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柳家大門被重重的關上了。
站在柳府的門口,寧守財剛剛的面滿羞愧和低三下四的表情驟然無存,他眼睛裡放出寒光,表情陰損的站在那裡。
“看你們柳家還能風光到什麼時候?若是有一天你們落在我手上,今日的恥辱我必將百倍奉還!”
說完,這寧守財憤怒的揮着袖子離開了。
和寧守財這邊被趕出門不同,寧遠那邊則就要順利許多。
昨夜宿醉,待今晨迷迷糊糊醒過來之後,寧遠還準備和蔡雲娘溫存一番。畢竟昨天吃醉了酒,耽誤了那春宵一刻。
醒過來一想到這些,寧遠只覺得口乾舌燥,一股邪火在自己體內流竄。
只是當寧遠的手觸碰到蔡雲孃的那一刻,他只覺的蔡雲娘身體僵直,體溫冰冷再一看,這蔡雲娘嘴角帶笑,竟是死在了睡夢之中。
當場,寧遠就被嚇得滾下了牀。
驚魂未定的寧遠第一反應竟然是蔡雲娘死了,那她之前許諾給自己的榮華富貴要怎麼辦?
“你怎麼就死了呢?真是晦氣!”寧遠咒罵了一聲。
轉念一想,這蔡雲娘雖然死了,可是那改命筆還在啊。當初蔡雲娘對寧遠用情至深,沒有絲毫隱瞞,這改命筆的存在寧遠自是知道的。
寧遠爬上了牀,在蔡雲孃的身上翻找了一通,果然在她懷裡找到了改命筆。
在得知改命筆可以改寫命運之後,寧遠心中早就已經打定了主意,他要竊取自己那位胞兄身上的紫薇之命。
爲了不引人注意,這寧遠竟是裝作驚嚇過度,裝瘋賣傻的帶着改命筆跑了出來。
接着他便馬不停蹄的朝着自家祠堂趕來。
這些年,寧遠也見過自己那個同胞哥哥幾面。不過每次看到的時候,他總是心生嫉妒。
他書讀的比自己好,體魄也比自己強健,人又聰明至極,雖說他從小到大一直呆在寧家村,可是他卻在這個村子裡混的順風順水。
小小年紀的寧遠就在心中埋下了一顆嫉妒的種子。
他憑什麼?不過就是比自己早出生了那麼一個時辰,憑什麼他就是坐擁紫薇之命,而自己不過就是個普通人。
不過這一切,從今天開始就要改變了。
寧遠如願以償的見到了自己的胞兄,那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只不過這寧憂竟是天生重瞳,天生異象之人,必有黃袍加身,這從側面也印證了當年那個跛腳道士的話,這寧憂是皇帝命。
見到寧憂的時候,他正穿着一件粗布衣,還披着一件蓑衣在田間忙着耕種。
可饒是如此,那寧憂的身上卻始終有着一種不急不躁,悠然自得的氣質。
寧遠收起了心中的妒火,他臉上含笑着走了過去,叫了一聲“哥”。
寧憂放下了鋤頭,挺直了身板朝着寧遠的方向望了過來,接着他不緊不慢的穿過田壟,朝着寧遠走了過來。
“今天你怎麼有空過來了?咱們兄弟已經有半年沒見了吧。”寧憂摘下了自己的斗笠扣在了寧遠的頭上。
望着自己的弟弟,寧憂眼神裡有着幾分寵溺。
你憑什麼這麼看着我?你不過是在這小村子裡勉強度日,而我在杭州城卻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我去醉仙樓喝一頓花酒的錢都夠你在這裡過上一年的了,你拿什麼和我比?
你憑什麼露出這麼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不過很快,寧遠就收起了眼中的這份嫉恨。
“走吧,外面雨大,咱們進家裡坐坐。”
和寧家的大宅院不同,這寧家的祠堂就顯得有些簡陋了。自大寧遠爺爺死後,那寧守財一次都沒有回過這裡。
也許是爲了懲罰寧守成這個不肖子孫,近些年來寧家是入不敷出,眼看着就要撐不下去了。
寧家祠堂也已經年久失修,漏風又漏雨。
寧憂則是用了一些茅草蓋住了那些破損的地方,不過他可不在意這些,以天爲被,以地爲牀又能如何?
把寧遠帶進屋子之後,寧憂泡了壺茶,兩個兄弟坐在老舊的桌子前面,聊着家常。
“對了,昨日應該是你大婚的日子,爲兄囊中羞澀也沒什麼好送你的,等下我就寫下一副墨寶作爲賀禮吧。”
這件事是寧遠特意叫人來告訴寧憂的,他只是想炫耀一番,自己要迎娶一位如花似玉的美人兒。
而你寧憂在這裡孤身一人,年紀再大些的時候,只能迎娶一位村姑爲伴。
孰高孰低,一看便已知曉。
還有,誰會稀罕你的破字啊。
寧遠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結果下一秒他便把口中的茶水吐了出來。
這是什麼破茶啊,全是茶沫子不說,還有一股生黴了的味道。這種茶估計自家的下人都不會喝。
“喝不慣?我這裡也就只有這點茶葉了,還是兩三年前你送來的。”寧憂笑笑說道,心中也不在意。
這房間裡處處充斥着一股酸臭的黴味,寧遠是一刻也不願意多待,還是趕緊用改命筆換了命,速速離去纔好。
寧遠已經從蔡雲孃的口中得知,要用這改命筆換命,首先要知曉對方的生辰八字,還要拿到對方身上的一件信物,可以是一根頭髮,一滴血,也可以是一件貼身的衣物。
接着就需要在命牌上改寫命格。
這樣一來就大功告成了。
“哥,你可以給我一根頭髮嗎?”寧遠似笑非笑,直接開口討要。
寧憂哪裡知道自己的弟弟心裡的小算盤,他以爲這是寧遠在捉弄自己。
於是,這寧憂便笑了一聲,道:“這有何難?就算你要了我的命去,我也願意給你!”
說完,這寧憂當真是扯下了自己的一根頭髮遞給了寧遠。
與此同時,寧家祠堂的外面,一輛馬車疾馳而來。
來人正是張大有和吳老頭。
聽到了馬車的聲音,寧遠兄弟二人聞聲走了出來,正好看到了張大有。
看到張大有之後,寧遠臉上的笑容更盛。
“沒想到你竟然能追到這裡來,可那又怎麼樣?你還是來晚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