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張大有還覺得這個木盒子不過就是一個機關巧妙,能當書看又能裝東西的木盒子。
可是自從吳老頭把這個木盒子送給自己之後,吳老頭便吩咐張大有每日都要把木盒子裡面的那顆珠子放在手心裡面把玩一番。
這顆珠子也很奇怪,看上去像是一顆透明的琉璃彈珠,摸上去卻是冰冰涼涼的,讓人覺得很舒服。
而且自己三番兩次遇到危險的時候,這顆珠子還能護主。
索性張大有就把這顆神奇的珠子戴在了手上。
原本張大有以爲這顆珠子纔是寶貝,可是現在看來,這個木盒子自然也是個寶貝。它總是在關鍵時刻翻開,給自己提供幫助。
就像現在,張大有一籌莫展,不知道要怎麼救人的時候,這木盒子又自動打開了。
“請鬼大法:鬼乃陰靈,本爲人死後魂魄所化。鬼魂死後應入地府等待重新投胎。奈何有些鬼魂塵怨未了,執念太重,逗留在陽間不肯離去,遂常有活人見鬼的說法。而此法,正是能夠讓鬼魂現行,讓活人白日見鬼之法。”
張大有很快就理解了,這請鬼大法和招魂咒雖然類似,可是卻存在本質上的差別。
招魂,招的的活人丟失的三魂七魄。魂還不是鬼,只有人死了之後,三魂七魄合而爲一纔會變成鬼。
而此時,土柱一行人一臉猥瑣的笑着,正在撕扯黃茹仙的衣服。
“你們這幫流氓匪徒,竟然敢在亂葬崗做這種壞事,今天張爺爺就讓你們白日見鬼!”
按照天書上所寫,張大有先是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眉心上點了一點。張大有還是童子之身,所以他的血點在眉心可以幫他打開天眼。
開了天眼之後,張大有又四處尋找着墳頭上有青煙繚繞的,這說明墳頭裡埋着的傢伙的鬼魂還沒有來得及去投胎,這樣請鬼大法才能請的出來鬼。
“卒於庚午嘉慶十五年”
張大有算了算,嘉慶十五年換算成現在的元年,那應該是1810年左右,這麼說這傢伙應該已經死了一百多年了。
夠了夠了,死了一百多年,這個鬼的怨氣一定不小!
張大有按照天書上所寫,他先是在墳頭上捧了三捧墳頭土,緊接着把這些墳頭土撒在了自己的腳下,這是發願。
之後,張大有又尋了一塊石頭壓在了墳頭上,這是鎮壓,防止請出惡鬼來,失控作惡。
隨後,張大有又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此人的墓碑上畫了一個請鬼符。
“塵歸塵,土歸土,前塵舊怨我來渡,聽我號令,速速上來!”
張大有的手指點在了墓碑上。
很快,一個身披鐵皮戰甲,手提殺敵刀的壯漢從地底下慢慢鑽了出來,壯漢臉色鐵青,他的一隻眼睛被弓箭射瞎了,胸口上也插着幾十上百隻箭羽,看樣子是被萬箭穿心,戰死沙場的英魂。
“哦?這人生前還是個將軍不成?”
這隻小鬼從地底下爬出來之後,表情呆滯的看着張大有,等過了好一會兒,他的眼神才慢慢變得清明起來。
“末將徐文昭參見張恩人!”
恩人?這傢伙爲什麼要叫自己恩人?
算了,不管了,不管了,得趕緊去救人了。
這些個混蛋實在是有些猴急,已經開始對黃茹仙動手動腳的了,再晚一點,恐怕黃茹仙名節不保!
“去把那幾個流氓混混給我趕走。”
這個叫徐文昭的惡鬼單膝跪地。
“是,末將領命!”
緊接着,徐文昭提着他的殺敵刀朝着土柱他們一羣人走了過去。
“光天化日之下,你們幾個竟然做出如此傷天害理之事,真是罪不可恕!”
“是哪個不長眼的混蛋敢壞了大爺的好事,也不去杭州城打聽打聽我土柱的名頭,識相的話就趕緊滾!”
土柱頭也沒回,罵罵咧咧的說道。
土柱旁邊的那幾個小混混撿起了地上的武器,想要打殺了這個多管閒事的漢子。
誰知道,等這幾個人看清楚徐文昭的樣子之後,當場就有人被嚇尿了。
“鬼,鬼啊!”
土柱也感覺到事情好像有些不對勁兒,他擡頭看了徐文昭一眼之後,他渾身上下的寒毛都豎起來了。
“別慌,咱們每個人身上都揹着幾條人命,身上的血腥味重。更何況現在又是大白天,就算是鬼又如何,再殺他一回便是!”
還真有人被土柱的話給說動了。
這人拿着武器朝着徐文昭衝了過來。
只見這徐文昭手起刀落,一顆圓滾滾的人頭就滾到了土柱他們的腳邊。
這下子,土柱他們是徹底害怕了,一個個被嚇得連滾帶爬,怪叫着逃走了。
等土柱一行人跑遠了之後,張大有才慢慢出現。
張大有走大了黃茹仙的面前,這時候才發現,黃茹仙剛剛求死不成,索性就撞在了一塊石頭上,昏死過去了。
張大有抱起了黃茹仙朝着靈船的方向趕了回去。
此時,張大有隻顧着救人,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徐文昭就跟在他的身後,始終沒有離開。
回到靈船上之後,張大有找到了吳小清簡單的說了一下剛纔發生的事情。
吳小清幫黃茹仙包紮好了傷口,檢查了一下黃茹仙只是急火攻心,心裡有鬱結,昏死過去了而已,其他的並無什麼大礙。
黃茹仙的衣服剛纔已經被撕爛了,吳小清拿出了自己的一件衣服要提她換上。
張大有把黃茹仙交給了吳小清來照顧,他走到了船艙。
結果卻看到了徐文昭筆直的站在船板上,張大有被嚇了一跳。
雖說這徐文昭是被張大有給請上來的,可是這徐文昭畢竟是個鬼,張大有還是有些心虛的。
難道這請鬼大法只負責把鬼請上來,卻不負責讓鬼離開的嗎?
張大有翻開了天書,想要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把這隻鬼給送走。
誰知道,當張大有翻開了請鬼大法那頁天書之後,竟然發現這一頁的下面竟然還有一行小字,要是不仔細看的話,還真的注意不到。
張大有瞪大了眼睛,仔細閱讀了一下這一段小字。
看過了之後,張大有一拍腦袋,發出了一聲哀嚎。
“木盒啊木盒,你真是害慘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