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張大有這麼一叫,吳小清被嚇了一跳,她還以爲是便衣警察回來了呢。
誰知道,張大有竟然慢慢蹲了下來,他伸出手在青石磚的臺階上敲了敲。
“咚咚”
青石磚的臺階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這臺階竟然是空的?”
張大有從懷裡摸出了一把匕首,他把匕首順着青石磚的磚縫插了進去,然後他的手腕用力一撬,這塊青石磚就被撬開了。
青石磚的下面,竟然留了一張字條。
“哇,師兄,你好聰明啊,你怎麼知道金大哥會把線索放在臺階下面的啊。”吳小清雙眼放光,有些崇拜的看着張大有。
張大有輕咳了兩聲。
“咳咳,也沒有啦。你還記得那天金九離開之前,他的腳朝着地上點了兩下嗎?我也是剛剛纔想通的。”
張大有打開了紙條,上面只寫了五個字。
“子時,城東正大茶莊。”
現在還是大白天的,距離子時還有很長一段時間。
張大有和吳小清商量了一下,兩人都覺得不能這麼幹等到子時啊。於是兩個人就趁着還有時間就跑到了茶館去喝茶,順便打聽一下牽連到金九的這個案子。
殺人案從來都是城裡最轟動的大事情,這自然也免不了成爲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資。
這不,張大有和吳小清剛來到茶館,就正好趕上了說書人在說最近的這幾個命案。
“想必大家也都知道了,最近城裡不太平,出現了一個搶劫殺人的魔頭。這人叫金九,以前在天津衛就犯過事。不過我可聽說,這個叫金九的可是爲俠客。他做的事都是劫富濟貧的好事。要我說啊,最近城裡的這些命案,應該不是他做的。”
說到這裡,說書人喝了一口茶,吊足了這些茶客的胃口。
“哎哎,你這人怎麼話說了一半就不說了呢,你倒是接着說啊。”
“就是就是,你倒是趕緊說啊。要是你這個故事說的好聽,賞錢絕對少不了你的。”
說書人笑了笑,他重新打開了手上的摺扇,繼續說道:“好嘞,既然各位爺這麼捧場,那我就繼續講了。”
“聽說啊,最近死的這些個掌櫃的,死狀都很奇怪啊。渾身上下不見一個刀口,但是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是因爲失血過多而死的,你們說奇怪不奇怪。”
張大有豎起了耳朵仔細聽着。
而坐在旁邊的吳小清則是專心致志的吃着桌上的茶點。
“說書的,你不是瞎編出來騙人的吧。哪裡有人會身上沒有絲毫傷口,卻還失血過多而死的。”
“就是就是,你可別瞎說啊。”
說書人微微一笑,沒有在意這些人的質疑。
“是不是真的,你們去警察局一看便知。”
聽了說書人這麼一說,人羣中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
“我隔壁家的三外甥就是警察,他說的沒錯。昨天三外甥喝醉了之後說的,那幾個掌櫃確實是被什麼東西吸乾了血而死的。”
“我也聽說了,我遠方表弟就住在孫掌櫃家旁邊,孫掌櫃被擡出來的時候,我那個表弟親眼看到了,孫掌櫃像個乾屍一樣,皮都皺在了一起。”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還真的讓張大有打聽到了不少情報。
看着人羣中發出了激烈討論,說書人滿意的點了點頭,看樣子,今天的賞錢又夠自己去喝幾天花酒的了。
“既然你說那些掌櫃不是金九殺的,那你說是誰幹的?難道是鬧鬼了?”
說書人笑而不語,最後喝了一盞茶,結束了今天的故事。
大家有些意猶未盡的離開了。
不過這些來茶館聽書的人也早就已經習慣了,要是沒被吊足了胃口,他們第二天哪裡還會來?
說書人拿着自己的摺扇,哼着小曲兒離開了茶館,心裡面盤算着今天到底去風月樓還是醉仙居去喝花酒。
張大有拉着吳小清攔住了這個說書人。
“你還知道什麼內情?全都告訴我,我給你錢。”
雖然近來張大有已經改進了不少,可是他一遇到事情,還是習慣性的用錢來解決。已經當了十幾年的紈絝子弟了,一時半會想改過來也不容易。
況且,用錢來解決事情也能省去不少麻煩。
說書人向右邊閃躲着。
“都是我瞎編的,我哪裡知道什麼內情,我就是個說書的。”
眼看着說書人什麼都不肯說就要離開了,張大有突然大喊了一聲。
“我也是來幫金九的!”
吳小清被張大有嚇了一跳,要知道現在全城都在通緝金九,張大有喊的這麼大聲,就不怕引來警察嗎?
不過幸好,這個小巷子很偏僻,也沒什麼人經過。
說書人擡了擡眼皮,看了張大有一眼,淡淡的說道:“你要幫他是你的事,與我何干?”
張大有笑了笑,他勾住了說書人的脖子,小聲說道:“這杭州城裡,每天發生的大事小事一大堆,你爲什麼偏偏要說金九的這個案子。明明講一個金九劫富濟貧,俠肝義膽的故事更受歡迎纔是,你卻偏偏冒着得罪警察的風險幫金九爭辯,你還說你不是爲了幫他?”
說書人沒想到自己的小心思竟然被人識破了,他嘆了口氣,說道:“這金九以前的事情我也略知一二,他可以稱得上是俠肝義膽,我不想看他蒙此冤屈,我也只是順勢而爲罷了。”
張大有當即表明了自己的來意,想要打探這件事更多的內情。
說書人猶豫了一下,接着就把自己打聽到的事情和盤托出。
“你有沒有發現,最近死的這些個掌櫃,全都是黃金貴生意上的死對頭?”
“你的意思是說,這些掌櫃都是黃金貴派人殺的?然後想嫁禍給金九?”
這時候,張大有還不知道黃金貴已經神志不清的從黃府逃走的事情。他還以爲這一切都是黃金貴做的。
“走,我們得趕緊找到金大哥,把這件事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