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說書人

張大有吃得比吳小清還多,此時也是滿臉痛苦,虛弱道:“師妹,我、我也難受……”

兩人原本是在大街上走着,可是走着走着,感覺越來越難受,最後無奈之下,只能扶着牆慢慢踱步。

張大有走在前面,吳小清跟在後面,心裡撐得發慌:“師兄我不行了,我感覺再走的話,我就要吐了。”

“那怎麼辦啊?”張大有有擡頭看向四周,“要不我們先找個地方坐一下吧。”

“誒!有了!是老白!”

張大有發現了說書人,他又在鬧市的街口擺着攤位,張大有頓時喜上眉梢,“走,師妹,我們過去討杯茶喝,也好幫助消食。”

張大有和吳小清艱難的走到說書人的攤位前,找到椅子坐下,就重重地仰身喘了口氣。

“誒誒誒,你們兩個,這是怎麼了?”

說書人滿臉驚訝地看着張大有和吳小清,見他們滿臉痛苦地皺起眉,“你們都是生病了?還是中毒了?我可不會看病,你們要是生病的話得去醫館啊。”

張大有沒好氣地看了說書人一眼,“老白你怎麼說話的?我們哪裡看起來像生病了,我們只是、只是,嗝——”

張大有打了一個長長的嗝,頓時覺得堵在喉嚨的那股氣順暢了。

說書人嫌棄地避開迎面撲來的氣,拿手在鼻尖扇了扇,“我的天啊,你這是吃了什麼?我告訴你,你可別吐在我這裡啊!”

說書人嘴裡雖然嫌棄着,但手裡還是提起茶壺,拿出兩個茶杯,分別給張大有和吳小清倒了一杯清茶。

張大有端起茶就喝了一大口,吳小清則捧起茶杯小口小口地抿着茶水。

說書人饒有興致地盯着他們兩人,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忽然笑出了聲。

張大有放下茶杯,竟然說出人無緣無故就笑了起來,奇怪道:“老白,你笑什麼啊?”

說書人一邊笑一邊回答:“哈哈,沒笑什麼,沒笑什麼。”

張大有一頭黑線,吳小清用奇怪的目光看着說書人。

說書人笑了一會兒,才逐漸恢復正常,正色道:“好啦,喝了我的茶,你也是知道規矩的,有沒有什麼新奇的事能跟我說說?”

張大有翻了個白眼:“老白,你也太小氣了,不就是兩杯茶嗎?至於這樣和我們計較嗎?再說了,這杭州城裡發生了什麼事,你不應該都是第一次就知道了嗎?”

說書人在張大有最後一句話所取悅,“你說的沒錯,這杭州城裡要說消息最靈通的,我排第二,就沒人敢說第一。”

“不過,我的茶,可不是普通的茶。”說書人話鋒一轉,“總不能白喝我的茶吧?”

說起來,這說書人的茶確實不同尋常,張大有方纔還覺得肚子裡撐得厲害,這大半杯茶下肚,還沒過一會兒的功夫,就發現自己沒那麼難受了。

旁邊吳小清一直蹙起的眉頭,也漸漸舒展開來,看起來也沒那麼難受了。

張大有眼珠一轉,嘿嘿笑道:“既然你消息最靈通,我問你,你知道昨晚城裡的更夫死了的事嗎?”

說書人挑起眉:“當然啦,你們都知道了,我怎麼可能還不知道?”

張大有湊過去,接着道:“那這更夫,你瞭解嗎?”

說書人:“你問這個幹嗎?據我所知,你跟着更夫八竿子都打不到一邊吧?”

一個是米鋪家少爺,一個是普通的平頭老百姓。

“實不相瞞,我和我師傅這兩天,在幫着警察他們抓兇手呢。”張大有說起來帶着點小得意,“所以老白,你如果知道些什麼,能不能和我說說,這幫助破案,也是功德一件啊。”

說書人一聽張大有這麼說,確實有些心動,功德這事,說不清道不明,看不見也摸不着,但他們這種內行人知道,關鍵時刻,功德可是很有用的。

“行吧,你想知道哪方面的就問吧。”

張大有和說書人聊了起來,坐在旁邊的吳小清喝着茶靜靜聆聽。

這說書人自稱百曉通,還真不是浪得虛名的,連更夫這種小人物的祖宗三代,家庭情況,他都瞭如指掌。

林隊長說更夫性格孤僻 ,沒有什麼朋友,但說書人說,他有一個關係很親密的朋友,而且還是一個女人!

這女人是個有夫之婦,家住在城西,不過她丈夫是個跑江湖的,常年不在家。

張大有聽到這裡,不由挑起眉:“老白,那你的意思是,他倆勾搭上了?”

說書人瞪着張大有:“什麼勾搭上?男女之間也有無關風月的純粹友誼,好不好?”

那女人和更夫是同村的人,可以說從小一直長大,也算是青梅竹馬,不過那女人一直是把更夫當做哥哥看待,而更夫心裡是怎麼想的,那就沒人知道了,畢竟更夫人都已經死了。

吳小清坐在旁邊,腦補了一場有情人不能相守,被活活拆散的苦情戲,想着想着眼圈就紅了。

張大有看到吳小清眼圈紅了,連忙問道:“師妹,你這是怎麼了?”

吳小清擦擦眼角:“沒、沒事,我就覺得更夫和那個女人,好可憐啊。”

說書人:“……”

張大有:“……”

張大有從說書人這裡得了消息之後離開攤位後,沒有直接出城,而是又去了一趟警察局。

吳小清十分不解:“師兄,我們又去警察局幹嘛?不回船上嗎?”

張大有:“我覺得剛剛老白說的事,有必要跟林隊長他們說一聲。”

這更夫死在回家的路上,想必兇手肯定是熟悉他的人,在這更夫看上去身材精悍,想必也不是那麼容易被制伏的,能殺掉更夫,那兇手定然也有幾分武功。

再回到警察局,更夫的屍體已經被家人帶走,林隊長他們則趁着難得的空檔,在巡捕房裡小憩。

連日來的巡邏,林隊長和他的手下,每個人都很疲憊,盼望着這日子趕快到頭。

可是兇手一日沒抓到,他們就一日不得解脫。

得到張大有帶來的消息後,林隊長就帶着手下出動去追查了。

無論兇手是不是同一個人,反正先把這個案子破掉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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