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得罪他了?”
吳老頭挑了挑眉好奇道。
張大有皺着眉頭想了半天,也沒想到自己和這寧遠有什麼過節。
鬼知道這寧遠今天是不是吃錯什麼藥了。
旁邊的李顯則是對着張大有擠了擠眼睛。
“你真不記得了?”
張大有搖搖頭。
李顯的表情有些精彩,顯然他是知道些什麼。
“哈哈,這你都忘了?三年前醉仙樓的事不不記得了?當時你跑到醉仙樓喝花酒,結果被你爹拿着棍子追着打。慌亂之中你闖進了一個房間,那房間裡一男一女正在水**融,結果硬是被你給打斷了。”
張大有眼睛跳了跳回想了一下,接着點了點頭,這件事他還是有印象的。
三年前,他第一次學人跑到醉仙樓喝花酒,結果不知道誰跑去通風報信了。張福全提了個棍子趕到了醉仙樓,把張大有狠揍了一頓。
那件事之後,張大有呆在家裡三天三夜都沒能下牀。
“那個被你撞破了好事的人就是我們的寧公子啊。”
這次輪到張大有表情複雜了,難道就這麼巧嗎?
那天張大有喝醉了酒,還被張福全暴打了一頓,他根本就沒注意房間裡的是什麼人。
怪不得這寧遠今天見到自己之後就充滿了敵意,原來兩人之間早就結下了樑子了。
“人家寧公子原本是謙謙君子,溫潤如玉的一個人物,被你撞見去逛妓院也有算了,但是那晚你大鬧醉仙樓之後,坊間就傳出寧遠那方面又短又小,根本就不行。”
“雖說也不知道是誰傳出的這個消息,但是那寧遠自然就把這筆賬算在你頭上了。”
隨後,在寧家小廝的指引下,張大有他們竟然被安排在靠近茅廁的那張桌子。
現在天氣漸熱,這旱廁附近的味道着實有些不太好聞。
寧家雖然遠沒有張家那麼有錢,但是寧家的院子也不小,招待客人也完全夠用,根本沒必要把桌子擺到這種地方來。
明擺着,就是寧遠搞的鬼。
不過這正中下懷,正好遂了張大有他們的意。
這個角落根本沒人注意,剛好可以讓五長老趁機行動,爲了能奪回改命筆,張大有他們忍了!
喜宴很快就開始了。
迎親的轎子已經到了門口,外面也開始想起了爆竹的聲音,一時之間,熱鬧非凡。
五長老則是趁機摸進了寧家的後院。
這蔡雲娘在杭州城根本就沒有熟人,而且這些日子她也根本沒在外面露過面。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這蔡雲娘這些天一直都在寧府。
那改命筆也最後可能被她藏在寧家。
隨着爆竹聲落,蔡雲娘身着一襲紅袍緩緩從轎子當中走了出來。
只見這蔡雲娘上身着一件繡花大紅袍,頭戴鳳冠,肩披霞帔,頸帶項圈雕花鎏金天宮鎖,雙袖繡着騰飛九天金鳳凰,下身紅裙紅褲,腳上一雙紅緞繡花鞋,她渾身上下,皆是紅色,歡天喜地,喜氣洋洋。
跨過火盆之後,在衆人的擁簇指下,寧遠和蔡雲娘走過去給寧遠的父母叩頭行禮。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終於到了人人都津津樂道的夫妻對拜這一環節,在場的衆人都屏氣凝神,紛紛望向了場中的這對才子佳人。
結果就在這時候,人羣中突然傳來了一個女子的聲音。。
“等等,我不同意這樁婚事!”
一個着裝舉止大方,溫文爾雅的女子突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她臉色微怒看着寧遠,出聲說道。
這女子不是別人,正是柳家小姐柳淑惠。
看到柳淑惠之後,寧遠臉色大變。
爲了防止柳家今天來鬧事,寧家根本就沒有給柳家發放請柬,這寧遠就是怕柳淑惠會來鬧事。
三年前的那件事讓他一夜之間淪爲一個笑柄,這三年來,寧遠把自己關在家裡,飽讀詩書,苦心經營,就是想着有一天能挽回自己的聲譽。
好不容易熬到了今天,三年前的事情也基本上也都被忘得差不多了,今天這場婚宴絕對不能再出任何問題。
他絕對不能再被人當成笑話看了!
雖然覺得有些對不起這個女子,可是寧遠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坐在角落裡的張大有則是微微眯眼,準備看一場好戲。
確實,寧家擅自退婚,有錯在先,哪裡敢給柳家發放請柬,這不是自找沒趣麼。
可是這也不妨礙柳家小姐在自家門口能撿到一張請柬啊。
沒錯,這就是李顯出的主意。
爲了能拖住蔡雲娘,李顯昨日就從別處弄來了一張請柬,然後讓五長老神不知鬼不覺的把這張請柬送到柳淑惠的閨房門口。
沒想到這柳淑惠果然來了。
最好這柳淑惠能夠大鬧一番,這樣就能給五長老足夠的時間去找改命筆了。
雖然這麼做有些缺德,可是這時候張大有他們也顧不了太多了,大不了日後親自登門給柳家小姐道歉去。
不能丟臉,今天一定不能再成爲別人的笑柄了!
寧遠臉色陰沉不定,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調整好情緒。
“你怎麼來了?”
見到寧遠之後,這柳家小姐情緒有些激動,她臉色漲紅,淚花在眼底裡打着圈圈,隨時都有可能掉落出來。
只見這柳家小姐輕咬嘴脣,臉色倔強道:“我來看看你是不是被狐妖迷了眼睛。要是你此時醒悟,願意娶我,那之前柳家許給你的嫁妝一件不少,一一作數。”
沒想到這柳家小姐還是個用情至深的女子。
不過這也怪不得柳淑惠,近年來寧家錢莊虧空早有頹敗之勢。寧家早就有和柳家聯姻,想要借柳家的財力保住寧家錢莊的念頭。
所以在很久之前,這寧遠就有意無意的接近了柳家小姐。
這寧遠也倒是有着三分才情,很快就讓柳淑惠對他芳心暗許,只待一紙婚書了。
爲了不讓外面的人說三道四,對自己指指點點,寧遠這步棋足足下了兩年。
要不是突然出現了一個蔡雲娘把他迷得神魂顛倒,現在他的計劃已經成功了。
不過現在既然有了雲孃的幫助,只要有那根筆在,柳家又算得了什麼?
寧遠的表情變得有些猙獰。