會,但是結果總讓人說不出壞話來,還總搞得自己一身傷,幾乎醒不過來。在這一刻他只覺得只要她能過了這關,所有的誤會都不再重要。
他從身後抱着她動都不動,生怕影響了她的睡眠,手上加重了力氣反握住她的手不放,下巴抵着她的頭頂,就這麼靜靜地陪着她,不知道時間一點點地過去……
第二天矇矇亮的時候,淺睡的賀一寒被一個細小的“咯啦”聲吵醒了,他觸電般地從牀上跳起來,就看見病牀上皺皺的白色被子和牀單還留有暖暖的餘溫,可哪裡還有人,只有一張白紙上寫着“給我幾天時間,不要找我,不要擔心我。”
又跑了!傷還沒好,這娘們兒又幹嘛去!賀一寒恨得呲牙咧嘴,拔腿衝出門外,時間還早醫院裡沒什麼人,偶爾只有醫生和護士在巡房,他急忙拉住一個問,“你有沒有看見這個病房的病人從哪個方向走了?”
那護士往病房裡探了探頭,搖頭又皺眉,“剛纔沒見過有人出去啊。”
護士站正好面對着出入住院大樓的電梯,她們沒見過說明貝嘉不是從這裡走的。賀一寒四下尋找,只見在最內側角落平常不易被人發覺的位置還藏着一臺電梯,上面一排數字一個跟着一個閃動着,這是直通地下室太平間的電梯,看來貝嘉是從這裡走了。
賀一寒憤恨的踹了一腳牆壁,罵道:“臭娘們兒,死老千婆子……”
他沒再停留,直奔醫院的保安室看了半天監控才終於看到了貝嘉的身影。只見她真是進了那臺隱蔽的電梯,一手吃力撐着電梯裡的扶手,一手抱着自己好像在發冷,她仍然很虛弱,臉色仍然蒼白,但卻顯得十分焦躁不安,胸前上下起伏,大口的喘着氣,在電梯裡盲目地來回轉悠,不斷地用衣袖擦拭口鼻,她很不對勁。
賀一寒突然想起她這幅樣子應該是毒癮犯了!雖然外傷得到了救治,可她的毒癮仍然很深。他見過毒癮發作的那些人,全身抽搐發抖,鼻涕眼淚口水一起流,只要能吸上一口,什麼都願意做,狼狽不堪,毫無神智,尊嚴盡失,人性喪盡,最終一無所有。
貝嘉會不會也變成這個樣子?現在這臭娘們兒又開始躲他,又不讓他知道她的情況,可是他真的很擔心,擔心到坐立不安,無法平靜,她到底會去哪裡,她會戒毒嗎?還是繼續吸食越踩越深?還有,範成業的餘黨可能正等着她自己送上門,她這麼跑出去萬一……他不敢想,可是能怎麼辦?該怎麼辦?
他先回家洗個澡換身衣服便沒再停留又出了門,dg全球聯合集團新任主席賀一寒終於正式出現在dg總部,一腳才踏出車門,耳邊突然傳來震耳欲聾的齊聲吼,“賀主席早!”
聲音驚得賀一寒幾乎又把腳縮了回去,擡眼看去,從路邊到大門口紅地毯鋪得筆直,還放了兩桶禮炮,碎彩紙隨風飄然而下,紅毯邊上兩行人排列得整整齊齊,連朝他鞠躬的角度似乎也是練過的。他擰着眉,搞什麼東西!乍一看好像總部全部人都調過來了,不用工作了嗎!
一個大濃妝的女人,身材前凸後翹,扭着細腰走過來嗲着聲音說:“歡迎您,賀主席。”
他不認識這個女人,以前也沒見過。他沒心思搭理她繞過她直接跨步走向大門,誰想她踩着十寸高跟鞋迅速緊跟了上來,手中拿着一個文件夾往前伸,“賀主席,行程表都給您排滿了,您請過目。”
賀一寒停下腳步,冷峻地回過頭盯着她,不客氣地喝道:“誰讓你亂給我安排行程?你誰啊?”
那女人眨了眨眼睛露出個風騷的笑,得意說:“我叫莫雙雙,今天開始我是您的秘書,董事會直接聘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