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雪薇只覺得自己好狼狽好丟臉,掙扎着站了起來,拎起行李箱逃似的走了。
白彤月和楚良看到楚雪薇大包小包的回家,自然特別開心,尤其是楚良,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他的女兒終於可以不用在言塵封那個小子那裡了,終於可以和言家劃清界限扯清關係了。
白彤月拉着楚雪薇左看右看,雖然說她也經常回家看望兩個老人,但是這次的回來和以前不一樣,自己的女兒再也不會去別人那裡住了。
爲了慶祝楚雪薇歸來,白彤月特意親自下廚,卻不想被楚良輕聲呵斥道:“你說你不會做就不要做飯,非要逞能。”
白彤月沮喪着臉問楚雪薇是否真的難吃,楚雪薇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拿起筷子大口大口的吃着母親做的水煮牛肉,一個勁的說好吃。
這樣溫馨的場景纔有家的感覺啊,楚雪薇心想着。
楚良看着自己女兒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突然想到了什麼,正色道:“薇薇,你在言氏工作了這麼久,有什麼收穫和心得嗎?”
楚雪薇張嘴剛要回答,卻被楚母打斷了,“哎呀老楚,薇薇剛回來你就問這問那的,能不能讓她先休息一會。”
楚良瞪了白彤月一眼,卻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反而給楚雪薇多夾了一塊肉,說道:“那你就先休息幾天再去楚王上班吧!”
楚雪薇點了點頭,繼續大口咀嚼着。
終於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楚雪薇在自己的牀上滾了又滾,牀單、被套都是家的味道,將被子抱在懷裡,終於回來了,太爽了!
明明纔剛回來,回想之前在言家的生活,簡直如同夢一樣,終於都過去了,楚雪薇只覺得自己特別的淚,連澡都沒洗,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待到她朦朧的睜開眼時,夜幕早已降臨,楚雪薇揉了揉因爲睡覺姿勢不對而有些痠痛的脖子,起身打算倒點水喝。
家人都已經睡了,靜悄悄的,楚雪薇也沒有開燈,走到陽臺門的時候隱隱約約有說話聲,這麼晚了是誰呢?出於好奇楚雪薇湊了過去。
可能因爲以爲大家都睡了,楚良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而夜晚的寧靜使得楚雪薇就算隔得遠遠的也能聽清他對着電話講着什麼。
“你乾的不錯,他們終於離婚了,不用擔心你的債務,我會幫你還清的。對了,接下來還有些事情你要幫我……”
楚雪薇隱約聽到言塵封的名字,心中一緊,父親就在跟誰打電話呢?也不知那邊說了什麼,突然楚良暴怒道:“蘇羽婷你搞清楚你在跟誰講話,你有什麼資本跟我談條件?”
蘇羽婷……居然是蘇羽婷!
楚雪薇震驚了,差點驚叫出聲,趕緊輕手輕腳的回到自己屋子裡關上門。
果然,父親和蘇羽婷是認識的,但是聽樣子蘇羽婷並不像是被父親囚禁的樣子,而且說什麼你乾的不錯?
楚雪薇聯想到蘇羽婷在言家的舉動,有些恍然大悟,之所以她和言塵封離婚,是父親指示蘇羽婷搞的鬼咯?
那這樣看來,蘇羽婷回來這件事果真有蹊蹺,剛剛聽到父親說接下來還有些事……
以父親的個性與他對言塵封的厭惡程度,一定不會是什麼好事,那這麼說來難道言塵封有危險?
想到這裡,楚雪薇突然自我嘲笑了一番,楚雪薇啊楚雪薇,你們已經離婚了!無論這件事是不是蘇羽婷挑撥的,他已經放開了你的手,把你掃地出門了!你又何必去擔心一個寡情之人呢?還是多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言家,自從楚雪薇搬走以後,言塵封心情鬱結一直抱着酒瓶在喝酒,也不管蘇羽婷在旁邊怎麼勸。
他將楚雪薇簽字了的離婚協議書收了起來,甚至還加了把鎖,完全沒有要去交給律師的意思。
言母從說漏了嘴的言晨那裡聽說蘇羽婷回來找言塵封並且還住進了別墅趕走了楚雪薇,氣勢洶洶的來到家裡,指着蘇羽婷的鼻子罵騷貨狐狸精,蘇羽婷在一旁信手拈來的裝起了柔弱,嬌滴滴的哭了起來。
而頹廢了幾天的言塵封終於忍無可忍,“都給我閉嘴!”
啪的一聲將酒杯狠狠的砸在地上。蘇羽婷和林清雲都嚇了一跳。
言塵封從來沒在林清雲面前發過這麼大的火,她有些驚恐的看着兒子,“兒子……你幹嘛呢這是?”
言塵封瞬間恢復了理性,冷着臉苦惱的說道:“能不能讓我靜靜?我現在很煩。”
蘇羽婷知道他是因爲楚雪薇搬走了的事煩,心裡有一些不舒服但也沒說什麼,看了林清雲一眼獨自回屋子了。
而林清雲看着兒子一臉的愁容,還有隨處亂放的酒瓶,嘆了口氣,輕聲勸解道:“之前媽媽是不喜歡楚雪薇,可是比起這個蘇羽婷,楚雪薇不知道好多少倍,封兒啊,你讓一個前女友住在你屋子裡算什麼事?要不是小晨告訴我,我還不知道呢?你……”
卻被言塵封打斷,“媽,我求你別說了,我現在心情很亂,你先讓我靜一靜,好嗎?”
林清雲還想說些什麼,看着言塵封這個樣子,也就住嘴了。
這幾日言塵封都請假沒有去上班,一個人呆在屋子裡,睡覺……喝酒……睡覺……喝酒,日子過得非常萎靡。
有時候蘇羽婷看不下去試圖靠近勸慰,卻被他厲聲的吼了回去,“塵封,早知道你那麼痛苦,我就不會要求你離婚只留在我的身邊了,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那麼自私。”蘇羽婷說着說着便哭了出來。
看到她哭了,言塵封嘆了口氣,語氣軟了下來,“別哭了,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說什麼都沒用了。現在你唯一要做的事就是養好身體做手術,其他一切都不要管。”
“塵封……我有件事情想告訴你。”蘇羽婷有些猶豫的說道。
“什麼?”言塵封擡起因爲酒精而有些迷離的眼神,蘇羽婷一向都是有話直說,這樣吞吞吐吐的時候實爲少見,他感到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